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展现出她的医术水平。”
皇帝眯着眼睛：“朕当时，居然还亲自题字，让她在京都开医馆。如今看来，恐怕不是个正确的决定。”
高粱虽然之前没有见过萧倾月，但对于济生堂，这种皇帝亲自题字的医馆，要是也不知道，可就太失职了。“这个济生堂，臣也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似乎口碑不错。就连隔壁的回春馆，如今也渐渐要被它压下风头了。”
高粱道。“回春馆？”
皇帝想了想：“冷良的那个医馆？”
高粱应一声。“冷良当初，任凭朕怎么说，都不愿进宫。”
皇帝的思绪回到了那个时候，道：“之后他的医馆，便是京都最有名的。这个清王妃，不过才开了这么一段时间的医馆，就已经要超过冷良了？”
这实在让皇帝有些费解，在他看来，萧倾月或许真的有些本事，但要说比冷良还厉害……他是不信的。高粱想了想，道：“清王妃的济生堂能这么受关注，其实与她的身份有关。”
与清王纠缠不清，身边又敢养小白脸。皇帝亲自题字，诊金却又如此亲民。更重要的事，萧倾月本人就不缺话题。美貌自然不必说，百姓们也见识过她起死回生的医术。而在萧家对她不遗余力抹黑的情况下，百姓们对她的看法，当然也几乎是两个极端。正是因为萧倾月本人的话题性，再加上她的医术不错，价格公道，才让济生堂成为京都知名度最高的医馆。“朕正是担心这个。”
皇帝深深的看了一眼高粱。高粱算是皇帝的心腹，虽然京兆尹府的官职不算高，但要掌管京城，在遍地的皇亲贵戚中寻找平衡，他当然是十分有能力的。“你知道，太子还小，虽然如今已经成长了不少，但……”皇帝不说话了，但他想表达的意思，高粱却明白的清清楚楚。太子已经成长的不错了，可是谢锦昱成长的更好。曾经那个只想用来当兵器的皇子，如今却成长到超乎他的想象。甚至当初将萧倾月嫁给他时，皇帝也丝毫不担心，侯府会成为谢锦昱的势力。原因无他，萧倾月实在太蠢了。可是现在，萧倾月虽然被逐出侯府，却比以前厉害了不少。以谢锦昱如今的声望，要是再加上这样一个王妃，或许太子的位置，就真要岌岌可危了。“陛下多虑了。”
高粱恭敬道：“陛下正值壮年，太子又还年轻，只要陛下有意，再过几年，这天下，依旧会是太子的。”
两人之间的密谈，几乎是已经表明了一个态度——皇帝不喜欢谢锦昱。他越厉害，皇帝就越忌惮。皇帝在心中叹口气，迷上眼睛，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睁开眼，道：“你说，朕当初将他接回来，是不是一个错误？”
高粱顿时觉得手心冒汗，这么敏感的问题，他得好好想想怎么回答才行。然而皇帝正看着他，容不得他多想，他一着急，实话脱口而出：“陛下接他回宫，也是因为当初那场大火。”
说完，高粱仿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些什么，立即下跪求饶：“陛下恕罪！”
皇帝看了看他，破天荒的摆了摆手：“罢了，如今敢跟朕说说以前的事的，除了太后和丞相，也就只有你了。”
高粱擦擦额头上的汗，什么叫与虎谋皮？这就叫与虎谋皮，说错一句话，很有可能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上书房那场大火，朕失去了所有的皇子。”
皇帝如今提起这件事，已经让人看不清表情。“当时唯一有孕的柔妃，亲眼目睹那场大火之后，也小产了。”
皇帝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样：“朕没有办法，只能把清王接回来。”
“这么多年，朕的膝下，只有他和太子两个孩子。”
皇帝声音幽幽的，逐渐让人听不清楚：“或许，真的是上天在惩罚朕，让朕子嗣凋零。”
“陛下——”高粱干脆彻底跪在地上，他越听越觉得冷汗刷刷往出冒，这么久远的往事，原本应该是皇帝的伤口，但是他如今却都说出来了！还是当着自己的面！虽说自己是心腹，但是这个心腹，真的真心到这种地步吗？高粱心中哀嚎，陛下你不要再讲了我对你的过去一点兴趣也没有你赶紧让我回家不要再吓我了！然而高粱也只能瑟瑟发抖得跪在地上，最后的希望，只剩下皇帝不要杀他灭口。“让人看着清王妃。”
皇帝终于结束了回忆。“是！”
高粱立即答应，经过了这件事，他也不可能再忽视萧倾月了。“还有一件事，灵州府疫情，清王妃居然也去了？”
皇帝似乎是现在才想起这个事情。其实他当时就想问了，只不过当时的重点是在谢锦昱身上，他也没有问问萧倾月。如今回过神来，当然要把人叫过来问一问：“高爱卿先退下吧，来人，传刘御医。”
高粱起身，一个踉跄，引来皇帝侧目。高粱吓得立即站直了身子，加快了速度行礼告退。皇帝坐在椅子里，微微靠着后背，轻轻舒了一口气。他总觉得，有些事情，在他控制之外，已经悄悄的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