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之后又觉得程愫庭实在说话不算话。
生气。
中午的时候程愫庭罕见地回来了一趟，那时候顾言棠正坐在餐桌边上百无聊赖地吃着饭，见他一把打开门匆匆忙忙地进来，好奇地盯着他，“你中午怎么回来了？”
“回来和你一起吃饭。”程愫庭的回答倒也坦荡，不过顾言棠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时不时地瞄他两眼，又暗自思索最近能让他烦闷的事情，大概就只有袁励秋的事了，难道是遇到瓶颈了？
“时不时袁励秋那边出了什么事啊？”顾言棠可不会藏着掖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在看到程愫庭的脸色之后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怎么了？”
倒不是合同有多么棘手，相反袁励秋很快就同意了他开出的条件，但是困难的是他压根接触不到袁励秋的核心，张龙不知道为什么近期也一直没有出现，所以调查的事情就遇到了瓶颈，这么多天一直没有任何进展，他表面镇定，其实内心无比焦急。
要是一直查不出来的话，等到再过一段时间最后的证据都没有了，想要查清楚就更难了。
“袁励秋一直跟我打太极。”程愫庭简短的回答，顾言棠点点头，心中了然，大概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如果袁励秋一直和他耗着，可能真的会把他诱入那条路，再给他使点绊子，程愫庭不小心的话可能会栽个大跟头，“那你打算怎么办？”
看他这么急匆匆地回来，应该是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不然他不会回来。
“嗯，过两天他有个船上的宴席，让我去参加，顺便见见和我交易的人。”程愫庭说出他的目的。
船上。
想都知道不可能带自己的人上去，要是程愫庭真的去了，不就等于狼入虎穴？要是真的干起来了，他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这是一个机会。”程愫庭根本不给顾言棠反对的时间，转而看着顾言棠，顾言棠瞬间明白过来，他回来是说服自己的，本来还想极力阻止他，但被他这样的眼神盯着，顾言棠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必须解决的事，虽然很危险，但是可能会有大的进展，更何况程愫庭已经下定了决心，她要做的就是在他背后支持他，而不是唠叨那些他早就知道的危险。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发现有什么不对，及时脱身。”话到嘴边转了个弯，顾言棠叮嘱着，程愫庭眼神一亮，“我知道。”
“要去多久？”她也好有个准备。
程愫庭粗略地计算，“两三天吧，不久。”
虽然说支持他的行动，但顾言棠还是很担心他的安危，看向程愫庭的眼里满是担忧，不由得又叮嘱着，“要不你带一两个人上去吧。”
单枪匹马地，纵然他实力再抢，也寡不敌众。
“嗯，我会带上宋纪的。”可怜的宋纪。
虽然还是很担心他的安全，但是他决定的事，顾言棠就不会再反对，只能给他夹了一大筷子菜，“那你多吃点，补充补充营养。”末了又追完了一句，“什么时候出发？”
“不出意外的话是明天。”
明天。
顾言棠眼睑敛下，总觉得自己应该给他点什么。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的程愫庭一边想着去船上要准备的东西一边想着对策。
下午的时候程愫庭自然不会去公司，那边已经交给他信任的助理在打理了，他现在只需要好好准备，养精蓄锐。
顾言棠看着沙发上的人，磨磨蹭蹭地走过去，程愫庭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她一狠心，在程愫庭更加惊讶的目光中果断地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小幅度地磨蹭，程愫庭眼神瞬间变得幽深，“想我怎么做？”他哑着嗓子问道。
这让顾言棠怎么开口，只能咬紧嘴唇不吭声，程愫庭故意为难她似的，“原来只是想找个人肉垫子。”
所谓骑虎难下，就是说的她现在这种状态，是她主动想要给他点什么，但是被程愫庭这么一逼，又说不出来，只能干坐在他的身上，都要急哭了。
程愫庭也不是故意为难她，见她这副可爱的模样，也就松了口，“你只要说‘我要’，我就给你，怎么样？”
“……”顾言棠的脸瞬间涨红，程愫庭怎么跟地痞流氓似的，但是又是她自己起的头，最后只能轻声说了一句，“我要。”
程愫庭的脑子轰得一声，什么都不能思考，理智早就被丢到九霄云外。
……
晚饭时分，顾言棠这才真的体会到什么叫白日宣淫，纵欲过度，她现在只想拿一把刀把程愫庭作孽的玩意儿给剁了。
“吃得很饱，谢谢。”程愫庭穿好衣服之后返回来坐在床边冲她说了一句。
谁要听他的夸赞啊？
顾言棠觉得自己脑子快要被他气坏了。
然而想到他明天就要离开了，气一下子就消了，这一去还不知道是福是祸，希望他有足够的能力应对吧。
原定的是第二天出发，但当晚吃过晚饭后，就有人打电话过来，说是要提前一天，去看看夜景。
看夜景？
程愫庭嗤笑，是担心他想好应对之策吧。
袁励秋看似和蔼，实则防他跟防什么似的。
这一点程愫庭早就清楚了，所以在最早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开始计划了，今天回来不过是和顾言棠说一声而已。
“要去哪儿？”顾言棠看他换上了正装，很是疑惑。
“突然接到消息说是今天出发。”程愫庭冷静解释，偏头和顾言棠对上视线，果然看到她更为担心的神色，弯腰在她眼睑上啄了啄，“没事，我会应付好的。”
他难得的温情只会让顾言棠更加慌乱，眼看着他转身要走了，只来得及抓住他的衣摆，“你要小心。”
程愫庭看了她一眼，忽而笑了一下，“这么不相信你男人？”
顾言棠放开手，瞪了他一眼，这个时候了还贫，程愫庭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我知道。”
眼看着程愫庭走出门了，顾言棠不受控制般大喊了一句，“你说要造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