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绍泽全身发麻,气血逆流,回到餐厅气得把酒瓶子都砸到了地上。
盛涵,你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稀罕物件!
什么狗屁婚约!
我不奉陪了!
大半夜的,程询的别墅迎来不速之客。
“程少,程少,您不能随意闯入,程少……”
伴随着保镖的阻拦,程绍泽一路闯进了院中水塘边的小亭。
程询正在那里,跟一位中年男人下棋。
听到吵闹的动静,程询拧起眉,对着贺正康抱歉的笑笑:“贺总,我这侄子向来不省心,让您看笑话了。”
“这是哪里话”,贺正康摇摇头,“年轻人情绪激动常有的事,谁不是从年轻人过来的,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才是真正的少见啊!”
贺正康话语里充满了对程询的欣赏,即使是他自己的亲儿子贺桥,他也承认和程询差得着实有些远。
“我要是能有你这样的儿子,我哪里还会整天像现在这样发愁哦!”
“贺总过誉了”,程询走了一步棋,状似无意:“不过提到这里,我倒是有几个好项目,不知道贺桥最近有没有时间,就算是做不成,商谈商谈交换一下信息也好。”
贺正康眼睛都亮了:“他倒是有时间,不过这孩子不务正业久了,怕是会惹你生气!”
程询表情微妙,“难道还能有我侄子不让我省心?”
贺正康“啧”了一声,“哪怕是差不多!”
两人都忍不住笑了。
管家悄步走过来:“程董,拦不住……”
贺正康听他称呼变了,不由得疑惑:“程董?”
“前两天公司高层调整了一下”,程询解释,“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没有过多宣扬。”
贺正康心底震惊,这算是大局已定,程询已经彻底掌权了。
从今以后程家再也无人能和他分庭抗礼。
“那真是我消息太不灵通了,这么大的喜事,程董也真的是沉得住气”,贺正康起身,“我就不耽搁程董教育孩子了,有时间再聚。”
程询起身送客,压低了声音在贺正康耳边:“还请贺总在家不要多提关于我的事情。”
贺正康不解。
程询颇有自嘲的意味,解释:“晚音小姐对我的印象已经很差了。”
贺正康意味深长的说:“她从小脾气就倔强,还好强,但心最善良,也不是爱记仇的人。”
程询弯起唇角,顺势改口:“谢谢伯父。”
这句“伯父”叫得贺正康心里美滋滋的。
临走前,管家还备了许多礼给贺正康带上。
正在气头上的程绍泽则被带到了书房。
程询不耐烦的坐在办公桌后,听程绍泽用词遣句混乱的将今晚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程绍泽气得都找不到北了。
没想到程询忽然轻笑了一声,一副了然的姿态。
他还冷不丁的问程绍泽:“宋颜的事情你解决干净了吗?”
程绍泽:“当然解决干净了!”
程询唇角笑意更深,他垂眸掩饰性的打开一份文件:“我不知道你在生气什么,但依我对盛涵的了解,这些话她绝不可能是第一次对你说,她其实并不是一个会贸贸然付出的人,所以你想真的想娶她,的确要付出很多代价!”
程绍泽急了:“当初又不是我求着他订婚的,怎么现在就要我低三下四的哄她。”
程询神色冷了点:“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你自己难道不知道为什么?”
程绍泽说不出话,但仍旧生气。
程询点了根烟,语声缓慢:“她可能有时候心情好,连带着对你的态度也不错,但她是什么人,你接触的多你比我更懂,你想娶第一财阀千金,不付出等值的代价是不可能的!”
“光说这个礼物问题,你第一次送礼,一条便宜的锁骨链,第二次送礼,施压说这是家庭的礼物,任谁都会不开心。”
“她挣得比你多,将来的遗产比你多,现在的成就更是远高于你,我希望你放低自己的姿态,好好讨好她!”
程绍泽胸中怒火越来越盛:“小叔,怎么你越来越偏向她了。”
程询不客气的瞥了程绍泽一眼:“我本来也没怎么偏向你,你既然还认不清现实,那就自己在这儿好好想想,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程询程绍泽扔在了书房,转身去了会议室。
他就知道,程绍泽偷腥的事情早晚要被发现。
程询刚坐定,就打给私人律师,“拟一份欠款条,尽快送过来。”
大概过了一小时。
程绍泽蔫头巴脑的进了会议室:“小叔,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手头有点紧。”
程询眼睛里蓄着薄薄一层笑意:“是为了给盛涵买珠宝?”
程绍泽不自在:“之前我也没注意过这些事,刚刚问了朋友,的确得多花点钱。”
“估计你一时间也买不到什么值钱的东西”,程询将面前的盒子推给程绍泽,“这是我一个朋友为了抵债送给我的,价值不菲,送给盛涵我想足够了。”
程绍泽打开盒子,是一只透亮无比的玉镯子。
他不太懂这些,但光看成色和清透度,绝对是极品。
程绍泽迟疑:“这,多少钱?”
程询笑而不语,把一份文件推给程绍泽:“把这个签了,这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