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启德殿。
掌事公公来报,魏大人携门生求见。
皇上若有所思,最后也只道,进来吧。
魏忠携门生入内,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报,意请闲杂人等回避。
皇上如他所愿。屏退了众人,独独一人留在了殿里。
魏卿,有何要事?他问。
魏忠身后门生却是突然异动,他一抬手,手上所系铃铛便响个不停。
一条手指粗细的透明白蛇,随着铃声一个飞窜,便窜上了当今圣上的肩头。嘶嘶吐着蛇信,随时准备照着皇帝的脖颈咬上一口。
那门生一朝得手,很是畅快,
轻慢而得意的警告道,我劝陛下轻易不要动,这蛇乃是千万条毒蛇窟里厮杀出来的唯一一条,毒性猛烈,一个不小心,就能叫人送了命。
说完这段,他便刻意停了,擎等着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露怯。
皇帝却是看向了魏忠,语气里不见半分生死攸关的惊惧,只冷冷淡淡道,
为何?朕以为,朕待魏卿不薄。
魏忠闻言一怔,后略微拱了拱手,回到,各为其主罢了,皇上并非我愿效忠的明君。
皇上点了点头,这才看向那门生问道:你想要什么?
那门生一朝得志猖狂无形,嘴脸实在难看。
他踱着高人一等的步子,先没提及所求,却是嘲讽道,都说当今玉衡皇帝城府极深,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当今圣上面上不显,却心下断定,此人并非玉衡人,好一个魏忠,原是看不出来,竟是个通敌叛国的货色。
那门生又来回踱了一圈,轻笑道,当然,这也有耐魏大人演的好,才叫皇帝竟然信任至此,也敢一个人留在这殿里。话是说的皇帝却是看着魏忠,言笑道,玉衡皇帝,识人不清呀。
当今圣上却并不理会,而是极有耐心的又问了一遍,你想要什么?
那人抖了一身的羽毛开够了屏,这才像是想起了正事一样的样子。
我要什么啊,我想想啊,不如,你先跪地给我磕五个头如何?
当今圣上却依然是一脸波澜不惊,徐徐道,朕跪天跪地,跪宗祠家庙,你,却是没有那个资格。
那人闻言,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脸色阴沉下来。
铃铛一声响动,那毒蛇如得了指使,沿着圣上的脖颈转动了一圈。
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是没叫陛下亲眼看一看这小蛇毒性,叫陛下不知惧怕,不若我唤个人来毒给陛下看一看?
皇上平平淡淡的看了人一眼,说道,你若敢开门便去叫,门外禁军早已等候多时。
那人神色有一瞬犹疑。
魏忠却嗤道,故作镇定罢了,
臣早已探好,今日禁军暗卫尽皆去了风雅楼,现下圣上不过拖延一招罢了。
是了,不然何以叫一个大臣就能将歹人堂而皇之带到皇上的面前。
皇帝却自寻了座坐了,轻描淡写道,魏卿觉得是便是吧。
魏忠听闻此言,又看座上那人一派悠闲,一颗心突然变得七上八下忐忑的很。
他思虑片刻,心中隐隐有些焦急,遂直奔要害道,不管门外如何,现下陛下的命总在我们手里,要想活命,臣劝陛下写下退位诏书。
陛下德不配位该是要退位让贤,举子接二连三不明不白的死便是明示。
陛下不紧不慢言道,举子死因已查明,蛊。
魏忠:但百姓并不知道蛊,只知众学子赴京赶考却接连不明原因的暴毙。
陛下一点头,清浅道,所以你们来了。
魏忠与门生一时没听懂这句话。不明白皇上何意。
皇上却缓缓说起另一件事。
魏卿即知有暗卫,不知可知,暗卫有四部,四部有四首。暗卫守则的第一条是,不管何种情形,以朕的生死为第一守则,其他的条例皆不可违背这一守则。
你到底什么意思?那门生不耐问道。
当今圣上徐徐善诱。
既然有第一守则,既然有四位暗卫之首,为何,却全去了风雅楼呢?
皇城暗处有暗卫,明处有禁军,再不济还有巡城司,大理寺,开封府。何以就让你们这般光明正大的走了进来?
魏忠脸色骤变,脱口道,你是故意的。竟是惊的连尊称都忘了。
圣上:没有千日防贼。
没有千日防贼,便诱敌现身也可。谁是螳螂谁是蝉,未及最后,谁知道呢?
魏忠急忙去拽那门生袖子,急切道,快动手,杀了他,不然一会儿就来不及了。
那门生神色倨傲的甩开了人,咄咄道,你在教我做事?
不等魏忠劝解门生,现下不是内讧的时候。
就听得门外刀枪碰撞之声。
已然是,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