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的慈爱有加,可惜秦希湄并没有买账,卫氏当即也变了脸色。“你这般对母亲说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什么母亲心里难道不是应该最清楚吗?今日妹妹为何没有过来你别忘了为什么。母亲还说我是您的好女儿,只是不知刚刚大伯娘的话有没有让母亲觉得羞愧。不过是添妆就给了那么贵重的东西。你作为我的母亲却想着要扣了自家女儿的嫁妆。若不是我发现的早。只怕是今日女儿的脸就要丢大了。”
昨日,当他从母亲那儿得知嫁妆要改到只有48台时她还只是气愤,等后来她听说是因为自家妹妹又去母亲面前作妖,她便怒不可遏的跑去和母亲理论。虽说嫁妆不变,但是她对母亲却有了芥蒂。更是要母亲关了自家妹妹的紧闭,在她看来那丫头没有一点好心眼。今日,本就还有些怨恨的她,遇上自家伯娘如此大方之后,心里更觉得自家母亲连个亲戚都不如,三两两语间,不满尽显。“这不是没有减吗,现下你这语气是在责怪母亲的不是吗。”
“女儿不敢。”
说完这句喜气洋洋的房间陷入了寂静。卫氏这边见自家女儿大婚当日却对自己冷嘲热讽,冷面相向。反而更加后悔没有扣下嫁妆。昨日听了女儿小女儿的劝说,她也自知大女儿与她向来不怎么亲热,也不怎么听自己的话。与其花了大功夫和精力扶持大女儿还不讨好,还不如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到小女儿身上,之后小女儿嫁的好了,她也能跟着沾光。秦希湄经过父亲的几次教导之后,脑子学会了思考。她没当面和母亲发生冲突选择了忍下,为的就是婚后能得了大皇子宠,届时她再让大皇子,为自己撑腰做主。“小姐,人到了。”
秦希湄回头一看,喜婆被丫鬟带了进来,她任由对方说着讨喜话,等收拾好一切,这才伏在她背上,出了门。侯府门外,震耳的锣鼓与热闹的喧.哗让秦希湄嘴角上扬。她坐进.花.轿.内,刚刚的她,没.忍.住.悄悄.掀.开看了.仪.仗.队.伍中,却没有发现自己想要寻找的人。她听着耳边传来的议论。“唉,以为.风.光.无.限,结果呢?”
“谁说不是?现下想来,大皇子或.许.这是在.表示.不.满.意.吧。”
“大皇子为人处事,谦逊有礼,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怕.是.有什么情.况.耽.误了,或是另外有人故意为之。”
“你是说江贵妃?不过,大家都知道江贵妃不太喜欢这个侧妃,谁知道是不是故意为难她。”
秦育徽看见大皇子没来也是变了脸色,“程老爷有礼,我家大皇子因着突发急事耽误在了府上,但是不想误了时辰所以特意让我来了。还望大人见谅。”
“老夫理解,老夫理解。”
秦育徽看着上前解释的郎官,当起了笑面虎。而闲言碎语传进秦希湄的耳朵里,她只觉得,眼前这水红色的喜.袍,突然变得如此碍眼。就凭着她的.身份,就算不能当正妃也就罢了,凭什么大皇子本人都同意了,现在还能任由江贵妃来作.践.自己。哼,有朝一日,她定要将这.怨.气.给还回去。思及此,秦希湄狠狠地.捏住喜.袍的一截裙角。欢天喜地的.鼓.乐声.伴着仪.仗.队并没有前进多久,而是选择了最近的路,将花.轿.抬回了大皇子府。此时,元殊正穿着一身.大红喜.袍站在大皇子府门口,等着迎接.花.轿。他倒是当着众人的面,做足了样子,认真的踢.了.轿.门,也牵着秦希湄跨.了火盆。两人拜.堂之处,选在了偏厅。高位之上没有长辈,拜堂仪式完成之后,秦希湄便被带着回了.婚.房。她不曾看到喜厅虽看起来有模有样,但是对于娶侧妃来说实在是简单了点,否则依着她的脾气,尽管自家父亲教的再多都会当众闹脾气了。这边元殊等秦希湄回了婚房之后,便开始在宾客之间游走,他找了几个看重的世家,一阵寒暄之后便以不胜酒力提前回了新房。吱嘎――随着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秦希湄低着头,被红帕挡着的她。只见一双暗纹祥云的靴子进了自己的视线,她忽然有些紧张。“侧妃可是久等了。”
元殊温柔的声音让眼前的女孩僵直身体摇了摇头。“呵呵!你还真是有趣。”
元殊笑着,笑意却没有在脸上。秦希湄听到男人声音里的魅惑感,觉得自己还未曾饮酒怎么就有些头晕了。她感觉到男人靠近的脚步,害羞之情让她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在红盖头被掀开一瞬间,她的目光也随着盖头上移看向了站在面前的元殊,秦希湄温柔小意的轻轻唤了一声。“大皇子。”
元殊看着眼前的少女,原本他只是想走个形式罢了,所以进来就已经将房中的下人和喜婆那些都赶了出去。他并不喜欢这女子,所以也不愿意和她做那些个虚假的讨彩头仪式。但此时他看着眼前少女眼角的那颗痣,不由得上手摩挲了一下。随后元殊转身去端起了桌前的合和酒。“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侧妃。待会儿我二人一同饮下这杯酒之后,你就不用在叫我大皇子。明白了吗?”
元殊的温柔融化了少女的内心,秦希湄感觉自己快要溺毙再对方专注的神情之中,瞬间涨红了脸,连忙点了点头。“那我该叫您什么?”
两人喝下酒,秦希湄羞涩的擦着嘴角的酒渍问着。“随你喜欢,你想叫什么都可以。”
元殊说完更是温柔的替人摘下了所有的发饰,将一头青丝散下又重新随手弄了个发髻。“夫君,你真温柔。”
此时的秦希湄已经被元殊的温柔冲昏了头脑,她以为这就是幸福。于是含情脉脉的看着,此刻正专注盯着她的元殊。元殊见不惯这矫揉造作的模样,心中鄙夷却还是做出情深的摸样。脸上还是带着秦希湄无法抗拒的魅惑的笑。送上门的玩具,岂有浪费的道理。让她痛苦之前先满足他一个美梦也不是不可。元殊想着,手一直有意无意的摸着秦希湄的眼角,将她慢慢推倒在床。红帐垂下,那红烛一夜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