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柔的头点到一半,僵住了。半晌,她才艰难的开口:“主子,您……认真的?”
秦璃歌轻哼一声:“前两日你没看出来吗,那狗皇帝看上去一脸慈祥好说话,实际上,就是专程来找茬的。”
“如果我猜的没错,殷时卿中毒,跟他也脱不了干系。”
她眯着眼。“你忘了,殷时卿还说,做他手里最锋利的剑。”
向柔听到这话,连忙开口。“属下去查过了,从安王懂事开始,就早早的替皇帝卖命。所有肮脏的事全都是他去做,人是他杀的,家是他抄的。”
她抖了抖。“安王从前过得不好,是因为他宁死不屈,不肯为皇帝卖命。”
“听闻,似乎是忽然有一日,安王就想通了。”
秦璃歌的目光,定定的落在殷时卿的面容。忽然就想通了?她不信。以殷时卿的秉性,他恐怕从头到尾就没真正归顺过皇帝。所以他身上这毒,是为了方便被皇帝掌控?秦璃歌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冷不丁知道他的过往,她忽然发现,他好像也没她想象中过得好。她重新眯起眼。“那这就能解释的通了。殷时卿这次忽然昏迷不醒,分明就是为了试我。”
“倘若我真的把人救活,让他平安无事,接下来,我就会成为这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她哂笑。“倘若我救不活,正好趁机把我解决了,好杀鸡儆猴,提点提点袖明阁阁主,让她老实点。”
她在房间里,盯着忽明忽暗的烛光。“可笑的是,他们唯一漏算的一点,就是他们不知道,我和袖明阁阁主是一个人。”
“他们千防万防,恐怕最后也只能空欢喜一场了。”
向柔的脸色,却彻底阴沉下来。她抿着唇。“所以主子您下定决心趟进这浑水里,是因为早就清楚,不管如何您都会被盯上?”
秦璃歌挑眉。“嗯。就算是我作为秦婉月的时候被放了,也会盯上我袖明阁阁主的身份。”
“毕竟殷时卿这么好用的一把刀,皇帝怎么舍得放过?又怎么敢让他失去控制?”
向柔压低声音。“主子您放心,另一边已经在准备了,就算您阁主身份曝光,也会有另一层护着您。”
秦璃歌轻轻点头。昏暗的烛光还在摇曳,夜色渐深,外面鸦雀无声。向柔陪着秦璃歌处理好药材,又生怕她打地铺睡得不舒服,硬是拖了一张小床过来,帮她收拾整洁。约莫过了半个月的时候,殷时卿的意识已经能逐渐回笼,偶尔能清醒的和她说几句话。这期间,洛约频繁的过来,却没有让任何人抓住把柄和行踪。然而——就在这日夜里,渊儿突然发烧,昏迷不醒!秦璃歌吩咐向柔在这边看好殷时卿,就匆匆去给渊儿把脉。只轻轻触碰,她就猛地变了脸色!“你们这两日出去过了?”
芝芝愣住,被她这严肃的表情吓住,但很快又摇头。“没有,我们一直都在府里。渊儿说了,现在爹爹还在昏迷,我们不能添麻烦。”
秦璃歌眯着眼,忽然将目光聚集到芝芝胸口的位置。“这是什么,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