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程愫庭说着转头看着她，那眼神满是赞赏，看来顾言棠跟着他也成长了不少，袁励秋在黑道的势力不高不低，现在正是需要生意的时候，他以这个为借口经常出入袁励秋家，既不会引起怀疑，又能伺机调查。
顾言棠很快就想到另外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那你父亲那边怎么交代？”
程璟可是最讨厌黑道，程誉阳不就是因为这样才惹怒了他吗？
“我会先和他解释清楚的。”程愫庭沉着回应，但顾言棠还是有些顾虑，程愫庭腾出手摸摸她的头，“不用担心。”
程愫庭向来是个行动派，说做就做，中途直接拐去了医院。
程璟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再有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气色也红润了不少，托了这几天程愫庭天天打卡照顾的福，两人的关系比之以前已经好了太多，虽然还是说不上两句话就对了。
“来了。”程璟听到开门的动静，一抬头见是程愫庭，淡淡地点点头。
“父亲，我有点事想和您商量。”程愫庭开门见山，直接表明来意，程璟一愣，顺从点头，“那说吧。”
程愫庭坐下，看到顾言棠也跟着要坐下，低声吩咐了一句，“言棠，你去外面等我。”
不明所以的顾言棠刚要问为什么，但想到他来的目的，只能默默点头，挂怀地多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自己要小心一些，程愫庭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顾言棠忐忑地坐在外面的凳子上，耳朵竖起来听着里面的动静，生怕传出什么不和谐的声音。
“放肆！”来自程璟的怒吼，顾言棠也跟着一抖，急急地想要进去看看，想到程愫庭的话，又生生止住了冲动。
“啪——”又是一个清脆的巴掌声，然后就听到程愫庭低沉的声音，但听不清在讲什么，顾言棠手握紧成拳放在膝盖上，越来越担心，程璟不会一怒之下伤害程愫庭吧，程愫庭虽然不太喜欢他的父亲，但对程璟还是尊重的，就算程璟动手，他也不会还回去。
紧接着又是漫长的沉默，“咔哒——”开门的声音让她瞬间站起身，迎过来，果不其然看到程愫庭脸上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看得出打出这个巴掌的人极为用力。
“很疼吧。”顾言棠跑过去，伸手在他的脸上摸了摸，不用想都知道当他提出的时候程璟有多愤怒。
程愫庭握着她的手蹭了蹭，“现在已经不疼了。”
“父亲答应了吗？”
“嗯。”
好在结果还是好的，顾言棠心里平衡了一些，看到他的巴掌印还是觉得心疼，拉着他要带他去医生那里。
程璟躺在病床上，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窗外，自从把程誉阳逐出家门之后，郑龄珠也没有来过了，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一样，反而是一直被忽视的大儿子，每日来照料，可是却没有想到他今天也来和自己替涉黑的事。
就算是为了调查也不绝对不会允许，可是在看到他挨了一巴掌之后还直愣愣站在那里的样子，程璟罕见地生出不舍，自己都丢了一个孩子了，难道还要再丢一个吗？所以到最后，也只能以妥协结束，反正他说了只是假装吧，可是这样的事，一只脚踏进去了就相当于陷入了泥潭里面，要拔出来谈何容易。
不过如果是程愫庭的话，他可能可以相信他一回。
得到了程璟的应允，程愫庭直接把人带到了公司，刚好很久没有管传媒公司的事了，她也可以顺便处理一下自己的事。
程愫庭的公司她很久没有来了，所以当宋纪看到她出现在公司时很是惊讶，“顾总不管自己的公司了？”
“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话还没有说完，宋纪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算是被这对夫妻弄怕了，逮着他就要他做事，实在让人招架不住。
顾言棠看了看他消失的方向，冲程愫庭抱怨了一句，“你看你都让他有阴影了。”
“你的脸怎么了？”宋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飘了过来，盯着程愫庭发红的半边脸问了一句，问完之后还戏谑地看了顾言棠一眼，“难道是程太太发现你……”
“程璟打的。”程愫庭淡淡地阻止他胡乱的猜测，毫无感情地瞄了他一眼，“我有事和你说。”
顾言棠则识趣地去了另一间办公室。
“什么？你要和袁励秋合作？”宋纪很是吃惊，程愫庭不像是会做这样的事的人，再说了，他对黑道的抵制大家也都有目共睹，现在突然说要和袁励秋合作，袁励秋会相信吗？
“嗯。这是目前最快捷的办法。”程愫庭深思熟虑的模样让宋纪的怀疑淡了一些，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疑问，“就算和他做生意，也不一定有接触他的机会。”
“我做的可是大生意，他不亲自见我是不可能的。”程愫庭有十足的把握。
既然程愫庭有安排，宋纪也不会再苦苦追问。
“那需要我做什么？”
程愫庭感激地看了好友一眼，宋纪的办事能力很强，如果不是他的话，很多事可能还需要拖一段时间。
他撑着下巴，“上次让你调查的事有什么结果了吗？”
宋纪想了想，“线索还是那么一点，不过我查到张龙可能参与了那件事。”
“张龙？”程愫庭把这个名字咀嚼了一遍，想到了在国外时候的那个男人，看来他参与了不少袁励秋的脏事，从他那里下手也许是个很大的突破口。
宋纪显然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不等他开口就主动提出来，“我之后会着重调查他，进展应该很快。张龙这个人吃硬不吃软，胆小怕事，经不起威胁。”
“把人都摸得这么清楚了？”程愫庭戏谑地看了他一眼，宋纪耸耸肩，桃花眼眯起一个笑容，“我这不是赶着休假？”
程愫庭无奈地摇摇头，想到在另一边认真工作的顾言棠，心里莫名一暖，“这段时间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