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慎尧三跪三拜后拿了香祭于祖宗牌位之前。天和帝鬓天,当告祭祖宗。
太子跪于灵前,想起了十二年前那间破败的柴房,柴房里躺着一个小姑娘。那个姑娘说:阿尧,你以后,一定要做个好官!
出了宗庙,外面乌泱泱的跪了一地的人,三公九卿,王子皇孙,莫不在其中。甚至,那个传言疯掉的宁王也在其列。
王公公见人出来了这才扯着嗓子开始宣读诏书。大意便是,太子仁德聪慧,故为下一任皇帝。宣了诏书又宣讣告,意为,太和帝生前为国殚精竭虑,以致身体衰弱,现在就去了。举国哀悼,七日守灵,半年不乐,一年不荤,太子守孝三年,三年不言婚娶。
众人皆失声恸哭,哭的情真意切。
元老之列莫不在心里痛骂礼部尚书。三年不言婚娶,皇帝子嗣还要不要了?
礼部尚书也很冤枉,这事儿他不知道,怕是太子自作主张加上去的,他又不能跑上去堵王公公的嘴。
王子皇孙以太子为首跪做一堂,白马寺住持带僧人们咏经念佛,愿逝者来生如愿。
太子之后是无月跟宁王。
九族宗亲,好几个往宁王瞟,像是从来没见过疯子实在忍不住想看一看宁王疯成了什么样。
阜子峥堂堂习武之人,江湖有名的苏轻公子何其敏锐,当即便狠狠的瞪了回去。
那些个人忙低下了头去,假装自己是只鹌鹑。其形其态,简直跟怕被无月看上的世家公子如出一辙。
无月在一旁看的分明,掩饰的咳了一声,压下她快出口的嗤笑。
太子微微看了一眼无月才去看阜子峥。
那个总是未语先笑的宁王殿下现下正气鼓鼓的嘟着腮帮子拿眼神挖人了,就差一句,看什么看,再看挖你眼睛说出口了。
阜慎尧摸了摸衣袖摸出一块白凤糕来轻轻拉了拉那气鼓鼓的小孩儿,小声道:是不是饿了,随即将糕点塞到人手里说,先垫一垫。
二十二岁的小孩儿被一块糕点就哄高兴了,粲然一笑学着哥哥轻声道:没饿,哥哥饿了吗?哥哥吃吧。
太子闻言,眼里柔和了两分,说道,我也不饿。若是情况允许,无月怀疑,他哥会不会伸手摸摸三哥的头。
无月幽幽在一旁说道:我饿了,早饭没了,也没谁问问我。
她也不是真饿,就是想起以前三人一起的时候,话也就脱口而出,熟敛的好像他们不曾生疏过那些年。
那时候她跟三哥总拉着太子殿下攀高踩低的,次次将王公公吓的急赤白脸的要叫人。
你早晨喝了酒,我看见了。阜子峥告状道。
阜无月:,,,,,算了,她还是不要这个哥哥了吧。谁家是喝酒喝饱的,况且她就喝了一半,还一半都进了青一的肚子,连带着酒壶都没回来了。
阜慎尧没说什么却又从衣袖里摸出一块来给无月,说道:王公公说带上些,不定公主殿下跟三爷都要饿的。
无月没想到,还真带了一兜子。他哥整日里一张脸冷肃的如雪如梅,王公公是哪里来的胆子做出给他哥塞一兜子糕点这种事的。
无月在心里默默的给王公公舔了两个标签,一个惹不起,一个老妈子。
动静虽小,宗亲却离得近,自然看的清清楚楚。是以人人心里有了个记事本,记下了太子与宁王感情甚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