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和,又是议和。先前他用议和之计骗了羌族人,骗了曹操和郭嘉,却没想到,就在他要大功告成的时候,刘辩横空出世,直接杀到了他的面前,让他功亏一篑!现在,刘辩主动提出议和,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可是,庞统心里又清楚的很,刘辩并不是在虚张声势,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大实话。身后两军在在交战,在他的二十万大军以及刘璋的五万大军夹攻之下,曹操和郭嘉尚且能维持住不败之势,一旦刘辩出手,他必败无疑。一旦战败,他自己生死不说,羌族就等于彻彻底底的被刘辩给打败了,从此以后,刘辩在西北地区,将再无阻碍,他的兵力也将达到最鼎盛的时期。等到他处理完这边的事,下一步,恐怕就是调集所有兵力,往南往东方向进攻益州。那么,益州就危险了。议和,看似他处于劣势,但至少他能想办法带走羌族的人,到时候益州逐渐的发展起来,他们也就不用这么忌讳刘辩和他的兵力了。思及此,庞统终于抬起头来看向刘辩,开口道:“好,那我们就议和。”
他立即下令,让身后正在交战的双方停手。正在战斗之中的众人不禁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要停止交战,刘焉和刘辩向来不和,而且绝对没有和谈的希望,现在双方人马遇上,竟然还能够议和?这是什么道理!他们哪里知道,此时的刘辩和刘焉,明面上很多人不知道,但私底下,早就已经取得了利益目标一致的合作。很快,处于庞统身后的双方军马就进行完了位置交换,等到曹操和郭嘉以及手下们都安全之后,刘辩坐在汗血宝马王之上,看着庞统,嘴角含笑。庞统被他笑的头都大了,忍不住道:“有什么事如此好笑?”
刘辩朗声笑道:“今天朕与你能不动兵戈,直接议和,朕很欣慰。朕一直以来都很仰慕庞统领的才华,很希望能有与阁下促膝长谈的机会,可惜,你选择了刘焉。”
庞统皱眉道:“你的身边已经有了诸葛亮、徐庶、郭嘉、司马徽,有我,没我,又有何妨?”
“庞统领此言差矣!诸葛先生足智多谋,徐庶先生目光长远,司马先生七窍玲珑,郭嘉目达耳通,但他们全都比不上先生运筹帷幄啊。”
庞统闻言,嘴唇嗫嚅,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说实话,能被刘辩这种贤明的君主,尤其是身边环绕着不知道多少能人志士的君主如此认可和赞赏,这对庞统来说,是莫大的荣耀。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便他想辱骂刘辩,有心在阵前贬损他几句,搓搓他的威风,也做不出来了。刘辩见庞统神色复杂,一言不发,知道他已经上套了,内心不禁好笑,但表现在脸上的,却只是淡淡惋惜。他忽然抬起头来,朝庞统问道:“不知道最近阁下有没有试过夜观星象。”
“星象?星象如何?”
刘辩缓缓摇头叹道:“天狼星南移,紫微星上升,这对天下人来说,是吉的不能再吉的吉兆,可对益州而言,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啊,刘焉命不久矣!”
“你……”庞统瞪大眼睛,愤然的看向了刘辩,只不过,对他所说的话,内心又有些震动和惶恐。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帐篷里思考怎么对付羌族人、曹操和郭嘉,哪有时间看什么星象。但若星象真如刘辩所说……那恐怕刘焉真的危险了!“呵呵,庞统领,刘焉一死,刘璋就会上位。刘璋和刘焉可是不同,现在的刘焉把你当宝贝,言听计从,甚至为你冷落了他的儿子。刘璋本来就对你颇有不满,再加上刘璋此人平庸无能,比起你的忠言逆耳,恐怕更愿意听信别人的谗言。啧啧,你的处境,堪忧了。”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
庞统浑身缰绳,甚至已经渗出了些许的冷汗,他忍不住回过头去,朝军中看去。果然,此刻刘璋就在军中!好一招挑拨离间!“刘辩,你不要胡说八道,陛下身体安康,绝对不会出事。将来,太子即位,那也是顺理成章。我必然将辅佐太子殿下统率益州,忠心不二。你在这里挑拨离间,无事生非,你以为会有人上当吗?”
刘辩微笑道:“我是不是挑拨离间,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很。你口口声声的喊刘璋太子,却放心他只带五万人身边,对付曹操和郭嘉,万一曹操和郭嘉率领二十万人马卯足了劲对付刘璋,你来得及救他吗?庞统领,你的心思,难道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庞统一怔:“司马昭是谁?”
刘辩愣了愣,顿时满脸黑线。司马昭是司马懿的儿子啊,司马懿过去是魏国的权臣,也就是曹操后人的权臣!但现在,曹操成了自己的臣子,魏国将不复存在,司马懿也作为一个小子在自己的手下效力……此时此刻,司马懿还没成亲呢,儿子更是没谱。想到此处,刘辩忽然有些慌张。也不知道当初司马懿是怎么成的亲,万一因为自己的到来,历史改变,司马懿也没有跟过去的妻子成亲,那岂不是司马昭连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了?想到此处,刘辩忽然有些心虚。他咳嗽一声,故意转话题道:“总之,如果刘璋不可辅,阁下抑郁不得志的话,请阁下记住,朕,永远愿意扫榻以待!”
说完,他立即调转马头,一溜烟的回了营地。等他离开,庞统立即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刘辩,实在是太会蛊惑人心了。刚才,他竟然还真的有那么一点小动心。当他转过身去面对刘璋的时候,庞统急忙道:“殿下可千万不要被刘辩蛊惑,在下对陛下和殿下忠心耿耿,从无二心!”
刘璋笑了笑:“庞统领放心,本殿下不会相信刘辩的谗言。”
他嘴上这么说着,眼神却冰冷的可怕,看了眼自己手下五万人,想起刚才刘辩的话,心里猛地闪过了一丝痛恨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