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顾言棠当面呛了一句，池明姝脸色难看一分，但很快就笑了起来。
“那你有能力帮他吗？”
这是最现实的问题，也是顾言棠无法回避的问题。
面对池明姝的质问，她并没有立即回答。
见她沉默，池明姝更来了劲儿，“愫庭哥的生意动辄百万千万，出了问题也不是轻松就能解决的。”
“呵，”对于池明姝的话顾言棠不置可否，在她说完这番话之后意味深长地回了一句，“你这是在幸灾乐祸？”
池明姝一噎，绕过这个话题，手指点点桌面，“我也把话说明白了，如果你离开愫庭哥，我就可以说服我父亲帮愫庭哥。”
绕过来绕过去还是要自己离开程愫庭。
顾言棠盯着对面的池明姝，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程愫庭的公司遇到的难题如果那么简单就可以解决，他也不至于拖到现在还没有解决了。
“顾小姐好好考虑一下吧，只要你答应离开愫庭哥，愫庭哥答应给你的那份报酬，我也会一分不少地给你。”顾言棠的犹豫和沉默就是池明姝继续最大的动力和支撑，只要她肯考虑自己的话，总是会有些动摇的。
“池小姐说得很有道理，”沉默良久后，顾言棠终于开口，池明姝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隐隐感觉到有希望了，“不过，等你能说服程愫庭之后再来和我说这些话吧，我的协议是和程愫庭签的，可不是和你签的。”
说后半句话的时候顾言棠的嘴角一直噏着冷冷的笑意，池明姝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耍了。
“顾言棠，”她的好脸色消失殆尽，厉声呵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既然池小姐找到我的头上来，大概是还没有说服程愫庭吧，或者，根本就是吃了闭门羹？”正巧她心情不好，池明姝赶着趟儿给她骂那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先前的沉默里她的确是在思考要不要答应池明姝的要求，或者给她来个阳奉阴违，但是想到自己离开时刘叔说的话，既然程愫庭是希望她站在他身边的，她就没有理由私自离开。
想到这里，也就坚定了继续陪他的想法。
今天也问过la那边的闺蜜了，她账上的钱还有一些，等手续办完提出来还可以支撑程愫庭一段时间，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没有想到她的话锋忽转，满满的都是讽刺和挖苦，池明姝原本不好的脸色已经发白，又被她羞辱的话刺激地变红，顾言棠看着她的脸色变幻，只觉得精彩纷呈。
她最讨厌的就是被威胁，池明姝还三番五次触她逆鳞，这尚且不说，竟然还妄想取她性命，真当她是好捏的软柿子？那未免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无权无势就好欺负？”池明姝气得直抖，顾言棠还没事人似的继续火上浇油，“别忘了，我可是程太太，程愫庭就是我最大的权势。”
“等到他的公司破产，希望你不要忘了你这句话。”池明姝咬牙回讽。
“哦？看不出来池小姐这么希望程愫庭破产，不过这也轮不到你来操心。”顾言棠丝毫不畏惧她的话，“若是真心想帮忙的话，何必拿条件来交换？”
池明姝被说得一声不吭，在听说程愫庭公司出事之后她第一反应的确是担心的，但很快就有些高兴，他的公司一旦出事，就说明自己有了谈判的砝码，这样他才有可能和顾言棠离婚。
“池小姐有这闲工夫来我这里唠嗑，不如想想怎么说服程愫庭？”顾言棠看到池明姝就够了，实在不想继续和她交谈下去，极有礼貌地建议后又好心地提醒道，“不过我猜愫庭现在应该不会想见到你吧。”
她的话字字句句都是实打实的现实，程愫庭不会答应她的要求是真，不会见她也是真。
凭什么！她一心一意为了程愫庭奔波着，顾言棠做了什么？为什么她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程愫庭的偏爱和独宠？
“要是池小姐没有别的什么事了，那我就先走了。”顾言棠并不想继续和她周旋，在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之后就收拾东西作势要离开。
池明姝坐在原地眼睛随着她的动作，在她走出椅子的时候说了一句，“希望顾小姐不要后悔。”
“后悔？”顾言棠的人生里还从来没有这两个字，“池小姐多虑了。”
一出咖啡厅，她首先就给自己的闺蜜打了个电话，得到确定的回复之后这才安心地挂断电话，想到自己出来之后都没有和程愫庭联系过，心里又有些过意不去，想着给他带点什么过去谢罪。
结果什么也没能带，她完全不知道程愫庭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或者说，她完全不知道程愫庭的生活喜好。
分明是在一起生活了很久的人了。
是自己太不关注他，还是他倾注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实在太多，以至于她安然地享受着无暇去观察他的生活？
“顾助理，”林秘书看着在门外发呆的顾言棠，好心叫了一声，顾言棠回神，看着林秘书手里厚厚的文件，随口问了一句，“这是要给程总拿去的吗？”
“嗯。”林秘书点点头。
“给我吧。”顾言棠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进去，不由分说就接过他手里的文件，冲他笑了笑，好像不久前威胁他的人不是她一般，林秘书也只能由着她去了。
“叩叩叩——”
“进来。放在那里就好了。”听到脚步声，程愫庭也没有抬头，淡淡吩咐了一句。
顾言棠依言把文件放在他的办公桌上，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着。
没有听到开门声出去的程愫庭疑惑抬头，“怎么不……”话说到一半顿住，“怎么回来了？”
“怎么，不希望我回来啊。”
顾言棠笑嘻嘻的，还能和程愫庭开个玩笑。
既然程愫庭不希望她知道内情，那她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那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