沈和平重重的摔下筷子,目光落在沈青梨身上,一脸不悦,“来的时候不看看时辰?正是午膳时间,你让大家还怎么吃饭?”
二房长子沈和平,二十来岁,模样周正,没什么本事,却喜欢摆官腔。前两年倚着宋远安的关系,在朝中谋了个一官半职,近些日子又与权臣新贵赵敬之称兄道弟。这两年总的来说还算混得不错。刚刚升了官现为五品,比沈松这个六品小官倒是出息了一点点。沈青梨嗤笑一声,“大哥这是在和我说话?”
沈和平面露嫌恶,“除了你,还有别人?”
吃着她的饭,还嫌她饭难吃,时不时的想着置她于死地。呵,农夫的那条蛇也不过如此。沈青梨点头,“倒也是,毕竟这里只有我一个外人。”
刘氏假笑一声,出来打圆场,“都是沈家的子孙,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也都吃饱了,来人啊,把东西收下去。”
一边吩咐,一边笑眯眯道:“这些下人也是,大小姐回来也不知通报一声。”
言里言外之意,她这沈家嫡女倒成了外人。沈青梨淡笑一声:“二婶客气了,这里是我的家,自然是想回就回,二婶回自己家难不成还让下人去通报不成?”
他们所住的这处宅子是沈涵打拼出来的,房契也归属与她。这一家人居然好意思以主人自居。刘氏尴尬的假笑一声,僵着脸上的笑意,附和道:“是是是,青梨说的对,都是一家人。”
沈和平开口:“娘,您是长辈,何必这般卑躬屈膝,她以为她是沈家的大小姐就可以任性妄为到不尊重长辈?”
沈怜星摔下手中的筷子,愤怒道:“对啊,沈青梨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娘毕竟是长辈,你什么态度!”
沈怜星比沈怜月小两岁,生的也漂亮,性格和沈和平一个德行,阴阳怪气,坏得很。前世,这二人,一个帮着宋远安杀害父亲旧部,一个跟着沈怜月不遗余力的陷害她。沈青梨冷冷的斜视一眼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兄妹,心下嘲讽。珍惜眼下的好日子吧,不长了。“你们饭也吃完,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懒得与他们周旋,直接开门见山。沈松坐在主位上一直没说话,脸色一直不太好。毕竟是长辈,有些话还是得他开口。他咳嗽一声,道:“你和怜月婚事都定下来了,原本想让你们二人一同出门,这样也热闹一些,可怜月并非正妻,你又是姐姐,所以想着五月初九你先嫁,怜月六月挑个日子在嫁过去。”
沈怜月现在的名声,即便是皇子正妃,嫁过去也不可能有什么大排场。还想跟她同时嫁出去,痴人说梦。沈青梨笑了笑,“此事我没意见,二叔决定便好,还有别的事吗?”
一个小小的婚嫁日期,他们估摸早就定下来,请她回来,必是有别的打算。沈松和刘氏互看一眼,刘氏试探道:“梨儿啊,你的嫁妆是如何考虑的?”
沈青梨收起笑意,静静的看着刘氏。见她没回话的打算,刘氏尴尬的张着嘴,看了一眼沈松,硬着头皮继续道。“澈郡王虽比安王殿下身份低些,但你是正妻,嫁妆自当丰盛一些,怜月是妹妹,入王府又是做小,二婶想着不如按照你一半的规模置办嫁妆……”呵,原来在这等着她呢。沈家二房,沈松沈和平两人不过尔尔小官,捞不着油水也无其他进账。靠那点微薄俸禄,别说这么多丫鬟仆人,怕是自己都难以养活。沈怜月这几人想要风风光光嫁娶,靠的还是大房口袋里的钱。不过一家子可真够不要脸的,几天前还在诬陷算计她,今天就好意思提出这种无礼要求。沈青梨无奈气笑,“二婶说笑了,怜月的嫁妆何必与我商量,能拿多少便给多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