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倾月连忙暗自去找衣袖里的银针,这算是她的防身法宝了。之前是遇到的人太多,她没有办法用出来。如今说话的只有一位,她当然要时刻警惕着。她回过头,一个男子正站在她的身后,脸上笑意盎然。萧倾月后退一步,对眼前之人恨之入骨:“太子殿下才真是好手段!”
一路追杀。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宋亦初派来的杀手,就总是在她身边围绕。先是谢锦昱,之后就是她自己。“真是没想到,”谢锦初微微摇头,道:“从前那个像废物一样的清王妃,如今居然变得这么厉害。不仅能治好灵州府的瘟疫,还能从冷舒望的手底下逃出来,给她吃这么大的亏。”
“我现在倒是觉得,你就这么死了,有些可惜呢。”
谢锦初脸上露出一个妖异的笑。萧倾月拔腿就跑,跑之前还不忘说一句:“既然如此,就不要杀我!”
萧倾月头也不回的跑,虽然她知道,这么跑多半是没用的,但是死马当活马医,万一她真的跑了呢?谢锦初冷笑一声,没有要去追的意思。萧倾月气喘吁吁地跑过两条街,才终于停了下来,四处看看,警觉又慌张。见谢锦初确实没有追上来,她才有点松了口气。然而下一秒,就有一个陌生男子从天而降,站在她面前。“我们殿下说了,”小七只是来传话的:“想救陆子墨,明日午时,太子府一叙。”
说罢,不等萧倾月反应过来,小七就翻墙而去。萧倾月这下彻底不跑了,扶着墙蹲在地上,她跑不动了。看来对方是在是有恃无恐,抓了陆子墨,根本就不怕她不去自投罗网。秦峰不知什么时候找到她,见她蹲在这里,连忙赶过来,急道:“王妃!属下终于找到您了!”
萧倾月看看他,又看看刚才小七出现的地方,如今已经空无一人。她点点头:“其他人呢?”
秦峰一愣:“其他人?”
然后反应过来:“王妃问的是朱颜阁的人吗?不知道。”
萧倾月奇道:“你不是跟他们一起走的吗?怎么会不知道。”
秦峰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我们原本在一个破院子里暂留了一晚,可是等我醒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
“王妃恕罪,”秦峰说到这里,有些羞愧:“属下无能,把人跟丢了。”
萧倾月摇头:“罢了。”
没准萧白给他下药了呢?这个朱颜阁阁主,扔下她的时候可是毫不犹豫。倒是让她有些意外,难道就不怕自己死了吗?“先回医馆吧。”
萧倾月道,说着,就要走。谁知,秦峰却急道:“王妃!济生堂实在是不安全!您不要再回去了!”
萧倾月看他,秦峰道:“还是回王府吧,您的安全要紧!”
萧倾月摇头:“他们不会再来杀我了。”
嘤,他们等着我自投罗网呢。“王妃!”
秦峰根本不信。萧倾月微微叹了一口气,她只是想做一个普通的大夫而已,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你说得对,”萧倾月忽然道:“我们不能回济生堂,跟我去一趟太子府吧。”
秦峰吓得差点腿软,他艰难的转过头:“王妃说什么?”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萧倾月这次已经想清楚,道:“去太子府。”
“谢锦昱让你保护我,那你就受累,帮我查一查陆子墨在哪。”
萧倾月道。自投罗网?她才不呢。要是能提前摸清陆子墨在哪,她清王府又不是没有侍卫府兵,找几个身手利索的,去太子府下个毒,救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秦峰万万没想到这个苦差事会落在自己头上,要是按他的意思,陆子墨被抓就被抓了,王妃一介女流,是个弱女子,又没有办法救。能自保就不错了。谁知王妃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王王王……王妃!”
秦峰忍不住开始结巴:“太子府守卫森严,属下一人,不可能将陆掌柜救出来的……”放过他吧!他可不想不明不白的送死!“谁让你救他了?”
萧倾月睁着大眼睛看他:“我只是让你去探查一下,看看陆子墨在哪里。”
秦峰能上当吗?当然不能。他苦着脸道:“王妃若是不打算救他,又何必探查他在哪呢?”
要是打算救,那除了他,还能有谁去救呢?萧倾月拍拍他的肩:“没事,听本王妃的,绝对没有问题!我们先去太子府看看再说!”
秦峰心里苦,他好想一棒子把萧倾月打晕,一直晕倒自家王爷回来为止。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他真那么做了,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于是他只能掉头,往太子府的方向去。萧倾月在后面给他打气:“别怕别怕,你可以的。要是被发现了,大不了你就跑!”
秦峰悲愤的脸上显出大义来,废话,他不跑,难道等死吗?可关键是,那可是太子府啊。清王府的守卫有多严格,他是知道的。自从上次谢锦昱遇刺之后,整个清王府的防守程度上了一个大台阶。而作为清王府实力相当的对手太子府,怎么可能没有相对应的保护措施?他不被人发现还好,一旦被发现,恐怕连逃跑都是问题。“王妃还没吃早饭吧?”
秦峰转移话题:“要不我们吃完早饭再去,也有点力气。”
萧倾月却道:“出来再吃,快去快回。早饭本王妃请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于是在萧倾月的催促下,两人终于来到了太子府的后门。为什么是后门?因为正门明显进不去。萧倾月有些遗憾道:“可惜我不会轻功,要不,我就自己去了。”
秦峰行个礼,道:“属下去了,王妃还是先躲起来为好,小心被发现。”
萧倾月点头,指着不远处那棵树,道:“我就在那棵树后面,你快些出来啊。”
秦峰施展轻功爬上了墙头,又四处看看,等着巡逻的侍卫走过一轮,才终于跳进太子府。一进去,他就顺手打晕了一个小厮,换上他的衣衫,朝更深处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