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排第三个的那个女子。”
萧倾月道：“杨妈妈跟我说说她吧。”
杨妈妈一脸困惑，她深知在东家面前困惑不是个好主意，但是她真的想不起来。开玩笑，她又不负责排练舞蹈，最后一个动作是啥她都未必记得住。这会儿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犹豫道：“王妃说的，是那个叫琉璃的丫头吧？”
“琉璃？”
萧倾月微微点头道：“你说说看。”
杨妈妈这会儿子说话终于顺畅了，别人她或许记不住，但是琉璃，她还是很有印象的。“这丫头是从乡下来的，送她来的自称是她爹。哎哟您不知道她那个爹——”杨妈妈甚至还吐槽了一句：“我就没见过哪个爹能这么对闺女！”
“他爹说，琉璃原本叫什么玉儿，后来让人给糟蹋了。若是个富贵人家，他也就顺势卖给人家去做妾，偏偏糟蹋她的是个穷光蛋，与其白白送人，不如卖到风月楼，还能赚点钱。”
“他爹是这么说的，但是琉璃呢，死活不同意，说什么也不进来。闹得挺大的，挺多人看着呢。”
杨妈妈想着那日的情形：“也有几个富贵家的公子，看中她的姿色，说直接买回去当个使唤丫头，琉璃就更不愿意了，哭爹喊娘的要死要活。”
“咱们这儿的规矩呢，王妃您知道，从来不收被强迫的女孩子。我寻思着，既然姑娘不愿意，那就算了，让她爹把她再领回去。”
“原本两人都已经走出去了，也不知她爹威胁了她一句什么，她就满脸惊慌的，又跑了回来，恳求我收留她。说什么，宁愿在这里，也不想再回去了。”
杨妈妈叹气：“穷苦人家，到底是命不好。我就收了她，见她样貌身材都不错，还有些跳舞底子，就跟她说，要是她不愿意，先做个淸倌儿，要是以后她愿意了，就挂牌子。不然，等她什么时候攒够了赎身的钱，我就把卖身契还给她，以后的日子，也就不归我管了。”
“王妃，事情就是这样的，您怎么会对这样的丫头感兴趣呢？”
杨妈妈解释完毕，有些好奇。萧倾月听着，似乎萧倾玉到了风月楼以后，过得并没有那么惨。“送她来的那位……她父亲，”萧倾月道：“你可知道，他是哪里人士？家住哪里？”
杨妈妈这就为难了：“这我是真不知道，只知道家里穷。”
萧倾月笑一声，道：“行了，你把她……你把琉璃给我带过来吧，我也是见她跳得不错，所以问问。想着，我这里正好缺个这样的人。”
杨妈妈立时领命离开，萧倾月却没有注意到，半夏脸上委屈的表情。良久，半夏别别扭扭的过来，眼睛里似乎装了一包泪水：“王妃是觉得半夏伺候的不好吗？”
萧倾月见不得女孩子哭，主要她不知道该怎么哄。“你怎么这么说？”
萧倾月柔声道。“不然，王妃为什么要再收一个琉璃做丫头？”
半夏这下委屈的眼泪都忍不住了：“王妃要是想看跳舞，半夏也可以学的！”
萧倾月哭笑不得，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你没看出来吗？这人是四小姐。”
半夏愣愣的：“四小姐？”
然后就惊讶的：“四小姐！她怎么会在这里！”
萧倾月道：“你刚才不是听了吗？”
半夏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杨妈妈说的那些话，那个琉璃，居然就是萧府四小姐萧倾月！很快，杨妈妈便带着琉璃来了，她仍是带着面纱，让人看不清面容。杨妈妈给萧倾月行礼：“见过王妃。”
然后看着琉璃在一旁站得笔直，不由戳了她一下。萧倾月道：“好了，杨妈妈先退下吧，我跟琉璃单独说几句。”
“哎。”
杨妈妈立刻便守在了院子外头，心里隐约觉得，这两人绝对有什么不简单。这个琉璃，肯定有哪里不对。萧倾月让守夜的下人们也都退出去，不由多想了想，这个萧倾玉，以前那样卑躬屈膝的攀附别人，如今见了她，倒是有了些骨气。“摘下面纱吧。”
萧倾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