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宋昱:“……”
敲!
怎么祁燃也在?
宋昱的妻子许小悠走了过来,看到丈夫脸上便秘的表情,好奇问道:“怎么了?”
宋昱挂了电话,嘴角抽抽:“没,遇到个有病的。”
“你不是给晚晚打电话吗?”许小悠不解。
“早打了。”
“哦,”许小悠没有多问,从桌子上的包里拿出一个手串,是木质的,散发着淡淡的雪松味,“这是我给晚晚买的手串,好看吗?”
宋昱唇角含笑:“你就宠着她吧。”
“她现在嫁人了,不在家了,我当然要更宠她了,”说到这,许小悠更惆怅了,“我也好长时间没有见到晚晚了,不知道她在祁家住得惯不惯。”
宋昱笑着拥住妻子:“他们前几天才去旅游,看样子,晚晚已经适应了祁家的生活。”
说完,他又有几分心酸的叹气。
“女大不由娘。”
许小悠噗嗤一声笑了:“还说我呢,你这个哥哥不也一样舍不得妹妹吗?”
宋昱不好意思的笑了,幽幽道:“要是知道最后是便宜了祁燃这小子,小时候我就应该多揍他几下。”
许小悠:“可我怎么记得,小时候都是他在揍你。”
宋昱:“……”
忘了,许小悠是和他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了。
吹牛逼找错了对象。
*
“怎么还没睡?”祁燃洗澡出来,便看到宋晚还坐在床头划拉着手机。
往常这个时候,她早就睡着了。
宋晚抬眸看了一眼祁燃:“马上就睡。”
“在看什么呢?”他侧过身,低眸,扫到了宋晚急急退出去的视频,正是周莹莹被锁在包间里的视频。
“喜欢看?”
祁燃的手指掠过少女白皙的后脖颈。
酥麻的感觉涌上,不知是因祁燃的动作,还是视频里凄凄惨惨的周莹莹。
她稳了稳心神,老实回答:“看着还挺爽的。”
虽然画面有些恶心,但是看到周莹莹出丑,她就是很高兴。
祁燃笑着撩开她凌乱的头发:“你不喜欢她?”
记忆中,没有找到这丫头和周莹莹有什么过节。
“你喜欢她吗?”宋晚抓着祁燃的下摆,眼眸亮晶晶地看着祁燃。
祁燃不假思索:“不喜欢。”
宋晚:“是因为周芸吗?”
这是她第一次尝试和祁燃聊他复杂的家庭关系。
祁燃微微颔首,眸底的厌恶袒露无疑。
宋晚张了张唇:“我听说,你爸在你妈……”
祁燃温柔地揉了揉宋晚的头发,语气淡然:“晚晚,时候不早了,睡吧。”
宋晚愣了一秒,知道他不想聊,乖乖地嗯了一声,顺从地躺下。
祁燃吻了吻她的眉心,将她抱在怀中,哄她入睡。
宋晚睡不着,只能装睡,大抵是实在太累了,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听着她熟悉的呼吸声,祁燃轻手轻脚将人儿放下,替宋晚掖好了被子,才走到阳台。
他习惯性想要摸出一支烟,才想起他已经戒了。
悠悠吐出一口气,深邃的眸光拢住了天边的云月。
他掏出手机,给秦浩聪打电话。
“最近周家有新的动向吗?”
秦浩聪一咕噜从床上坐了起来,揉着眼睛打开了电脑。
“报告总裁,周家最近挺老实的。”
祁燃眯眸,晚风轻柔地拂过他的脸颊,带走一身的戾气。
脑海又一次掠过母亲下葬那一日,他在雨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报仇。
那时还小,冲动而又天真。
觉得只要等他长大了,变得强大无所不能,就可以杀了周芸。
后来才知道,报复有很多办法。
比如,挤压她的生存空间。
打压她的家族。
让她没办法享受祁夫人带来的荣光。
祁燃扯了扯浴巾,露出八块腹肌。
还未干的水珠顺着坚硬的线条滑落。
自从他拿过祁家大权之后,他便开始打压周家,让曾经风光无二的周家家破人亡,周家后代沦落各地,艰难求生。
周芸得知此事,还妄想着像是以前那样,卖卖白莲花人设,就可以在祁孟阳那里将周家救回来。
可她忘了,他已经不是母亲下葬那年,手无寸铁的孩子。
他不仅没有放弃继续打压周家,还将母亲的遗物全都搬进了祁孟阳和周芸所住的别墅,把他们卧室的结婚照换成了母亲的遗照。
为了防止祁孟阳去别的地方住,他还断了祁孟阳所有的经济来源。
可这些,还远远不够!
祁燃紧紧地握住了木质栏杆,眼尾染上猩红。
要不是爷爷去世前,逼着他发毒誓,绝对不能伤害祁孟阳,还给了他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此刻的祁孟阳和周芸不是住在祁家的别墅,而应该是在某个鳄鱼池里泡着!
想到这些,祁燃心绪难平。
他不恨爷爷让他发下毒誓。
只恨他为什么是祁孟阳的儿子!
血脉里纠缠的仇恨,总是最让人情愫复杂。
夜总要过去。
翌日清晨,阳光撒遍了别墅的每一个角落,宋晚从床上爬了起来,一看时间,惊了,已经十点多了。
“啊啊啊啊啊啊,错过早餐了!”她从床上跳了下来,匆匆忙忙洗漱下楼。
周管家见状,笑眯眯道:“夫人,小心点。”
宋晚不好意思地停下脚步:“还有吃的吗?随便给我弄点就行了。”
“怎么可以随便弄点呢,”周管家笑道,“先生说您正在长身体,必须好好吃早餐,您想要吃什么,我让厨房准备。”
长身体?
宋晚的嘴角抽抽,脑海里勾勒出不健康的画面。
“一杯牛奶,两片面包就可以了。”
周管家笑着退下。
与此同时,门外。
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了别墅门口。
车里的司机对比着资料上填写的地址,又看了一眼门牌号,斩钉截铁的说道:“校长,就是这里了。”
作为尚舞的校长,孙学研今天特意穿了正装,身上还喷了男士香水,一副很正式的派头,所以司机看到眼前最为豪华的建筑,丝毫不怀疑。
但,孙学研却要怀疑了。
这真的是那个叫做宋晚的学员的家?
这个地方他了解过,寸金寸土,能在这里出入的都是在金字塔最顶端的人物,而且眼前这栋豪宅无疑是占地面积最广,外墙设计最为奢华的建筑,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栋绝对是最贵的。
他记得,祁燃也在这里买了一栋。
房子是最能凸显一个人的地位。
如果这个叫宋晚的学员真的是住在这里,那岂不是意味着宋晚的地位比祁燃更高?
不能吧?
谁不知道祁燃是华国第一首富。
孙学研犹豫着按下了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