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涵睁开眼睛,头疼欲裂。
入目全是一片白色,是在医院,她懵了一会儿,昨晚的记忆零零碎碎的涌入脑海。
天呐!
盛涵抬起手搭在额上。
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啊!
她竟然对秦屿川……
盛涵的脸因为羞愧和自耻而涨红,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搂着秦屿川不放,求着他陪她。
盛涵双手捂住脸,颓废的躺在病床上。
这让她以后怎么面对秦屿川,怎么在他面前抬得起头来,太丢人了啊啊啊啊!
正懊恼着,门口传来动静,盛涵以为是秦屿川,立刻拿着被子蒙住半张脸。
她还没做好面对秦屿川的准备,还是装死比较好!
进来的人是程绍泽。
昨晚他开车跟着来到医院,在确认了盛涵安全后回了家。
但这一夜,他越想越不是滋味儿,睡也没睡好,起了个大早来了医院。
听到是程绍泽的声音,盛涵松了一口气,掀开了被子。
“你有带早餐吗?我好饿啊?”
盛涵昨晚在宴会上也就吃了几块点心,喝了点果茶,折腾了一夜那点东西早就消化光了,现在肚子都快饿瘪了。
程绍泽两手空空,口气也不好:“没带。”
盛涵定定的看了他两秒钟,翻了个身扭过头去,知道他可怜的自尊心又因为昨晚的事情破裂了。
指望程绍泽喂饱她的肚子,还不如指望她的冷面保镖。
至少她可以使唤保镖去买早餐。
果然,程绍泽看到她这幅态度,更生气了:“盛涵,你不觉得你应该对我解释些什么吗?”
盛涵感觉自己不用吃早餐了,因为马上就被程绍泽气饱了。
“我该对你解释些什么?请问!”
程绍泽呵的笑了:“昨晚的事!你是不知道自己酒精的过度反应吗?为什么在有一个贴身男性保镖的情况下,还喝酒?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你的衣服全湿了,贴在身上,还被你那个保镖搂着,你说你们没发生什么,你觉得我会信吗?”
盛涵深吸一口气:“程绍泽,你真是自私又敏感,永远以自我为中心,从不懂关心他人,既没有一个聪明人该有的敏锐,也没有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
程绍泽咬紧后槽牙:“盛涵,倒打一耙你可真有一手!”
盛涵恼怒的拔掉手背上的针管,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你是什么意思?指责我故意喝酒勾引自己的保镖吗?程绍泽你但凡有脑子,也该知道我是在宴会上被人陷害了,你昨晚既然跟了上来,就应该知道我是被泡了冷水之后,才被拉去医院,你但凡有点心,也知道一大早折腾了一夜的病号会饿!”
“一大早的跑来对我妄加猜测侮辱我,还指望我能给你一个好脸色吗?”
盛涵的手背沁出血珠。
护士因为病房的动静急忙赶过来,也不敢多话,急忙给盛涵处理吊针。
手背上的刺痛让盛涵猛然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情,她看向程绍泽:“昨天那么晚,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楼下?盛绮云通知你的是不是?”
…
离医院十几公里外的一处私人会所。
盛绮云急匆匆的赶过来,她穿着素雅,并没有掩饰脸上被掌掴的痕迹。
今早助理忽然打电话给她,说一位姓秦的先生找她,盛绮云立刻就意识到是秦屿川。
她昨晚受挫,还以为秦屿川是真的被盛涵要挟了,现在秦屿川又主动联系她,可想而知昨晚他只是在做给盛涵看罢了!
秦屿川在爸爸面前都不卑不亢,可想而知身份地位的尊贵。
他给盛涵当保镖只是为了还人情,怎么可能真的受盛涵这种只会咋咋呼呼,丝毫不懂尊重的臭丫头使唤。
盛绮云将脸庞的发挂在耳侧上,让伤痕务必更显眼。
她就用写在脸上的证据,让秦屿川看看,盛涵嚣张跋扈到了何种地步。
盛绮云迈进包厢,果然里面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她扬起唇角:“你找我?”
秦屿川转过身来,他看人的眼神一向淡漠,让人难以分清其中的情绪,但盛绮云还是不由得耸起了肩,感觉到了紧张。
“是”,秦屿川点点头,“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你谈,这么早把你约出来,实在是打扰。”
盛绮云脸上笑意扩大,“没有,我也刚好出门,不打扰。”
秦屿川没有请她坐下的意思,直截了当的告诉她:“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对盛涵做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我是他的保镖,有责任确保她的安全,若是再有下次,我不会轻轻揭过,我想你应该也不会想远在海外的盛董事长,因为你的所作所为而震怒!”
盛绮云的笑僵在了脸上:“秦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能解释一下吗?”
“你知道的”,秦屿川盯着她的眼睛,“我只是在通知你,而不是在向你确认。”
盛绮云蹙起眉心:“秦先生,你不觉得你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吗?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指什么,我又对盛涵做了什么?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你看我的脸,这是被盛涵两个巴掌打成这样的,你觉得面对这么霸道的盛涵,我又反抗的能力吗?她才是施暴者啊!”
秦屿川眸子微微眯起:“你知道她对酒过敏。”
盛绮云眉心蹙得更厉害了:“谁?你是说盛涵吗?盛涵对酒过敏关我什么事情?”
“你先在盛涵的果茶中倒入香槟,又掐准了时间,打电话通知程绍泽过来”,秦屿川平淡的揭露她的伎俩,“不是吗?”
盛绮云闭了闭眼:“我承认,我是给程绍泽打了电话,因为我被扇了两巴掌,心里不舒服,我不知道盛涵酒精过敏,所以觉得她肯定喝了很多酒,所以就故意打给程绍泽,说盛涵行为不检点……”
“但当时我是被气昏头了”,盛绮云吸了吸鼻子,“我从小到大都没挨过打,我咽不下这口气……”
两人谈话,盛绮云情绪大起大伏,秦屿川却像个毫无感情的机器。
他做了个手势,身后的人打了个电话,很快一个年轻的男人就被带了进来。
是昨晚收了盛绮云小费,允许她在果茶中倒酒的侍应生。
“如果你觉得这个证人还不够?那还可以看看这个……”
秦屿川视线落在包厢里的大屏幕上。
屏幕在闪了几秒钟雪花点之后,出现了昨晚宴会上的监控画面。
高清监控,清清楚楚记录下了盛绮云朝每一杯果茶里倒酒的画面,几分钟后,落地玻璃窗里,盛涵模模糊糊的影子端了一杯加了料的果茶啜饮。
盛绮云脸色瞬间煞白如雪。
这才一夜过去,他竟然连证人连带着视频都调查的清清楚楚。
难怪!
难怪爸爸会让他做盛涵的保镖!
为什么天底下的好东西都是盛涵的?
她怎么配?
…
秦屿川到医院的时候,病房里还在吵!
他看向门口守着的手下,手下摇了摇头。
秦屿川推门而入。
盛涵纤细的脖颈上青筋突起,仰起头怒瞪程绍泽:“盛绮云对我从来不安好心,昨晚宴会上我和她发生矛盾,她转头就往我茶里加料,又打电话给你捉奸,你以为她真的是什么善人吗?你这个蠢猪!”
程绍泽同样脸红脖子粗,“你酒精过敏的事情不是只有你爸爸,我,纪澜这几个人知道吗?盛绮云是看见你和你保镖过于亲密,打电话提醒一下我怎么了?明明是你不懂得和异性保持距离!”
“你就不能用你的脑子想一想,世界上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吗?”
盛涵血压一直在升高,输液的手痛到不行,她拧紧眉心:“求求你赶紧离开,我没病也要被你气出病来了!”
程绍泽:“你……”
才说了一个字,就被秦屿川打断。
“程先生,请你让病人静养,我有些东西,不如你看完了再来发表你的看法”,秦屿川回头给了手下一个眼色,“带程先生去看看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