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吐气如兰，距离子越来越近的嬛嬛。
云檀只是端起酒杯，平淡的一笑。
“哦？喝了酒会误了什么事？我还小，还请嬛嬛教我？”
听闻云檀这么说，嬛嬛微微低下头，扯起宽大的衣袖，遮挡住自己秀魇如花的面容。
在水袖的遮掩下，嬛嬛的笑容越发魅惑，带着笑容的嘴角，越翘越高！
到了最后，竟然像是裂口一样，从嘴角，整齐的撕裂到耳根！
“嗯？小弟弟不知道吗？那么就让姐姐来教教你吧！
到底什么还是这绣中红楼的美妙！”
说着，嬛嬛放下扯起遮羞的水袖，柳腰轻摇，一步三晃。
硕大的邪恶，也在行走之中，不住的宣示着自己的存在。
如果是在外面，那深不见底的沟壑，定会成为无数人的想往。
只可惜，云檀并不在此列。
看着越近的嬛嬛，云檀放下端起的酒杯，闭目轻叹。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嬛嬛小姐，你觉得这句词如何呢？”
这词句一出，嬛嬛虽然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同，但是还是没有洞悉云檀说这句的原因。
在觉得词句很美很要有道理的同时，也弄不清楚云檀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一边迎合云檀话语的同时，嬛嬛也在做着自己的小动作。
“奴......我只感觉公子说话的时候，好英俊，让我忍不住的腿脚发软。
啊！
公子！”
说话间，嬛嬛脚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绊到了脚脚一般。
正欺身上前的动作，下一息就变成了面带惊恐的前扑。
人很美，惊恐认真。
可是云檀还是侧开了脚步，默不作声的站到了一旁，没有去扶着那对证明万有引力的罪恶！
“公子！人家都要摔倒了，你怎么不扶人家一下！”
侧身跌坐在地的嬛嬛，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拍着自己的罪恶。
妩媚幽怨，却又带着些许痴缠的看着云檀。
这让人看一眼浑身发酥的娇媚眼神。
就算不是色中饿鬼，换作正常男人，此刻恐怕也会忍不住的扑上去，将嬛嬛搀扶起来。
可是偏偏，云檀就不是这样。
侧身让过嬛嬛的云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摸到了一杯酒。
醉眼朦胧细细品味的同时呕，又在口中呢喃着些什么。
“公子！
公子！”
见着云檀不搭理自己的嬛嬛，不停的在心中暗骂，怎么会有这么不解风情的人！
是我的罪恶不大么！
还是我的小腰扭的不够马叉虫？
平日里一用一个准的手段，怎么在这个少年身上失去了作用？
难不成？是这张皮囊出了什么问题？
就在嬛嬛皱眉哀怨的时候，云檀呢喃的声音陡然间大了起来。
“人言狐骨最销魂，不知黑蝎尾后针。
青蛇吐息内柔色，瓦上房檐蛛亡人。
画人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伥为虎谋尤可恶，幽魂叩首夜窥门。”
听到云檀念出这几句，哀怨的嬛嬛神色当即就发生了变化。
原本红艳娇媚的嬛嬛，此刻脸上竟然被病态的苍白所取代！
眉目之间，更是有着说不尽的哀愁和幽怨。
“公子为何如此！
今夜你我共度良宵，共奏一曲锦瑟和鸣不好么？
为何非要如此？”
对于嬛嬛的幽怨，此刻的云檀全都当做看不见。酒醉朦胧的酔眼，更是微微眯了起来。
“是啊，我不说，你不知，一夜鱼龙两不相识。如此一夜，为何不好？
可是。
倘若如此，我还能见到的明天的太阳么？
佳人美酒香增色，凤帐青鸾几人回！
我的话都说的如此明白了，为何嬛嬛小姐，还是不死心呢？
说吧，你是我之前说的哪一种呢？
狐狸？黒蝎？青蛇？蜘蛛？画皮？剖心？母虎？还是幽魂？”
看着温润如玉的云檀，幽幽的吐露出这些。
倾倒在地上的嬛嬛，神色大变的同时，也不在遮掩。
只见嬛嬛的身上泛起了一阵晦暗的涟漪。
紧接着，嬛嬛娇媚的面容，就像是蜡烛遇到了火焰一般，化作烛泪，融化在地！
原本嬛嬛站着的地方，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眉目凶狠，人首蜘蛛身的妖怪。
与此同时，原本应是红楼绣船的房间，也变成了阴冷死气浓郁，搁浅在湖中的沉船。
嬛嬛一边死死地盯着云檀，一边嘶嘶的怪叫！
很快，就听到船上各处传来一阵阵的凄厉惨叫，有男，有女。
紧接着又听到一阵阵沙沙的声音！
不出意外，应该是沉船上，剩余的妖怪！
看着嬛嬛的动作，云檀依旧没有任何变动，只是继续端着酒杯，自己自斟自饮起来。
看着云檀自斟自饮的模样，嬛嬛的神色那叫一个复杂？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先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船上瘴气幻化而来！
没有一个是真实的！
可是云檀，却用一个真实存在的酒杯，一直在饮酒！
虽然，在沉船的术法没有被道破之前，船上的所有人看到的都先前热闹鼎盛的模样。
但是，云檀却是在那种情况下，依旧清醒的用着自己的酒杯。
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看着自斟自饮的云檀。
神色幽怨复杂的嬛嬛，哀怨的问了云檀一句话。
“公子是来为民除害来了吗？只是为何？公子不去拯救那些其他屋子里的人族？”
听着嬛嬛的疑问，云檀只是斟满一杯，邀月对饮。
“呐~？我的任务是除妖？
那些人的性命与我何干？
腿长在他们的身上，若是他们命不该遭逢此劫，这船上也不会有他们的身影。
自己忍不住诱惑，失了性命，又怎能怪到我头上？
况且，若不是宗门任务，你以为我会来此除妖么？
都是多大的人了，难不成还不知道要为自己做出的一切买单的行为么？
他们找死，与我何干？
就像是我前来灭妖，我也没在乎过你们的意见一样。
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道理可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