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萄知道这是可以的意思，抬起头对着方淡淡说了句，“快去吧。”
“得嘞。”方淡淡笑着翻下床，瞎子摸鞋中……
这头，何萄还不忘给某人回过去。
小葡萄:【真真，淡淡过去换你了，出来的时候声音小点，不要吵醒我妈哦……】
段妄真看到消息，下意识就往床上的人扫了一眼，原本准备叫醒柴舟，可刚好，门外就已经被方淡淡轻轻扣了扣。
他起身，走去开门，两人对视一眼，秉着不要吵醒何母的优先原则，他俩倒是一句话都没说。
……
何萄躺在床上，心跳得飞快。
她用手按压着自己的小心脏，碎碎念着……
紧张什么啊、
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
她实在克制不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也偷摸着下了床，索性站在门口等他。
何萄刚走到门口，大门上的把手就已经被人轻轻旋转开。
开门的那一刹那、
两人四目相对，无声无息。
段妄真看着她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忽然哑着嗓子轻轻一笑，倾身进了屋，随手关了门。
……
“看到我，不高兴？”
他也没碰她，只是轻声问着。
“哪有，我哪有不开心的样子。”何萄搓了搓手，她只是没有理由的紧张而已……
两人好像自从上次那一晚后，已经很久没有在晚上共处一室了。
何萄不自在地转过身，想要先到床上去，然而还没走出几步，身下就悬空，被某人拦腰抱起。
“阿、”
何萄刚想惊呼，但又想起妈妈还在隔壁，便立马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段妄真用着力气，手掌稳稳地贴合在何萄的腰间。
惊的何萄不敢乱动……
他走到床边，将何萄轻轻放到床上。
然后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便也翻身上了床，屈膝坐在她的身旁。
而他的脸上，是何萄看懂了又假装看不懂的情绪……
何萄被吓得不轻，只是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膝盖，半天才温吞道，“天快亮了。”
她的意思是、
就不要在这里了。
段妄真嗯了一声。
何萄一喜，以为他懂她的意思，刚想开口夸他，便听到了他后面的话。
“那就只、一次？”段妄真凝着神商量着。
何萄一想到他的一次可不是人家那种随随便便的一次，之前就是因为太相信他的话，所以直接玩到她发高烧……
但是此时此刻、
可是在灯市啊！
在她家啊！
她妈妈还在呢好不好……
一想到何母的脸，何萄下意识便想起身推他。
可某人似乎是预判到了她的动作，先她一步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推了下去，也不去看她错愕的反应，直接俯身亲着她的嘴唇。
段妄真小时候很喜欢喝一种茶叶，但是他每次都耐不下性子来沏那杯茶，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再喝过。
直到那天在老宅、在何萄家、
他发现何萄嘴里的香甜甚至比那碗茶还要清香。
所以如果是她，他倒是愿意耐着性子来“沏茶”。
……
可是何萄此刻哪里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但出乎意料地是，某人却停了下来。
何萄觉得不对劲儿，但又不敢大着胆子问，只能眨着她的那双杏眼睛看他。
良久。
“萄萄，碰到了。”
……
何萄咬着唇瓣，不想听他说话。
但又不敢再有动作，生怕惹到他。
段妄真原本只是想逗逗她，亲亲她已经是他最后的让步了。
可她突然……
段妄真额角微微出了汗，也刻意不再去看她。
何萄自是知道他现在不太舒服，但她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
起码、
那个不行。
绝对不行、
她心疼他也不行。
……
“萄萄。”
如果不在一起倒还好，可现在偏偏人就在他这里。
段妄真只能靠叫她的名字来缓解片刻不适。
“你……”何萄下意识伸手拂了拂他额角的汗珠。
“嗯。”
岂止是不舒服、
他觉得要他的命也足够了。
黑夜中，月色下，段妄真一点一点地对视上何萄的眼眸。
眸光微闪，楚楚动人。
“萄萄，你心疼我一下？”
——
天光渐亮。
何萄几乎是眼前一片星星。
迷茫间，何萄嘴里嘟囔不停，“真真，我好困……”
段妄真不忍心，低头轻轻碰了碰她的脑袋，“我错了，嗯？”
“嗯，那，没关系。”何萄在睡着的前一秒钟，下意识还是原谅了他。
看着何萄已经睡着了，段妄真伸手轻轻撩开了她的额角间的碎发，倾身吻了吻，“乖。”
——
上午九点钟左右。
何母被一道刺耳的电话铃声给吵醒。
她倒是不赖床，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拿过手机。
显示屏上、
是何萄的爸爸。
“喂老公？”何母打了个哈欠。
“老婆，你还在睡觉吗？”
何父一个星期前刚好被派到国外出差，他一结束工作，就算着时间给何母打了过来。
……
只是这个点儿还在睡觉，不应该啊？
“嗯，刚醒，昨天晚上陪那群孩子们打麻将来着，一直到凌晨才睡。”
何母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不得不说，人上了年纪真的就要早睡早起了。
晚睡对身体不好不说，晚起的话，整个人反倒更是一副没有精气神的样子。
就很奇……
“你啊，都多大的人了，你能和他们那群年轻的孩子比嘛！”何父也是觉得好笑，过了一会儿，他又突然想起他打电话过来的目的，于是接着问道，“对了老婆，咱宝贝闺女那个男朋友你见着了？怎么样？”
一提到她未来女婿，何母立马就不困了，来了精神。
“天哪萄萄爸，那孩子真的是长得端正，一身英气，家世好长相好不说，他自身条件更好，和咱们萄萄站在一起，你别说，还真是般配，看的我啊，是越来越喜欢。”
何父一听，也跟着乐起来，“那你一会儿拍张照片给我看看。”
照片……？
好端端地，她怎么好意思拿出手机拍人家啊。
似乎是感觉到何萄妈的犹豫，何父继续出着主意，“你偷拍不就行了，偷、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