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诸位大将就各自带着他们的人马上了路。刘辩也没有闲着,也于天光微亮之时,率领着袁遗等人,带着十万精兵,浩浩荡荡从冀州出发,前往司州。一路上只见荒原枯草萋萋,不时有流民靠在树边,饿的两眼发昏,双眼死沉的注视着大军经过。看到这番景象,刘辩心中不禁越发的沉重。直到了司州边界,情况才好了起来。洛阳城,在历史长河中始终有姓名的一座古城,刘辩率领大军赶到的时候,卢植、王允、蔡邕、盖勋等人早就在候在了城门口。大路两旁挤满了百姓,他们好奇的探头张望,想一睹名字已经传遍天下的少年君主的风采!本来以为这位年轻的帝王会坐在十八抬大轿中气势汹汹的进城,却没想到,刘辩竟然骑着马,随着大军,悠哉悠哉的走了进来。“臣卢植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卢植起头,其余大臣也连忙来到刘辩面前,双膝跪下,行了一个大礼。若是平时,刘辩定会亲自上前将人扶起,但如今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他却不得不摆出威严的姿态,一挥手,昂然道:“诸位爱卿请起。”
“谢陛下!陛下,微臣已为陛下设下宴席,还请陛下随微臣一起去府中歇息。”
“带路吧。”
刘辩仍然骑着他的汗血宝马王,跟着卢植等人一起往前行进,一路上他忍不住朝左右张望,越看越是欣慰。这里几乎是他见过的所有城池当中最繁华最热闹的一个,老百姓也是最健康最胖乎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那种生动的表情,和他一路走来,看到的那些饿殍流民干枯瘦黄死气沉沉的模样,截然不同。进了洛阳府,刘辩在唐姬的伺候下沐浴更衣,洗去一身的尘土,等到发干,重新出来之时,卢植等人还在等候。“卢植,近来司州一切可还顺利?”
卢植一见到刘辩,连忙拱手道:“托陛下洪福,司州一切安好!”
接下来,卢植等人便从各方面开始介绍起了司州的现状。刘辩得知司州的农民、妇联等部门已经全面启动,快菜、杂交水稻也已有所收成,甚至就连养殖场都准备就绪,是越听越感到高兴。司州的成功,就代表着他的计策是可行的,以后完全可以推广到天下!他心情好,在宴席之上,狠狠的夸赞了卢植一番,喝了几盏酒,有些醉意的被唐姬扶着回到房中,躺下就倒头大睡。这阵子,他实在是太累了。唐姬心疼的替他宽衣解带,又帮他除去鞋袜,净脸之后,拉上了被子。第二日一早,随着窗外一阵鸟雀的啾啾声响起,刘辩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床帐,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自己在哪,他翻个身坐起来,就见唐姬正趴在自己的床前。只见她在床前摆了个小杌子,此时正蜷着身子坐在小杌子上,脑袋枕在床边,双手似乎是觉着冷,便伸进了自己的被子捂着。刘辩看的好笑,立即推醒她:“爱妃,爱妃,醒醒。”
“嗯?”
唐姬到底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平日里英姿飒爽,一醒来的时候,懵懵懂懂的,颇有几分可爱。只见她揉揉眼睛,睡眼惺忪道:“陛下,你醒了,我去给你打水来。”
“哎。”
刘辩被她逗笑了,拉着她往床上一坐。“那些事让下人做就行了,你是我的皇后,何必事事躬亲。还有,以后你不用陪床,天气太冷,当心感染风寒。”
唐姬听到刘辩关心的话语,心中一暖,双颊也生了红晕,娇羞道:“臣妾不冷,臣妾想伺候陛下。”
刘辩无奈一笑,看着她额前的乱发,刚想替她规整规整,典韦忽然大踏步的走了进来,扯着嗓子大吼一声:“陛下!末将有事要报!”
唐姬脸色一沉,小嘴一撇,立即起身,不怎么高兴的瞪了典韦一眼,真会挑时候来,她正和陛下温存呢。刘辩立即起身,披上外袍来到外间,朝典韦问道:“什么事?”
“陛下,末将刚刚得知,皇埔嵩身受重伤!”
“哦?竟有此事?”
刘辩眉头一皱,立即问道,“那皇埔将军现在何处?”
典韦道:“皇埔嵩虽然身受重伤,依然在镇守边关,并未离开。”
刘辩闻言,心中不禁感动。他沉吟片刻,便立即道:“吩咐下去,我们即刻启程,前往弘农边界!”
“是!”
卢植等人刚刚起床,还没来得及喝上口热茶,就听到手下来报,说是小皇帝要走,吓的赶紧穿上官服,急急忙忙来见刘辩。“陛下,可是微臣照顾不周,怠慢了陛下,怎的刚到洛阳城就走?”
刘辩拉着卢植的手微笑道:“爱卿多虑了,你照顾的很好,昨晚上的宴席,虽然丰盛,却不铺张,也没有浪费,我很满意。只是听说黄埔嵩将军身受重伤,我想去探望探望他。”
卢植闻言立即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感动,刘辩身为帝王,这一路上风尘仆仆,自己累的够呛,竟然还先惦念着手下部将,便立即道:“那请陛下恕微臣失陪,微臣这就去替陛下打点行囊,收受粮草……”“不必了。”
刘辩摇头,拍了拍卢植的肩膀。“我军粮草够用,司州的就留着司州自己用吧。马上就要过年了,记得备足粮食,让司州的百姓过个好年。”
“是!陛下放心,微臣一定谨遵圣谕,多事生产,让司州上下的百姓都能丰衣足食!”
刘辩满意的点了点头,便不再与他多叙,等典韦等人收拾妥当,便即上路,率领着大军前往弘农边界。黄埔嵩得知刘辩要来,不顾手下劝阻,忍着伤口剧痛,跟着夏侯兄弟一起出迎。刘辩一看到黄埔嵩,连忙下马,亲自过去扶住他:“皇埔将军,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