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副药,如周管家所说,都是在杏林堂抓的,这是里头的天南星。”
秦似玉打开先前丢给她的药包,将里头的天南星挑出来,递给衙差,“这位官爷,你闻闻有什么味道?”
衙差皱眉:“什么味道,除了药味还有什么?”
“要不,尝尝?”
“你什么意思,这不是有毒吗?”
“良二,把刚抓的天南星给这位官爷闻闻。”
良二立马把打开的天南星递过来,使劲往衙差鼻子前凑。“可闻到了姜味?”
秦似玉抓起一把天南星,递给杨大夫和周管家,“尝尝,有姜味的。”
葛掌柜和良二也各抓一块送进嘴里:“的确有姜味。”
“天南星有毒,一般炮制需得水泡多日,我不一样,我是用姜蒸祛毒的,炮制卖给杏林堂的天南星都有点姜味。所以赵兴文的这两副药不是那天在杏林堂抓的,至少里头的天南星不是。”
马大夫冷笑:“胡说八道,老夫行医多年,也懂制药,从未听过制天南星能用姜蒸之法。”
秦似玉斜觑他一眼:“那是你孤陋寡闻。”
她转头看向赵兴文:“未制好的天南星毒性会长留体内,引发头痛昏胀,若遇头风者,会加重病情,且难拔除。简单地说,你娘会因为你给她喝这毒药而折损身体,加重痛苦。”
赵兴文眸子一缩,跪倒在软塌前:“娘,是我害了你啊!”
秦似玉看向周管家:“现在人证物证具在,还要上公堂吗?”
“这——”周管家看了杨大夫一眼,见他微微摇头,哼了一声,“问我们作甚,我们就只是想替赵兴文主持公道,这事跟我们没关系,告不告你问他!”
“这位女菩萨,你能治好我娘吗?”
赵兴文哪还管这个,转头问秦似玉。“我不是女菩萨,你想要治你娘,最好换家医馆,找个好大夫瞧瞧吧。”
秦似玉也不直接答,说完看向葛掌柜,“掌柜的,咱们回去称药吧。”
便是要治病,也不在这里,多待一秒都觉得晦气。三人出了元德堂,葛掌柜叹气:“秦大夫,今日多亏你,否则我们还真不知要怎么应对这些人。”
秦似玉汗颜:“这事吧,或许是因……”良二不等她说完就愤恨开口:“秦大夫你不知道,这元德堂可过分了,看病不怎么样,耍手段却是一流,从前就是他们到处造谣,才把我们那老大夫气走的。如今他们居然还借病人耍起这种卑劣的诡计,想要搞垮我们杏林堂,简直一点医德都没有。”
“他们从前就搞恶性竞争啊?”
秦似玉愣了一下。原来这元德堂跟杏林堂早就有怨,不全是因为她啊?葛掌柜咬牙:“可不是嘛,这些人实在恶劣。”
镇上医馆多,同行之间嘛免不得竞争。可这周永年实在可恶,仗着他叔是知县,竟耍些阴损的手段。三人正说着,突然听得身后哄闹。“去去去,要死滚远点去死,别脏了我们医馆!”
马大夫站在门口,两个伙计将要往里进的少年推出门。那蓬头垢面,一身脏污的少年摇晃后退,脚下一绊就朝转身来看的良二倒去。良二下意识伸手去抱,手刚箍上少年的腰,就觉手掌处有什么瘪了下去,还带着一片润湿感。良二抬手一看,见着掌上鲜血,傻眼了。“杀人啦!”
旁边停步的行人看到少年肚子上涌出的鲜血,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