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梨身体抵着他手里的剑,仍是笑着:“大婚的时候,嫁衣上我不想绣牡丹,我想绣梨花。爹爹说,我娘喜欢梨花也喜欢吃酸甜酸甜的青梨,便给我取名青梨。爹爹说,名字没什么伟大寓意,只愿我如梨树一般,春有春的美,秋有秋的实,熬的了夏的炎,也走的过冬的寒。”
沈青梨目光纯粹,盯着宋言澈,温和却倔强。低头看了一眼未动的剑,继续向前走。“沈青梨。”
宋言澈终于开了口,声音冷淡,“你可知再走一步意味什么?”
脚步顿下,沈青梨眼眶有点酸,强撑着微笑,“知道啊,不就是死。”
又不是没死过。死在你剑下,算报答当时的万箭穿心和这么多年的一片痴情。他冷冷道:“既知是死,亦要前行?”
“嗯。”
沈青梨眼睛微微红,认真而执着,“绝不退缩。”
说完,坚定的踏出去,胸口传来刺痛。宋言澈乌黑的瞳孔剧烈震动,在即将刺入血肉的下一瞬,扔掉手中的剑,一把将沈青梨抱入怀中,走入书房。大手一挥,身后的门窗瞬间紧闭。这深厚的内力,唯有七阶以上的高手才能使的出来。天旋地转间,沈青梨被宋言澈压在软塌上。不给任何缓神的机会,两唇相对,淡淡的湿润传来,触发了奇妙的感觉。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四目相对,气氛微妙。宋言澈似乎在忍受着什么,修长的手掌抚上她的亮的令人心悸的眸子。沈青梨失去视线,唇瓣处传来清晰的触感。反复碾压,唇齿相对。轻轻的撕咬感如同触电,让人浑身发麻。沈青梨有点害怕,一手捏住身下的被子,一手捏着他的背上的衣裳,呼吸局促。上一世,因为发生了沈怜月的事倍感委屈,大婚当日没有让宋远安碰。后来宋远安越发肆无忌惮的宠爱沈怜月,她心痛不已。只是沈家大小姐的骄傲不容她低头,两人关系随即越走越远,直到死都不曾与宋远安圆房。与男子肌肤之亲什么的,一点也不在行。感受到身下之人的颤栗,宋言澈不再继续,松开手掌,黑眸专注的盯着她。手指轻轻抚她红润的有些过分的唇瓣,低声道:“你可想过,执意踏进来,这辈子便都走不了。”
沈青梨动了动唇,忍住颤抖,“是我先拦了你的马车,除非你害怕,不然我为什么要走。”
“害怕?”
他笑了一声,冷冷清清,黑发垂下,衬的他破碎而凌厉,“沈青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走还是不走?”
沈青梨红着眼睛,呼吸热烈起伏,“宋言澈,你听好了,我不走,除非我死唔唔……”热烈的如同狂风暴雨的吻,铺天盖地而来,堵住了她所有的话。沈青梨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困难,心口却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害怕却不想退缩。死死的拽着他衣裳,像是汪洋大海中抓住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是沉溺,也是救赎。这次皇后宫宴,两人都在向对方透底。昨夜两个太监,一个是易了容的宋言澈,另一个扛着沈怜月的则是皇后身边最为信任公公之一。也就是说,宋言澈在宫中布置了眼线,触手甚至伸到了皇后身边。进宫参宴之前,他们提前了几个时辰知晓了皇后和宋远安的谋划。原因是皇后身边的人在宫外偷偷购置了迷魂药和合欢散。这等隐秘消息,以皇后谨慎的性格不可能轻易被其他人知晓。可偏偏宫女购买的途径是幽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