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营地最底层。
空旷的场地的上只有两个人,但这二人对峙所产生的威压填满了整个场地。
所有人都被清除到外边,这种时候,这种威压,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进来。
上将军凝视着面前形态已经略微佝偻的老将军。
当年,自己家被灵能者灭族,走投无路之下被老将军所救,随后的基因改造让实验室所有人都发现了自己的超人天赋。
从那以后,自己便时刻跟在老将军左右,听其教诲,受其训练。
可以说,自己在老将军身边的时间,比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的亲孙女在他身边的时间还要长的多。
几十年过去了,自己的天赋加上老将军无微不至的教导,那个曾经被灵能者追杀到奄奄一息的孩子,最终成为了一位超六级腐败先驱。
成为了基因实验室真正的顶梁柱。
对于自己而言,基因实验室就是自己的家,老将军就是自己的再造父亲。
“上将军!我希望这件事你能再考虑一下。”老将军死死盯着眼前威严的中年汉子。
“白老……您还是叫我牧辰吧。”
老将军冷声一哼,“我现在可不敢再直呼上将军名讳,你连岩林市几十万百姓都可以屠戮,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你早已经不是当年的牧辰了,你早就成了万人之上,随意掌控他人生死的上将军了!”
白老的这番话说的火气十足,兵锋直指牧辰忘本。
可牧辰却丝毫没有生气,缓声道:“白老息怒,在我心里,实验室永远是我的家,而白老也永远是我的师父!”
白老不依不饶,“哼!说的好听,那你为什么还准备去做如此违背实验室初衷的事情?实验室只是你手里的工……”
“正因为我将实验室当作家!”
牧辰突然开口打断白老的话,白老愣住了,牧辰胸口不断起伏,气息暴烈。
这也是他从来到实验室到现在,第一次如此打断白老的话。
此生第一次。
“正是因为我将实验室当作家,将白老您当做父亲,将所有腐败先驱当做兄弟……”牧辰终于抬起头凝视向白老。
那双眼睛充满了坚定,决绝,仇恨以及疯狂,“所以我绝对不允许灵能者再次踏入我的家,再次屠尽我的亲人,再次让我感受那刻骨铭心的剧痛。”
“我不允许,绝不允许,为此即使牺牲掉几十万百姓,即使违背实验室建立的初衷!即使要我背负万古骂名!”
“父亲……请允许我如此称呼您,请原谅我的自私,不管我力量如何强大,我终究做不到眼睁睁看到家再次被毁。”
“即使此战过后实验室不再是曾经的实验室,但它还是我的家……”
白老眉头紧锁,面色漆黑,但却如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一般,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但他还是这么站着,虽然不再说话,却仍然这么站着。
此次灵能者协会来势汹汹,留给实验室的只有两个选择,死守或者逃跑。
但死守的结果必然只有死,灵能者不管从精锐程度,还是军队数量都高于实验室。
而牧辰,也就是上将军,他想到了另一个办法,那就是在实验室周围放一个基因体。
一个能阻绝所有灵能者的基因体。
也就是他俩身边这个培养室内的东西。
这只基因体对灵能十分敏感,会优先攻击灵能者,并且十分强大。
可以说论力量的话,比之超六级的上将军还要强大。
理论上有了这样一个基因体助阵,实验室的赢面立刻会被放大。
但问题就在于制造这样的基因体并非没有代价,准确来说代价很大。
当然这个代价很大不是对于实验室的腐败先驱,而是岩林市的平头百姓。
据白老得到的消息,最少,是最少,也需要三十万基因体作为养料。
而现实是,整个岩林市的基因体加起来也没这么多啊。
……那么就只能让那几十万百姓成为基因体,供其吞噬了。
其实那群灵能者急着释放基因液,想必牧辰也是非常高兴的。
要不是害怕灵能者不能及时释放基因液,他或许根本不会派人驻守三个营地。
直接借灵能者之手干这种事,就不会有眼前的阻碍了。
……嗯……只有龙鸣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另一边,白叶带着刘祸东逛西找,终于问到了蕊雪父母的工作地点。
并且那个地点十分隐秘,并且警戒级别非常高,即使是三四级,这类有着不小权限的腐败先驱,如没有负责人手令,也根本进不去。
不过这个时候白叶的身份就起到作用了。
虽然刘祸可以看出来她爷爷是真的没把她太当回事,但那是她爷爷。
要说七号营地这些人,有谁敢不把白叶当回事吗?
显然没有。
他爷爷不关心她,那是家事。要是你们这些外人敢欺负她,刘祸觉得再无情的爷爷也不可能看着自己孙女被欺负。
所以当白叶领着刘祸向七号营地负责人说明情况后,负责人虽然一脸复杂。
毕竟替人寻亲这种事情,并不足以获得权限。
不过最后负责人看了看白叶,叹了口气,还是拟了份手令。
并且还贴心的叫来人给二人带路。
刘祸看在眼里,心想还是低估了老将军的地位,要是老将军只是一个寻常高层,这些负责人是绝对不会这么好说话的。
毕竟他们的级别应该也不低。
不得不说,这七号营地绕的刘祸又开始找不着北了。
上,下,下,左,右……
在经过迷宫一般狭窄且复杂的路线后,二人终于来到了一处小实验室门口。
说真的,要是没有白叶的帮助,只刘祸自己来,应该是绝对见不到蕊雪父母的。
更别说变种基因液了。
回看了一眼身边的白叶,她正仰着头四处打量这小实验室,显然她也从没来过。
“白叶?”
听到刘祸叫自己,白叶回过头,“怎么了?”
只见刘祸极为少见的,真诚的低下头,缓缓道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