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璟看着那个不速之客眼里满是阴沉。
他和袁励秋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正因为如此，对袁励秋的突然造访，觉得很是讶异。下意识认为是他和程愫庭的合作出了问题。
如果是因为和程愫庭的合作问题找到他的头上来，程璟只觉得满面尴尬无光。
“好久不见，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程璟不给他丝毫停顿的机会，主动开口问道。
袁立秋淡淡一笑，眼睛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程璟握紧的拳头，心中感到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自己的怨恨如此之深，如果是因为许久以前的那件事未免也太过夸张了。但他很快压下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今天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回来这么久，你的儿子有回来看过你吗？”
袁励秋一开口就直击要害。程璟也正在疑惑为什么自从他回家之后程愫庭一次都不来看望他，唯一一次联系还是和袁励秋有关，此时被袁立秋这么一问眼里的不悦神色更加深刻。
“我的儿子回不回来和你关系吗？”陈景如是问道。
袁立秋朗声一笑，“的确和我没有关系。不过你不想知道，他在不回来的这段期间去了哪里吗？”
表面上问着话，袁励秋心里却在快速盘算着，看程璟的模样不像是在撒谎，这段期间程愫庭真的没有回过家，那证据就不可能藏在这里了。
饶是如此想，但袁励秋还是想再确认一遍。
“他去哪里不需要向我报备，更不需要你来向我报备，如果是为了专程说这件事的话，你请回吧。”程璟看着袁励秋就烦，他阴阳怪气地在这里试探他更烦，虽然不知道他到底要试探什么，但是程璟都不会让他如愿。
吃了个大大的闭门羹，袁励秋也不恼怒，看着程璟冷淡的脸忽然笑了一声，“以前我们三个关系多么要好，没想到现在走到了这个地步。”
程璟嗤笑一声，对于曾经的关系他并没有回顾的兴趣，所以听到他谈起来也只是觉得可笑，毕竟当年他们的关系也是他自己打破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一意孤行，他们三个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程璟，你何必这么固执？”袁励秋忽然演起兄弟情深，“如果当年你肯听我的话，现在肯定呼风唤雨了。”
“我现在照样呼风唤雨。”程璟接了一句，对于袁励秋的歪理很不赞同，顿了顿，“你也不用在这里和我废话，有什么就直接说吧。”
“你知道你的好儿子在调查当年的事吗？”袁励秋索性开门见山地说，程璟一愣，没有丝毫掩饰的讶异，袁励秋心下确定，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毕竟当年那件事也有他的份。
程璟视线游移开来，他一直知道程愫庭试图弄清楚当年的事，尤其是在和顾言棠心意相通之后，程愫庭曾经甚至来询问过他，但是都被他回避过去了，没想到程愫庭一点放弃的心思都没有。
也对，他怎么会放弃。程愫庭可是他的儿子。
“所以呢？”内心一番翻涌之后，程璟平静了下来，程愫庭现在做什么他都管不到了，就算现在知道他在调查以前的事，也不会去阻止。
他的反应出乎袁励秋的意料，原以为他会立马去阻止，以前的程璟可不会像现在这里坐视不管。
他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往后躺了躺，“你不去阻止他？”
“为什么要阻止？”程璟反问，停了一会儿，“我现在不是什么都能管的年纪了。”
袁励秋打量着他，发现他的苍老不只是外表，在经历了程誉阳的打击之后连内心都疲惫了很多。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证据不在这里，就没有继续留下去的必要了，袁励秋也无意浪费他和程璟的时间。
程璟理都没有理他，袁励秋自知无趣，一声不吭离开了。
当年袁励秋是他们三人中实力最弱的一个，一直有程傅两家扶持，结果后来走上了歪路，两人都不想和他同流合污，就渐渐生疏了。
再然后……程璟懒得多想以前的事，既然都已经过去的了，就不用时时刻刻提起来。
袁励秋在行动的时候，程愫庭一直派人盯着他的行踪，见他先后去了自己的住处和程家主宅，心底冷笑一声，果然如此，想在开庭前找到证据销毁？不可能的。就是为了防止他这一招，所以程愫庭老早就把证据放在了刘叔那里。
这么多年和刘叔来往并不密切，所以一般很少人知道他的存在，袁励秋更是不会想到。
顾言棠看着程愫庭嘴角嘲讽的笑意，暗想大概又是那个蠢蛋做了什么蠢事，虽然她没有料到那个蠢蛋是袁励秋。
“证据藏好了吗？”顾言棠还是多嘴问了一句，程愫庭抬眼扫了她一下，复又重新看向自己的电脑屏幕，“你猜。”说的是你猜，但是语气里没有半分玩笑语气，反而像在说她是傻子一样。
顾言棠无趣地撇撇嘴，猝不及防又被人当傻子了。
她翻了翻日历，“离开庭还有三天，张龙会不会临时反悔？”
张龙那个人，性情狡诈，搞不好会在开庭时突然反悔，那样就会功亏一篑了。顾言棠的担心程愫庭也明白，想了想，吩咐助理，“等会把他带过来。”
很快张龙就被带过来了，这几天把他养的很好，脸上有红似白，被带到程愫庭面前的时候还有丝丝不耐烦，“程总找我什么事？”
他那副得瑟的样子让程愫庭和顾言棠很是不悦，助理看眼色一脚就踹到他的膝弯把人踹跪在地上，“说话客气点。”
张龙立马就横了起来，“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主子都不会这么对我。”
程愫庭淡淡扫了一眼，“把他带下去吧。”
“哎？程总你什么事都还没有说？”张龙疑惑地看着他，程愫庭这次眼睛都没有看他，“本来想叮嘱你点事情，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不需要？这是什么意思？”张龙脑子转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