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值得吗？”在程愫庭的授意下安顿好那些员工之后宋纪忍不住询问。
虽然他也清楚程愫庭和他父亲之间那些纠葛，但是这么破釜沉舟的做法，即便成功了对他也是极大的打击，要恢复元气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在这期间保不齐会有心思不轨的人来搞事，这对程愫庭来说是极为危险的。
“现在说这个不是很没意思吗？”程愫庭罕见地回给他一个笑容，“不过要是你想退出，现在也还来得及。”
“开什么玩笑。”宋纪想都没有想就回绝了，程愫庭欣慰地点点头，“我也就是随口一说。”
空间静默了一会儿，程愫庭若有所思地，“这段时间你先照看一下这边的事，最近事情应该不多。”
“你要去哪儿吗？”宋纪例行询问。
“去一趟la。”回答的时候稍显不足的底气。
“……”无法反驳，无话可说。
宋纪知道自己拦不住他，也只能由着他去，顺便叮嘱了一句，“路上小心，现在多的是眼睛盯着你。”
“知道。”
“什么时候的飞机？”
“晚上。”
宋纪几乎要为他鼓掌了，这行动力，不亏是能白手起家的人。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程愫庭刚要收拾收拾去机场了，宋纪一个电话打过来，“愫庭，恐怕你去不了了。”
程愫庭沉着眉听他在那边简单地交待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眉头越揪越紧，看样子非得回去一趟才行了。
抄近道回到公司，宋纪一脸急切，程愫庭一下车就直直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问，“具体情况如何？”
“程誉阳忽然砸了重金抢最后一个单子。”
这一笔是他们的希望所在如果成了，至少可以多撑一段时间，那样他就有更多的机会找到解决之法。
“我去和工厂那边谈。”到了这种时候，也只有程愫庭亲自出面才能得到妥善解决，“你带几个人去程誉阳那里。”
“好。”
周颂晟已经有几天没有见到顾言棠了，终于还是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她，关机。
隔了几个小时再打，还是关机。
如此往复几次，关机变成了空号。
打不通她的电话原本只是失望，然而当听到空号时，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蓦地想到手机里有秦韵的电话，心急之下打给了她。
秦韵看到手机来电人时惊喜了一秒，不过那惊喜很快就被取代，周颂晟这个时间点联系她，不过是因为顾言棠罢了，而她现在最不想提到的人就是顾言棠。
然而一想到这是接触自己喜欢的人的机会，秦韵又有些摇摆不定……
“喂？”
结果还是接了起来，哪怕只是听听声音也好呢。
“秦韵，我是周颂晟。”
尽管是通过冰冷的机械，他的声音在秦韵听来也还是温暖迷人的，带着不可拒绝的磁性，居然连声音都有些结巴，“嗯，周律师，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然而心里还是涌起些不可查的期待和紧张。
“我想问一下，言棠这几天有去上课吗？”
果然，一开口还是顾言棠。
“她去了m国。”
希望破碎的同时，语气也变得低落，周颂晟轻而易举就能听出差别，但并不打算做任何的补偿。心软对于秦韵来说无异于是更深的恶。
“好的，谢谢。”周颂晟礼貌道完谢就果断地挂了电话。
如果说是去了m国的话，那他心里就有点数了。
前几天轰动一时的李导他也有听说过，托程愫庭的福，他有幸见过一两面，还留了联系方式，当然是为了应付那位李导惹出麻烦。
要知道他也只是在国内的时候稍微收敛一些，在国外简直没有口说。
联系李沈伦很快，而李沈伦并不知道周颂晟对顾言棠的心思，所以在看到周颂晟的来电时不无惊讶，甚至在接起来之后还是吊儿郎当的，“周大律师，几百年不联系啊，忽然想我了吗？”
“李先生，”周颂晟的回答十分冷静自制，“听说顾小姐跟着您到了m国？”
李沈伦还花了一秒去反应“顾小姐”是谁，反应过来之后跟着就是讶异，“没想到你也这么关心顾言棠。”
故意卖了个关子，“周律师希望她在我这里吗？”
“李先生，请转告顾小姐，要好好照顾自己，等这边事情处理完我就会过去，请她一定好好照顾自己。”周颂晟不是傻子，李沈伦既然那么调侃了，那一定就是在那儿了，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一个更为严肃的问题，“程总知道她在这儿吗？”
周颂晟的聪明是李沈伦早就料到的，拿着手机的人歪着头俏皮地回了一句，“你猜？”
“好的，”周颂晟一板一眼，“这段时间谢谢李先生对言棠的照顾。”
语毕直接挂断了电话，李沈伦瞧着被挂断的手机屏幕，“啧啧”两声，“还真是无情呐……”
在剧本最后修改期间，顾言棠最近几天都在认真地适应这个国家，从饮食到着装到生活习惯，李沈伦尽地主之谊每天都会来关心一下她的进展如何。
又到了例行关怀的时候，李沈伦抖抖脚，看着忙里忙外的顾言棠，不经意提起，“周颂晟来过电话了。”
顾言棠手一顿，“哦。”
“他问我你是不是在我这里。”漫不经心的。
“嗯。”同样不甚在意的，顾言棠当然认为李沈伦能够处理好这类事。
“然后他知道你在这儿了。”更加随意散漫的语气。
“嗯，”顾言棠下意识点头，忽然看向李沈伦，“哦？我不是说过——！”
李沈伦眨巴眨巴眼，无辜天真地看着她，“你只是叮嘱我不要告诉程愫庭，没说周颂晟也不可以啊。”
哇，这个漏洞顾言棠真的是无法反驳。
“如果他告诉程愫庭我的行踪怎么办。”顾言棠的担心很明显。
“放心吧，他不会的。”李沈伦拍拍胸脯给出承诺，尚有疑虑的顾言棠仔细一想，也对，周颂晟应该不会做自己不喜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