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涵扒着车窗,一脸的心如死灰:“我爹真的把我卖了?”
秦屿川点头,唇角微勾。
在他意识到之后,又压了下去。
“可是我爸不是这么跟我说的”,盛涵眼看大势已去,开始垂死挣扎,卖可怜:“他跟我说,他走之后,你就归我管,我想怎么收拾你都可以,他亲口对我说的……”
“我爸真的太坏了,一点都不疼我”,盛涵掩面而泣,“他就是故意给我们俩制造矛盾,其实我觉得我们挺像的,应该能成为朋友……”
秦屿川再次忍不住勾唇,看她表演。
“不如这样吧”,盛涵吸了吸鼻子,“我看你每天跟着我,实在是太辛苦了,不如我发你三倍工资,你出去度假休息休息,这样对我们俩都好,你看怎么样!”
盛涵摆出自己最甜美的微笑,对着秦屿川眨着自己布灵布灵的大眼睛,试图用美色魅惑:“如果不满意的话,发五倍工资也是可以的哦!”
在盛涵期待乞求的目光中……
秦屿川:“一百倍!”
盛涵:“……有没有说过你的心是黑色的。”
秦屿川:“很多人。”
“我今天就不下车了”,撒泼打滚都不行,盛涵气得放下豪言壮志,“我看你怎么办?我,我现在就开车跑,我看你追不追得上!”
盛涵说着就要启动车子。
下一秒,车门被打开。
两只手臂如铁一般,盛涵像是小鸡仔似的被从驾驶室拎出来,放在了地上。
盛涵自己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她就站在电梯前了。
“十二点了”,秦屿川抬手看了看表,“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他话音刚落,电梯也在两人面前打开。
盛涵忽然撒腿就跑:“我长这么大就没被管过,鬼才听你的!”
秦屿川:“……”
什么熊孩子!
盛继宏能把她养到这么大还没被气死,真是医学奇迹。
他立刻迈开腿去追。
身高腿长的优势就是没几步他就追上了盛涵。
懒得再跟她浪费时间,秦屿川一把将她扛在了肩上:“盛小姐,在某些时候,认清现实且接受现实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盛涵头晕目眩,惊讶之后双手拼命的垂在秦屿川背上:“……啊啊放我下来,强盗,暴徒,我告诉你我从小到大就没怕过谁,不要以为你有我爸撑腰就能对我做什么,我绝对不吃你这套!”
盛涵一路被扛上了电梯,进了家门。
秦屿川把她扔在了卧室的大床上之后,耳朵都被吵得发疼。
“再见,以及晚安!”
他转身离开。
盛涵急忙爬起来,揪住他的衣角:“那个……有事好商量,你先别走,我们再商量商量……”
秦屿川看着自己被揪到变形的衣服,他奋力从盛涵手中抢回自己的衣角,一字一顿的回答:“明天再说!”
他真是懒得理这个被现实击垮,频繁变脸的熊孩子!
秦屿川离开后,盛涵对着床上的枕头拳打脚踢。
“啊啊盛继宏你这个大坏蛋你又骗我……”
偏偏盛继宏现在还在飞机上,她都没办法表达愤怒。
好不容易冷静了下来,盛涵打开软件随便点了个外卖。
大约三十分钟后,项天朝嘴里哼着小曲上了楼,电梯才打开,他就被一股力拽进了房子里。
“过来我有话问你!”
书房里。
项天朝坐在略矮的椅子上,委委屈屈的看着把她拉到这里的盛涵。
盛涵双手抱臂,目光锐利,逼问他:“秦屿川祖籍何处?父母何在?之前供职哪里?我爸发了他多少薪水?”
“额……这个……我只是过来送个餐而已啊”,项天朝挠了挠头,“而且这很难说啊……你一下子问这么多……”
盛涵思考了几秒钟,决定换一种方式。
她找到几瓶好酒,笑着给了项天朝:“其实我就是有点寂寞,不如我们喝点酒聊聊天放松一下,我知道你很喜欢喝酒,上次都醉倒在洗手间了……”
项天朝:“啊哈啊……好啊好啊!”
盛涵笑得更加甜蜜,给项天朝倒了满满一杯。
清醒的时候问不出来,等喝醉了,就好问了。
…
二十分钟后。
项天朝和盛涵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好的俨然已经穿一条裤子了。
项天朝双颊发红,醉眼朦胧的进了电梯:“下次我们再一起喝!”
“好啊好啊!”
送走了项天朝,盛涵看着空了的酒瓶,忽然觉得不对劲。
她好像……
什么都没问出来啊!
…
电梯里,项天朝打了个呵欠,拿出手机打了占满屏幕关于盛涵的信息发出去。
末了还做了个总结。
“只是一个娇生惯养,有点脾气其实也没什么脾气的普通小女孩儿罢了!”
发完了之后,他回到了六楼。
相比盛涵的住所,这里更加的空旷,客厅面墙挂着几块巨大的显示屏,居中放置的办公桌上各种线路凌乱的交错,连接在一台台显示屏和主机上。
此刻显示屏正滚动着大量消息,秦屿川戴着耳机,一行行的文字通过眼睛进入脑海,逐条分析。
项天朝走过去:“有新消息了?”
秦屿川摘下耳机,声音平静,早有预料:“徐鸣的确和艾本尼搅和在了一起。”
当初他那一枪,并没有朝着徐鸣的致命处打。
他是别国潜入人员,就算徐鸣已经被警方通缉也轮不到他用枪审判。
打残了他,警方搜索逮捕就会变得十分容易。
但三个多月过去,在地毯式搜索下,徐鸣仍杳无音信。
谁有这个能力在边境地带包庇他?
只有艾本尼这伙跨国恐怖分子。
项天朝眉头深锁,“艾本尼的老巢在相邻的a国,他背后是谁扶持着的我们都清楚,要不然也不会让他纵横这么多年,现在徐鸣和他搅和在一起,那岂不是说明盛涵十分危险?”
“京城是z国的政治经济中心,是z国最安全的地方,一个逃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潜入的”,秦屿川合上笔记本,“一个跳梁小丑而已。”
“所以呢?”项天朝好笑,“你就为了一个跳梁小丑,跑到这里来给一个小姑娘做保镖?而且还闹得人家小姑娘都快烦死你了!”
“是吗?”秦屿川无动于衷,重新戴上耳机,“没觉得。”
秦屿川脑海里浮现出那时盛涵的神态。
双手攥紧,身体紧绷,唇角抿起,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在抗拒着那个名叫“程绍泽”的男人的靠近。
至少要到那种程度……
才叫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