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他们早早起床,在旅馆门口等着。昨天的集市老板,如约来到了旅馆,一群人簇拥着挤上了卡车,然后从里面用黑布裹着物品,一件件搬上了货车。他们在旁边清点着。“总共是一千二百三十一件,地点是燕子坞胡同十五号对吧。”
老板再次和刘敬峰确认了运输目的地。确认无误后,双方才签下了合同。合同上面写着,如果未能按时送达,或者有少的现象,将要按照十倍的价格赔偿。究竟是怎样的组织,有这种魄力?林然对背后的运输组织更加好奇,难道他们就是后世物流集团的雏形。现在的物流并不方便,刚刚才开始市场经济,并不允许各个城市互相通行。因此,产生了一种名为倒爷的职业。他们在一个城市当中,低价收购物品,然后通过走私渠道,运往外地,赚取其中的差价。虽然作为倒爷很赚钱,可是被抓到,就会被冠以投机倒把罪,是随时有被枪毙风险的。林然看着这群工人,除了皮肤黑一点以外,倒是和汉人很像。老板明显也是懂行的,与其找信仰十足的当地人,不如找一些外地打工的。在搬运货物的时候,老板还操着方言,对他们喊话:“搬的时候轻一点,损坏了你们可赔不起。”
这座城镇,虽然处于青海和藏区的交界处,但人还是比较少。在镇上的居民,看到热闹的场面,也在一旁驻足围观。正在他们搬货的时候,一辆奔驰轿车突然停在了旅馆门口。从车的主驾驶席上,走下来一名穿着僧袍,却戴着眼镜的中年僧人。他风尘仆仆的,关上了车门后,来到了老板身边,询问两句,便认出了刘敬峰和林然。笑着迎了上来,伸出手说道:“两位,你们刚从血渭村回来吗?”
听到血渭村三个字,加上他的装扮,不由让二人产生了警惕心理。刘敬峰干笑着问道:“请问大师有何指教?”
见他们没有握手的意思,僧人倒也没有介意,而是主动握住了他们的手。“你好,我是藏区服装贸易公司的老板,你喊我卓玛就行了。”
他微笑着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僧人也能做生意?”
他的自我介绍,让林然大跌眼镜。“积极入世是我们的宗旨,小兄弟不用太在意。”
他开口就是一套商人的话术,听到二人直接笑了出声。和他握了握手,刘敬峰问道:“不知你和刚才的摊主有何关系?”"他不过是我手下的员工罢了。"卓玛干脆地答道,随后,邀请二人上车,说道:“不知二位可否带我去血渭村遗址看看?”
血渭村遗址。明显指的就是圣塔和圣山。林然并不清楚眼前人的来意,有些犹豫。但刘敬峰却放心地满口答应了下来,“那有劳卓玛大师带我们前往了。”
卓玛急忙打开车门,盛情邀请二人上车:“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