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尝娘亲的手艺,中午的几盘菜是真的超级好吃!“喜欢就多吃点。”
秦似玉被儿子一夸,心情甚好,拿筷替谢沉庭添肉,“我好久没调了,还怕下料太多影响味道呢。”
她越说越不确定,又拿了个空碗想尝一尝。“娘子手艺甚好,”谢沉庭忙拦住她,眼中多了几分凛然,“既是特意给我做的,便都留给我吧。”
他倒不是担心她尝过之后受打击,只是……怕她觉得自己口味怪异,就喜欢吃这种跟汤药似的东西。于是,在母子俩关切的目光下,谢沉庭将那小半锅药膳吃了个干净。他被药膳养得有苦难言却精神十足,下午上山挖了一堆草药,回来又陪着秦似玉清理晾晒。等晚间萧家夫妻俩回来,说要一起吃饭才终于松了口气。张员外近日似乎已走出丧子之痛,花起钱来十分利索,一次结清了款项。萧荆山按秦似玉的嘱咐,给了帮忙的猎户每人两百文的辛苦费,花了二两。秦似玉先取了十两给萧荆山:“我想借你们的院子存晒药材,这些算租金,你们先拿着,等秋征后咱们一起把房子翻一翻。你们要是不方便,那我就去别处再租个院子。”
萧荆山和苏巧云住在山坡上,两间瓦房旁搭了个茅草屋顶的厨房,就比她这里好些许,在家家皆瓦房的白石村勉强排个倒数第二吧。要不是为了养她和小殊,他们两口子哪会过得这么苦,如今她开始赚钱了,首先想到的就是把两家的居住环境都提高一下。“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们那日头足,最适合晒药了。”
苏巧云怕她另租院子又多一笔花销,忙道,“翻修什么的也要不了这么多。妹夫还病着呢,你不得多给他买些好的补补?”
萧荆山在旁点头:“你瞧妹夫脸色这么差,赶明儿我去山里打只野鸡回来,你给他炖了。”
这才大半日不见呢,他们这个打虎的妹夫瞧着比昨天还憔悴了。谢沉庭一听到炖鸡,脸色更难看了,勉强笑道:“咱们是一家人,你们日子过得好,似玉才能安心,你们要是这点都不收,就是见外了,这样下去,还怎么一起做生意?”
“是啊,说好了一起做药材生意的,你们要现在就跟我见外,我可不敢跟你们合作。”
秦似玉接口道,赞许地看了谢沉庭一眼,“而且这不是还有钱嘛,我亏待谁也不会亏待他的。”
娇花挺会说道的嘛,表现不错,赶明儿再给他炖个药膳好好补补。谢沉庭:他真的好了,求别补。两家人又说了会儿话,吃过晚饭,萧荆山和巧云就回家了。等将晾晒的药材收好,秦似玉才进屋将三个银元宝递给谢沉庭。“娘子这是何意?”
谢沉庭研墨的手一顿,不解地看着她。他不是个赘婿嘛?哪有赘婿管钱的道理?秦似玉道:“那老虎是你打的,五十两本该都是你的,只是眼下我有点缺钱,就算我借你的吧。你放心,在你走前我一定把欠的补上,也好叫你有盘缠上路。”
秋征开始了,她和萧家虽无田产,却还是要交人头税的。萧荆山他们手上也不宽裕,先给十两,也好叫他们应付完秋征安心屯备冬货。她自己留了八两,加上先前剩余的,也足够应付一阵了,等得把石斛和其他药材卖出去,应该能替他凑够五十两。大家朋友一场,他留下来是为了给她帮忙,她自是不能再占他的便宜。谢沉庭神色一沉,捏着墨条的手重了几分,直到秦殊喊“爹爹,要断了”才回过神来。“我不需要盘缠,这些钱便当预付的诊金吧,余下的等日后我来寻你解毒再补上。”
他杀虎是为了脱险,还想着卖了老虎能让这个家里宽裕些,也好叫她的药材生意起步更快些。本是一桩好事,结果这姑娘刚拿了钱就来跟他算账了。真要算这么清楚的话,他欠了母子俩一条命。他的命可贵着呢,京中那些人暗地里买杀手都是万两起步的,他是不是回头得给她拉几座金山来?“不要盘缠,零花钱总得揣点吧,要不你先留十两?”
秦似玉看他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找我看病不贵的,咱们相识一场,也算兄弟了,回头你再来,我给你打个七折。”
谢沉庭:……这话怎么听着比跟他算账还叫人郁闷?他们怎么就成兄弟了?谁是兄,谁是弟?谢沉庭怕再说下去,自己得被这语出惊人的姑娘给气死,便也只随口应了,收下了那十两的零花钱。秦似玉看两人在桌边习字,也没再凑热闹,跑厨房去炒制药材了。三人各自忙碌,直到夜深,秦似玉才想起催屋里写字的两人去洗漱睡觉。等她也收拾完,进主屋才发现,床上躺的一长条明显不是她乖儿子。“你这是做什么?”
秦似玉抱臂,一时还真想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