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雨兰神色惊恐,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能接受的怪物。
客厅突然安静了下来。
宫奇致笑的乖巧,说的话却很狂傲。
“我绝不会让她离开我,我让你们知情,就是做好了准备,所以你们只能接受。”
蒲秀曼站在身后,感受着他的霸道,微微笑了,他像是长大了。
蒲浦怒目而视:“我是不会同意的!”
“谁需要你来同意的?”宫奇致神色桀骜不驯。
“!!!你!”蒲浦看不到女儿,只能大声说,“秀曼,你非要同他在一起,就别认我了!”
蒲秀曼上前看向两人,神色平静:“父亲,当年你带着她来的时候,从未问过我是否同意,倘若当年我不同意,是不是这父女关系早就断了呢?”
蒲浦面色难堪:“我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宫奇致冷哼:“贡献一个精子,她就是你的了?当年沈阿姨离世的时候人人呢?把她放在这里就是有家了?那我买个房子让你住,你认我做爹吗?”
“你,你这是蛮不讲理!”蒲浦气的颤抖。
禹雨兰突然癫狂的笑了:“你比我好吗?我儿子不认我,你的女儿也不要你啊!”
最后不欢而散。
蒲浦气的扭头就走。
禹雨兰看着两人,笑的诡异,神色狠毒:“阿致,你以为你这是赢了吗?”
宫奇致神色沉了沉。
禹雨兰笑的更灿烂:“妈妈祝你如愿以偿啊!”
说完,她收拾东西离开了这里。
这个房子,现如今只剩下两人。
“换个住的地方?”宫奇致眸光依旧清澈,笑容乖巧,丝毫没有被影响。
蒲秀曼看着他,轻轻地问:“你的母亲……”
“那你怎么不去关心你父亲呢?”宫奇致出声打算,声音带着几分肆意。
他抬手拉着她的手,忍了忍还是说:“她从未当我是儿子,我只是筹码。你的父亲也一样!”
沈家的外孙女,就算是旁系也不寻常家族可比的。
不然,禹雨兰怎么会与蒲浦一起这么多年?
这两人之间除了利益之外,没有感情。
蒲秀曼浅浅笑着,小酒窝显现。
宫奇致忍不住有些痴迷的吻了吻酒窝,笑着说:“哎,我醉了。”
蒲秀曼神色而有些疑惑。
“醉在你的酒窝中了!”
“别闹了!”她面颊微红。
两个人虽然亲昵,但是没有越界,就算是同床共枕也很单纯。
宫奇致大多时候只是抱着她,像是在吸收某种温暖一样。
两人离家后再也没有回去。
蒲秀曼直接搬到了之前跟嬷嬷一起住的宅子中。
宫奇致虽然有自己的房子,但是还是跟着她一起。
蒲秀曼生日那天,宫奇致早早骑着机车等着。
他带着她来到高档的小区中,在一栋楼前停下。
“这里。”宫奇致抬手帮她取下了帽子,拉着她一路往里走。
这间房子是按照蒲秀曼之前住的宅子的风格装修,看起来很温馨。
“喜欢吗?”他有些兴奋的介绍着,“送你的生日礼物,给你一个家!”
蒲秀曼没有看屋子,而是看着神采飞扬的他笑容明媚。
他清楚她缺的是什么,送的是无法拒绝的礼物。
“阿致。”蒲秀曼紧紧抱着宫奇致,低声喊着。
被抱住的宫奇致更开心:“我在,生日快乐!”
蒲秀曼松开他,抬眸看着他有些不羁的笑容,突然亲了亲他的下巴。
宫奇致僵了僵,垂眸看向她,眸光暗了暗,骤然笑了:“明明是你的生日,怎么送我礼物了!”
顿了顿,他上前一步:“这可远远不够,你知道我等的可久了呢!”
“那等你过生日的时候。”蒲秀曼点点头。
宫奇致眸光意味深长:“其实不用等,今日也可以,毕竟你已经成年了。”
蒲秀曼笑着离开怀抱,打量着这个家,每一件小配饰都看得出花的心思:“谢谢你送给我的家。”
宫奇致抱着她,低声说:“着是我们的家。”
“嗯,我们的家。”
“小猫,我很开心的!”宫奇致抱着她的力道紧了紧,情不自禁的咬了咬她的耳垂。
两个孤寂的人相互依偎,一室温情。
那日后,宫奇致消失一段时日。
期间,蒲秀曼被蒲浦约了一次,说有重要的事情。
她选了之前住的地方作为见面的地点。
再次相见,蒲浦好像苍老了很多,第一句话就是:“禹雨兰,已经死了。”
蒲秀曼愣在那里。
见状,蒲浦再次重复:“禹雨兰,就是宫奇致的母亲,离世了!”
“怎么……没的?”蒲秀曼神色有些恍惚。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是求你,你去跟他撇清关系吧!”蒲浦答非所问的劝解着。
蒲秀曼下意识拒绝:“这件事与阿致没有关系!”
“是吗?”蒲浦嗤笑,“真的没有关系你怎么会提呢?你真的了解他吗?他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啊!”
蒲浦激动的起身,涨红了脸:“就是他逼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啊!对亲生母亲尚且这样,对你呢!”
蒲秀曼神色不解:“可是他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他,他怎么会逼死我呢?”
“你……”
蒲浦哽了哽,缓了缓才说,“爸爸不会害你的,宫家的人是通过禹雨兰知道你的,绝对不会容忍有你的存在的!你对宫家来说跟禹雨兰是一个性质的存在啊!”
闻言,蒲秀曼深思。
可是她与禹雨兰并不一样,因为从未想过会嫁给宫奇致,或者是去宫家。
她只是想在宫奇致厌倦自己之前,多陪陪他而已。
“知道了。”她轻轻地点头。
这个反应让蒲浦有些恼火,深呼吸继续劝着:“你不想跟我,我也清楚。你的舅舅联系我了,希望你能回到沈家。”
蒲秀曼有些惊讶:“回沈家?”
她对沈嘉纳,只见过几面。听说当时母亲是执意要嫁,舅舅反对,两人关系就不太好了。八壹中文網
这么多年,这个舅舅都没有联系,只有两个表兄走动走动,偶尔会带她回去。
蒲浦继续劝着:“你的舅舅身体也不太好,想拿走你的抚养权,带你回沈家。”
蒲秀曼神色淡淡的看着他。
他被看的心中发毛,立刻说:“真的,不信你可以问他们啊!”
“知道了。”
闻言,蒲浦起身,低声说:“你还是我的女儿,宫奇致真的不是好人,别指望以后会对你好了!”
蒲秀曼微微一笑:“那你对我就好了?”
蒲浦哽了哽,长叹一声转身离开。
蒲秀曼坐了一会儿才离开那里,刚出门就被人拽入一辆车,头被蒙上,双手被绑住。
她只是有些无助的问:“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没有人回应,车停下后蒲秀曼被拽了下来。
下一秒,头上的东西被取下,她惊觉竟然在一个私人的庄园中,眼前是一个人工湖,坐着一个人在悠闲地钓鱼。
“前面请了!”旁边的人粗着嗓子示意着。
蒲秀曼缓缓走向湖边。
走近才看清,在垂钓的人头发花白,身子看起来不太好。
“请问您是?把我带到这里是有什么事?”蒲秀曼保持一定距离站着。
“带?”那人声音苍劲,有些困惑的扭头看了一眼,“对不住了,是安排请你来的,想不到会这么手脚重!”
蒲秀曼微愣。
眼前这个人虽然年龄大了,但是依旧俊逸,这张脸与宫奇致有些相似。
“宫老看起来擅长垂钓。”她垂眸。
老人有些惊讶,随即指着椅子:“坐!你很聪慧,听起来还有几分怨言,是在埋怨我不应该算计你的父亲吗?”
她没有落座,站在那里神色淡淡:“您是有备而来,定然是有了让我离开宫奇致的办法了。”
一无所有的人,有什么可怕的?
“你戾气重,跟我那个孙子倒是挺像。”宫老爷子轻叹一声,“不如玩个游戏如何?”
“您说……”
“我不逼着你离开他,用一年时间,你需要躲着他。如果一年后,他还能找到你,你就赢了,我就同意你们在一起的事情。反之,你永远不能出现!”
“如果……我不答应呢?”她抿了抿唇。
“不答应的话……”宫老爷子叹气,“那也没有事,之后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蒲秀曼僵了僵。
宫老爷子一点也不着急,慢悠悠的继续钓鱼。
许久后,她才轻声:“……好的。”
闻言,宫老爷子大手一挥:“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