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小姐冬日里感了风寒咳的撕心裂肺,大夫过来看了说是寒气入体,没大碍,开了药便走了。
雷堡主送走了大夫又哄着妻子睡下了这才离开。
雷大小姐如此病了一场之后身子便大不如从前了,三天两头的生病。
这日里雷大小姐突然想吃热乎的周记酥饼,任人怎么劝都要亲自去,说是当场买的才好吃。
雷堡主不在家仆们不好与主子分辨,便忙派人去通告一声堡主,自己撒着腿去追马车。
等他追到马车时雷大小姐已买完了酥饼往回走,还要给他一个。
人回来了,雷堡主观察了两天也就没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又过了几日,雷大小姐说是闷的很,生了病又走不得远处便修书一封盼好友来看望。
画娘子见书信言语不似以前鲜活便觉好友怕是病的重。虽有犹疑到底还是去了。
雷大小姐见了小姐妹病都好了大半,心情颇好,拉着画娘子今日逛街市明日看皮影,叫好些跟着的下人累的够呛。
来了也有三四日,雷大小姐总有许多悄悄话要与小姐妹说,将雷堡主赶到了别处睡去。
雷堡主也是一副依着她的样子。
雷大小姐前一刻还娇态百出,关了门便作势欲呕。
雷大小姐自小习武,身子不说健硕至少也比些读书的男人要好些。怎么就突感风寒还来势汹汹?
她那日说要去买饼就是拿了自己的药方去找了信得过的大夫。
父亲也是突然就生了病总不见好,如今她又是,叫她不得不多个心眼儿。
一查之下果然她的汤药里就多了不该多的东西。
虽不愿信,但不得不叫她怀疑,父亲的病也那么简单。
父亲在时是父亲管雷家,父亲不在了便是丈夫叔伯在管,她不懂也不知道这雷家有多少人是可以信任的。思来想去便只好叫了画娘子来,一个人总好过两个人。
画娘子自小聪慧过人,对雷小姐身边人断的一清二楚谁可用谁不可用。
两人更是查得了原来这雷堡主还有一处暗室,不晓得里面有些什么东西。
再两日便是家中族叔生辰,雷大小姐身子大好为防白家主思念过甚,雷大小姐亲自送了画娘子出堡。
正生辰这日,雷小姐与雷堡主收拾妥当便一起出了门,身为晚辈自当亲自上门送礼。
早等候在院门旁的丫鬟主人走了忙开了门迎了人进来。
来人正是应该已离开的画娘子。
我娘进了暗室,却不知那都是雷堡主的计谋。
暗室里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画娘子一进暗室便知晓自己是被算计了。
刚要转身离开,暗室的门便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也是那日后雷小姐病情加重,再出不了门,后来更是连床都下不了话都说不出了。
这个畜生早垂涎我母亲美貌,设计将我母亲关起来以后,,,,,白慕倾说不下去,眼圈儿却红了。
他叫我娘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娘死后,他不甘心,又来羞辱我爹。
醉生梦死的白家主躺在地上听那人说,你知道吗你到雷家堡来找我时我刚从与尊夫人行了一场鱼水之欢。白兄真是好福气,尊夫人的滋味儿实在叫人偿过一回就再难忘记。
白家主的儒雅都丢到了粪坑里去,红着一双眼睛要杀人。
一介书生如何斗得过武人,雷堡主掐着白家主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你知道为什么你守不住自己的妻子吗?因为你就是个废物。你这样的废物什么都不配得到。
挣扎间打翻了烛台,火星子落到了布上,风一吹,火势大的要烧塌屋子。
白家主死死的拉着人要同归于尽。
被火光吓坏了的小阿倾叫着父亲寻了过来。
白家主心神一动不自觉放松了力道。
雷堡主乘机挣脱了束缚手起刀落,毫不犹豫结束了白家主的生命。
小阿倾呆呆的看着发不出声音。
雷堡主眼神阴沉的看着那孩子,一步步走近,他恰着那孩子的脖子就要一刀下去,那孩子痛苦的脸与记忆中的脸渐渐重合。
雷堡主收了刀,他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小阿倾被秘密带回了雷家,关进了暗室。
这是你母亲待过的地方,现在你也在这里了,开不开心?有没有找到一些你母亲的气息?
那禽兽一边剥着小阿倾的衣服一边说着叫人恶心的话。
小阿倾咬着牙一声不吭,他发誓,他就算做了鬼,也要从地狱里爬出来将此人剥皮抽骨,生食其肉生罄其皮。
小阿倾熬过了五年,将自己熬的奄奄一息。
雷堡主玩儿腻了人,随意弃在荒山野岭。
好巧不巧,无月路过了一座荒山捡了个快要没命的孩子。
那孩子求生欲极强,梦里都是报仇。
今日那孩子已长成少年,他拖着一身病骨心伤不愈,要叫仇人罪有应得。
鄙夷,厌恶,恶心,叫雷堡主恼羞成怒。
心头那想法挥之不去。
杀了他,只要杀了苦主,没有证据,自己就不会怎么样。人都渐忘,等过些日子,他们就都会忘了今日的事。
恰巧,正合白慕倾之意,今日没有点到为止,只有你死我活。
白慕倾的铁球千金重,砸到一下就断人肋骨,他人看起来不大,舞这球却舞的灵活的很。
雷堡主的剑太软挡不住千金重的球,一球被砸中心口当场吐了血。
雷堡主招招被针对,处处觉掣肘,这一球叫他蒙生了恐惧,他怕是,打不过这个索命的恶鬼。
你们就看着他杀人吗?个个标榜正义之士,这就是你们的正义?听他一人之言就要定我的罪?雷堡主开始场外求助。
蛊惑人心的手段在实力面前都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
你瞧有些意动的人见彼岸阁主一掌拍翻了紫衣楼前的案桌,紫衣楼楼主却未言语半句便又偷偷的将那怜悯之心收了回去。
雷堡主求人不成改为威逼利诱,他对着雷家族众道:你们就看着别人欺负到头上来?雷家的颜面不要了?今日他随意诬陷我,明日他就也可能随意诬陷你们,与我合力杀了他才是为了雷家好。
雷家人真不知如何是好就听彼岸阁主在一旁凉凉的说了句:这人害死了雷家老爷,又害死了雷家小姐,此时帮他的雷家人莫不是他的同党?
这下好了,真同党都不敢动了。
雷堡主走投无路,逃脱无门,生生被砸断了十根肋骨,两只手腕,一双脚腕,剩了一口气苦苦挣扎。
小阿倾报了仇茫茫然走回队列,彼岸阁花使将人拉到眼前坐了。
花使声音清列,开口若泉水叮咚,他道:怎么了?报了仇还不高兴?
小阿倾抬头眼泪不自觉流了满面,声音却迷茫而平淡,他说:高兴的,是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