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岳氏正在房中绣花,忽然见自家老爷气冲冲的走了进来,还以为又是二房说起分家一事,连忙上前倒了杯茶递到老爷手中。“侯爷这是怎么了,怎这般生气?”
肃宁侯平时不在妻子面前发火的人,但今日似乎十分气愤,他握着手中的茶杯,最终还是气愤地将其砸到了地上。“这个混账!居然坑害自己的亲侄儿。”
“老爷这是在说谁呢?”
“儿子觉得二伯这样也没有错啊,父亲快别气了什么就见自家。”
岳氏刚要问什么,就看见二儿子今日居然没有去校场,反而跟着父亲一同前后回来。她心生疑惑的看着比起自己丈夫一脸的怒气,儿子倒是十分的淡定。还叫来了丫鬟将地上的碎片清走。“这是怎么了?”
“母亲不必关心不过是小事。”
岳氏见小儿子虽说着,但自己老爷看着自己却是一脸纠结,肃宁侯看出自己夫人坚持了解事情原委的执着,最后耐不住眼神攻势叹了口气。“唉!前几日边关传来急报,说是这次匈奴偷袭,需要派一队兵去平乱。今日那混账居然就在朝堂之上举荐了晟儿,不光如此,好几位大臣纷纷支持。皇上见此便给了晟儿个参将职位,安排他随郑将军出兵边塞。”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的岳氏一下慌了,连忙抓住旁边儿子的手。“你父亲说的可是真的?”
“母亲不必如此担心,父亲不过是瞎操心,儿子觉得二伯做的也没错,这恰恰给了儿子一个锻炼的机会,让我去边塞立立军功也是一件好事儿。”
“好事儿什么好事儿,此次平乱凶险至极,你可知其中的厉害?这件事摆明就是有人故意将事情推给了你,我秦家男儿自然是不惧这些,但是我气不过你二伯居然真的与外人合力陷害自己的侄儿。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
肃宁侯说着说着又开始怒火中烧。“那眼下怎么办,就不能不去吗?”
“皇命一下。哪有不去的道理。”
岳氏听后跌坐在一旁,默默的流着眼泪。秦晟钺望着一脸愁容的父母,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坐在一旁也陷入了沉默之中。傍晚秦晟钺的竹筠馆中,“没想到,这次我出了馊主意,搬起石头砸了咱们自己的脚,二哥那边可如何是好?难道任由我就这样害了二哥去边塞?”
秦希潆坐在自家大哥对面。流着眼泪一脸沉重。她们从母亲那儿听到这时这件事之后,便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饭后便相约到了此处商量对策。“妹妹莫要自责。这或许就是注定给老二的机会让他去磨练,若他变成经此成为一个更成熟更稳重的男子也不是件坏事。”
“但你可知这次平乱是多么危险的事儿,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在那,就连上次在…”秦希潆说到这儿,突然发现自己关心则乱,察觉似乎说漏了嘴的她连忙收住。“上次我听郑姐姐说了她哥哥们在边疆经历的事我就觉得后怕,哥哥哪能去那些地方。”
秦希潆关键时刻拿出了郑婕箬当挡箭牌。“你莫要责怪自己。分家一事我也有出主意,而且老二这次这件事很显然没那么简单。”
“哥哥,我总觉得这件事是奔着二哥来的。若说二伯只是为了分家一事,想让父亲对自己生气,他大可不必公然做到如此决绝。且也不会有那么多大臣主动拥护,我自认为二哥还没有到这种地步。会不会这其中还有另外的原因?”
上一世,秦希潆没有记错的话,平乱的似乎是叶栾。那次任务凶险,听元殊口述,似乎叶栾差点没有从边城回来。虽然上一世哥哥也是最终战死沙场,但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这次突然被换成自家哥哥,她也是诸多怀疑涌上心头。“你是说,,,,,”“我怀疑哥哥是替人顶了名额。”
“他是替别人去的。”
兄妹两人同时将怀疑说出了口,目光对视之后都眯了眯眼。“如今天子意已决。我也相信老二的能力,咱们现在能做的就只有为老二祈福。但今日一事,已经让父亲对二伯心生间隙,虽我们也吃了苦果,但分家之事可徐徐图之,报仇一事也可慢慢进行。总有一天,二叔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这是秦希潆第二次看到自家哥哥脸上有了愤怒的表情。随后她也只是低着头,思考着元殊曾经描述过的细节,想着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