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梨在郡王府吃了晚饭才走。出门之前,还交代齐枫多准备一些花草,等嫁过来她要种。那些姬妾,挨个打了照面认了名字。她那大方而自然的态度,看的府内众人一愣一愣的。宋言澈注视着自己心心念念许久的人,心里又甜又涩。不是担忧她的古怪,只是害怕眼前一切只是一场梦。他比谁都知道,从高处摔下来会有多疼。府门前。沈青梨意犹未尽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厨子手艺真不错,明日晚饭我还来。”
以前做鬼的时候就觉得他们家这厨子做的饭菜不错。宋言澈每次都吃不多,要么就是捧着酒缸,放着美味佳肴不管,蒙头喝大酒。可惜她是鬼,吃不了东西。前前后后惦记了六年,如今总算是吃上了,比想象中的还要美味。“想什么时候来便什么时候来,郡王府随时欢迎。”
宋言澈满脸宠溺,伸手摸了摸她额前的碎发,微微一碰,很快又收了回来。沈青梨拦截住他准备收回的手,郑重其事的放在自己的手心,“当然得欢迎,日后我可是这里的女主子。”
闻言,宋言澈却开心不起来。白天时,宋远安和沈怜月苟且,她直接坚决拒婚。见自己拥有这么姬妾,却全然不在意。这是不是便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吗?自己在她眼中到底算什么。难不成真的只是意气用事之下的一时乐趣?他的那些姬妾,沈青梨当然不会在乎。因为她们没有一个是宋言澈真正的女人。院子里的那些人,要么被人逼良为娼,要么身世凄惨无处可去。还有就是一些他手底下的因病因伤不能武功的女死士。给了这些苦难之人一个安身之所,同时借由她们宣扬自己荒淫无道的形象。若有人想离开,宋言澈也会安排好后路,送他们远走高飞。在宋言澈为沈青梨复仇万箭穿心之死后,亦是她们冒着生命危险将他的尸体找回安葬。有几个甚至直接当场抹脖子追随而去,也有的守着他的墓孤独终老。这些女子作的时候是作,但她们所行的仁义礼智比那些满口天下苍生却虚伪的人强上太多。面对这些女子,佩服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心生嫉妒。当然,她最崇拜的还属于未来的亲亲相公宋言澈。“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问……”沈青梨清澈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忽然抬起脚尖,仰头,在他淡粉色的唇瓣上轻轻落下。宋言澈原本沉寂下去的目光微微一亮。她说:“这是我现在能给你的答案,我们来日方长。”
沈青梨羞涩一笑,松开他的手,逃似的窜入旁边的马车。站在身后的齐枫:好好的,干嘛喂狗粮,晚上他吃的够多的了。回到自己在外单独住的别苑,沈青梨仍旧脸色烫的很。他的唇可真柔软,和想象中的一样,嘿嘿。刚刚走进自己的房门,一把锋利的剑袭来。又来了。沈青梨头偏过去,一个翻身,滚到书桌前,一把握住笔筒里的笔。这时,剑锋再来。手中的笔成了她的利器,用准力道,一把扔了出去。剑锋抵挡,一阵噼里啪啦声。很可惜,竹子做的笔跟铁剑终究是比了不了,没一会,那些毛笔均匀的断成两截,从半空中落下。一个不留神,冰冷的剑已经到达喉咙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