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知,三皇子曾与太子同吃同睡,抵足而眠。
也皆知,无月公主自小与三皇子感情甚笃。
二皇子功败垂成死活拉着三皇子陪葬,不无报复的意图。
无月平生最恨威胁与报复。恨起来自己的肉都敢割莫说别人的。她也不管什么名声,听了阜元泽的话,即使他吞了毒药没问到她阜无月想知道的东西,她便能让人想死死不得想活活不成。
阜元泽头一次知道蚀骨之痛是如何一种疼法。可偏偏如此疼痛他的意识依然清醒的很,之前他为自己准备的毒药更像是失了效用。
那密密麻麻的疼痛就像无数的虫子在啃食他的骨头,他甚至怀疑自己听到了它们啃食的声音。
本想着死也要死的有尊严,死也要让他们不痛快,却不知这些年他那邪性的妹妹确实是对他们手下留情了。
看够了阜元泽满地打滚的狼狈,无月才施施然喂了他解药,冷冷问道:肯说了吗?
阜元泽一身是水是泥的也分不清,却偏要争那一两分身份贵重的气,他看不得自己狼狈,更加不想在这两人面前狼狈。
是以,他说道,我说与不说其实现在都无所谓了,三弟的尸体怕都已经凉了。但看你们这么想知道,我就不想告诉你们了。我死了我也是皇子之身。大哥要求个贤德的名声说不得还得让我入皇陵,阜轻舟可就没这么好了,你们找不到他,说不得他死后尸身都要被野狗啃去。他死无全尸,哈哈,哈哈哈。
无月阴恻恻的看着那状若疯癫的人,说道:我阜无月不是好人,杀人放火于我来说也是常有的事。所以,我比你知道,死了倒好,不好的是,你得生不如死的活着。
阜元泽,我是不是没告诉你,皇后在我手里?
你大可不说,我自会去找,但若一次找不到我就从皇后身上割下一片肉来好好的烤熟了,叫狱卒们给你喂进去。你放心,我阜无月虽说有很多擅长的东西,但最擅长的,还是杀人。
对了,你可能不知道,我既能杀人却也懂救人,我可以向你保证,在你吃完皇后身上最后一片肉之前,她定然要活着保持每一片肉都鲜嫩可口。你身份最贵,妹妹也不好叫你吃嗖了的肉。
声音不大不小,无月也没有刻意遮掩,便刚好叫周边的人都听了个清楚。好几个一瞬脸色都绿了。听了这席话,他们确定半年一年的,他们怕是都不想吃肉了。
好在阜元泽还拎得清自己的母后与可能已经凉透了的三皇子孰轻孰重。
李广成带着整个禁卫军踏进了宁王府。
宁王阜轻舟,还没出生时便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野种,与兰妃一道被打入冷宫。他倒也争气,凭了自己七步成诗的本事硬生生从那泥潭里爬了出来,从此文名扬天下。
之后匿名武试夺魁,便可说是文武双全了。
李广成带如此多的人,倒也算是对这位武状元的尊重了。
说的话却是不怎么尊重,口吻委实是他们李家一脉。道貌岸然的很。
李广成煞有介事的说道:兰妃狼子野心,谋害皇上,物证确凿。今更有人证说明这等大逆不道之举乃宁王你为主使。他看着安然坐在椅子上的青年道,宁王是自己走还是我们带你走?
那年轻人哼笑一声说道:你们说我谋逆便是谋逆?我要见父皇。
李广成不悦,心想,父皇?那病秧子现在怕是已经死透了哪里还有父皇。
但也怪不得宁王不知,李家谋划许久,今日事发便封了消息。要的就是快刀斩乱麻。
话却是不能这么说,好歹是个武状元,万一发起疯来求个同归于尽自己也讨不了好。
于是他说:皇上病危,现是太子主事。
果然那青年一听太子,眼里晦暗不明,问道:你来拿我,也是太子吩咐的?
李广成信口便答了个是。
那年轻人却怒道,我不信,即使我该问责皇兄又怎会派你来。他明明知道,自己与李家势同水火。
事发突然,现如今事事要太子做主,恰得臣得了空,且我为禁军统领,为何来不得?李广成回道。
这话有两分道理,且,阜轻舟此时自己也不知道怀着什么心思。
他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便是为韩家为他的未婚妻,为他的娘亲筹谋退路。在禁军来之前甚至遣散了府上门客侍卫,他为所有人打算了个遍,却没有为自己做好打算。
他当然知晓,今夜便是夺位之争。这些年韩家与李家,他与二皇子斗的死去活来。但其实他一直都未想好,若有一日,与皇兄对上,他该如何才好。
左右踌躇不定,便干脆随你们走一趟又如何。若是二皇子的阴谋,他便叫这姓李的活不过今晚。若当真是皇兄,,,,便赌一把吧,赌皇兄,不会杀我。
不然怎么说三皇子与无月公主是亲兄妹了,疯起来,是真的狠。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