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顾凡的名字就这么产生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恨她的妈妈取名如此随意。
在照顾孩子的同时，顾言棠也会看一些关于演员的书，教学视频等等，不断地收获知识，为自己之后的工作打下基础，有时候没事干还会拉着周颂晟练习，周颂晟堂堂一个大律师站在那里很是尴尬无措，但是为了配合顾言棠也就都忍了。
而程愫庭这边，在公司稳定之后工作重心已经完全转移到了传媒公司上，每日多半时间都在那边，这也给了许艺不少接近他的机会。
比如说，现在。
“程总。”许艺现在表现得愈发大胆了，有时候会直接拿着台本去找程愫庭，虽然多次吃到闭门羹，但就是死性不改，缠着他的态度很坚决。
“有事？”程愫庭根本懒得看她，这张脸看久了，也就那样了，一眼就能看出和顾言棠的不同，最开始极为相似的语音语调在听久了之后也自成一套系统，再没有那么迷人。
“我这里有些不懂。”每次都是借着台本来搭讪，实在没什么新意，程愫庭直接回绝，“去问导演。”
许艺站在门口，她也是个女生，三番五次被拒绝还贴上来已经是极限了，但是程愫庭对她依旧一个眼神都不甩，好像她是空气一样，虽说住在她对面，但是那之后他都几乎不回家，她根本就没有和他搭话的机会。
被程愫庭毫不留情地拒绝，她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离开也不再开口，半晌没有听到声音的程愫庭疑惑抬头，一眼就看到她站在门口，眼睛红通通的，像是要哭了。胸口被什么一砸，程愫庭撤回视线，这不是顾言棠，他对自己暗示。
“程总，我知道您爱您的妻子，可是您的妻子已经离开了，您为什么还要守着一个空位子呢？”许艺一张口毫无遮拦。
程愫庭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漠然抬眼，重新看着许艺，见他重视起自己，许艺以为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继续说道，“更何况，既然她能狠下心离开您，就说明在她心里您也并没有那么重要，不是吗？现在都过了这么久了，说不定孩子都有了，您何必这么执着呢？”
一年了，她在他身边纠缠了快一年了，但是程愫庭当真是一眼都不看她，她就像是空气一样，他眼里永远都看不到她。
“说完了？”程愫庭眼神深了一些，许艺被他看得背一阵发麻，不敢再吭声，即便再理直气壮，也只能梗在那里，但站了一会儿又不甘心似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大声说了一句，“既然你那么喜欢她，为什么不去找她？”
这句话宋纪问了他一年，叶衍也问了他一年，现在轮到许艺问了。
他为什么不去找顾言棠？他也想知道拖住他脚的原因。
自从知道周颂晟也在同时飞往其他国家之后，他的心就开始摇摆起来，周颂晟对顾言棠的好他都看在眼里，如果两人一起出国，会不会顾言棠终于被感动了已经和他在一起了？那他再去不是自取其辱吗？
这些他只能憋在心里，他笃定顾言棠喜欢的人是他，但是他不确定在经历了这些事之后顾言棠是否还愿意和他携手走下去，这世界上那么多有情人终不能在一起的例子，他只是个凡人，没有改变人心的本事。
“你看，你压根就没有想过去找她，或许你根本就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喜欢她呢？”许艺还在添油加醋，此时她对程愫庭来说就是一只在他耳边不停盘旋的嗡嗡叫的苍蝇，十分烦人，“滚。”
程愫庭的逐客令来得十分突然，还在侃侃而谈的许艺一下子没有收住，嘴巴还保持着张开的形状，看着他有些不可置信。
这么久以来，就算他再烦她，也只是不理会她而已，现在连“滚”字都能说出来了吗？
“你怎么能对我说‘滚’？”许艺立马质问道，程愫庭看着她的模样只觉得好笑，连反驳的兴趣都没有了。
“许艺小姐，您天天在这里有意思吗？他为什么不能对你说滚？就因为你这张脸蛋？”一个张扬的声音替程愫庭出声，简直说出了程愫庭的心声，两人都往门口看去，sara站在那儿风情万种，许艺很少见到她，准确来说就没有见过，那么一点印象也是来找程愫庭的时候和她擦肩而过。
许艺当时就愣在那里，这个女人这么说她，程愫庭竟然都不帮她说话？这张脸的面子都不看了吗？要知道她顶着这么一张脸，多少人看到她都会礼让三分，虽然有些狐假虎威，但是久而久之她竟然也习惯了。
“您穿得这么风情万种，怕是来错地方了。程总的办公室可不是谁都能进的。”sara的行为举止太过放荡，许艺自然以为是从事那种行业的，登时就换了个嘲讽的表情，阴阳怪气地说道。
sara可惜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程愫庭，无视她往里走，“哎，可惜了这么一张像言棠的脸，说话没有言棠本分讨巧。”程愫庭没有说话，被怼的许艺一愣，她也知道顾言棠？难道是程愫庭的旧识？
“哎呀，你这位新欢纳闷了，还不快解释一下。”sara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坐在沙发上，十分悠闲自在，后知后觉自己惹错了人的许艺局促地站在门口，程愫庭此时才淡淡开口，“不是新欢，只是我的一个员工。”
那表情，当真像许艺和他完全无关一样。
许艺一咬牙，但也知道现在不是闹的时候，她从刚才就用错了方法说错了话，想要对sara道歉，眼神刚一瞟过去，sara就笑吟吟地开口，“不用对我道歉，别顶着言棠的脸做这种低三下四的表情。”
原本还有道歉的心思，被她这么一说，那点道歉的心思消失得无影无踪，许艺脸色一僵，转身大步离开。
等到许艺走了之后，sara视线落在茶杯上，看似漫不经心地，“我还以为你和许艺不会有交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