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矫闻言,这才深吸一口气,十分不悦的点头道:“那好吧,就依你。鲁肃,你去选十几个得力的工匠送去益州,就当做是,我们跟陛下结盟的一点心意。”
“是!”
他特地把“得力工匠”几个字咬的极重,鲁肃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要送,只能送被培训出来的他们自己的民工,不能送司州来的那些经验丰富的民工,否则损失太大。但饶是如此,法正也非常高兴,他请到工匠之后,立即派人把消息告诉了刘焉。刘焉闻讯也是大喜过望,他想修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无奈缺乏经验,不知道如何下手,便一直搁置着,若真有专业的工匠指导,何愁道路建不出来?庞统站在一旁,听着来使的话,却是眉头一皱,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些运送粮食的人,全部都是修路的工匠?”
来使道:“不错,每一个都是,而且其中有几个还曾在修路的过程中担任过个中好手!”
“哦?这么重要的工匠,刘辩竟然舍得让他们做运送粮食的活。”
庞统凝眉深思,总觉得以刘辩的性格,不可能会露出这样的破绽给焦矫。他知道扬州的半数势力还在法正的手中,就该能猜到,一旦焦矫利用那些工匠修路,这些消息就会传到法正的耳中,进而,又传到刘焉的耳中。如此,他岂不是吃了大亏?“陛下,刘辩此人做事谨慎,足智多谋,这些工匠又异常的珍贵,他怎么可能派他们做运送粮食的苦力活,而且,还让他们留在扬州?又间接的转送给我们,这其中,恐怕有诈!”
“有诈?”
刘焉一听这话,也不禁开始怀疑起来。但思考了片刻,却又疑惑的皱眉:“能有什么诈?莫非,他在这些工匠里面藏了刺客?可就算如此,只要朕不见这些工匠,只让工匠干活,将他们严加看管起来,他们也伤不到朕啊。”
庞统摇头道:“刺客倒是不可能,刘辩若真想对付陛下,有的是办法,倒不必费这么大周折…”说到此处,他也陷入了沉思。天下没有白来的馅儿饼,更何况是刘辩这样只会占别人便宜的人,别人根本别想从他身上捞到一点好处。但明摆着的陷阱,庞统却偏偏想不出这陷阱里面能有什么内容。刘焉见他故弄玄虚,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禁无奈道:“你啊,就是想多了。刘辩要真有那么厉害的心思防着我们,我们就不会学到他那些农具还有什么军校的事情了!这一次,他恐怕又是不小心露了馅儿。”
庞统一想也是,过去刘辩可不止一次的泄露那些消息给他们了。而且,他不得不承认,如果真的借用这些工匠修起路来,对益州的帮助会非常大。单凭这一点,不管陷阱里面有什么,他们都只能乖乖的往下跳。天下人都知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而现在刘焉的势力积聚在益州和荆州两个地方,而荆州,又有南阳落在了刘辩的手中。他们倒是也在南阳边界陈兵用来防范刘辩,但那天门阵,只能守不能攻。就算能攻,他们也不敢轻易出兵。因为,现在囤积在蜀中的粮草一共没有多少,开战之后,万一打了个消耗战,双方一旦僵持下来,蜀中的士兵就只能面临粮草短缺的问题。粮草运不进去,也就难以为继,这仗打起来,十之八九会输。但若能修起路来,乾坤将瞬间扭转!想到此处,庞统只觉得不管刘辩憋着什么坏招,他也只能见招拆招了。因为,蜀中需要这条天路!于是,庞统立即着法正把那些工匠送来益州,准备亲自查验一番虚实,若没有问题,就将立即开始建设蜀道。司州,皇宫,月夜。刘辩坐在御书房里面打了个呵欠,扣下了案台上扬州来的密信。法正已经派人运送那些工匠去益州了,一切都在按照他预定的方向发展着。现在,他的领地之中,司州、并州、冀州、豫州、徐州、幽州、青州和兖州,全都在稳定的落实发展农业政策。只有凉州的马腾,始终被羌族和袁绍骚扰个没完没了,这么下去可不行。就算羌族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马腾现在到底是自己的手下,凉州也是自己的领地,别的地方都在风风火火的发展,只有凉州,像是后娘生的一样,没人管,没人疼,当地的百姓和官员一定会心存抱怨。于是,翌日一早早朝之时,等到群臣把所有的事情都汇报完毕,刘辩忽然开口道:“朕,欲平凉州,众爱卿以为如何?”
群臣一怔,都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看向刘辩,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曹操反应倒是快,先站出来道:“陛下,羌族和刘焉有意联合,现在攻羌族,刘焉必定兵动支援,此举,恐会将本来还犹豫不知道倒向谁的羌族,彻底推向刘焉。不如,以离间为主,招安为辅。先不急动兵。”
刘辩闻言,笑了一笑,摆手道:“你说的有道理,只不过,朕要攻羌族的目的,就是要杀尽羌族之人,好使羌族之人,全部倒向刘焉。”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群臣直接愣住了。给敌人送帮手?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刘辩见众人不解,便朝曹操问道:“你可知朕为何要使工匠去扬州?”
曹操摇头道:“臣愚钝,不知陛下深意。”
一旁的诸葛亮闻言却看出了几分端倪,出列拱手道:“臣斗胆猜测,陛下可是想借工匠之手,使焦矫,刘焉二人修筑南方?”
刘辩笑着点头道:“不错!先生真乃神人也,看人入木三分,看事一点就透,朕就是这个意思!”
他两人相视而笑,其他人却是越发的糊涂。诸葛亮便笑着解释道:“如今,天下百姓尽在中原和北方,南方地广人稀,即使现在我们有能力发兵攻破刘焉和焦矫,攻破之后,要改造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陛下,臣说的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