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看来这件事情是真的了。”安冰闻言反倒是不紧张了。
一颗流星的陨落并不会减少银河的美丽,在漆黑的夜空中,反而是剩下来的星星最为珍贵。
她想了想,说:“楚楚,对于你们公司来说,也许这是一件好事。”
“真的假的?”夏楚楚心悸了一会儿,情绪稳定下来,嘱咐道:“除非是官宣,否则你就当不知道,千万别告诉任何人这件事。”
类似新闻算是公司的首要机密,一旦查出消息泄露源头,夏楚楚必然会被处罚,星途忐忑。
夏楚楚有些害怕,不想拿她的梦想开玩笑。
“行,我知道。”安冰嘴角勾起一抹笑。
她放下电话,心情蓦地就好了,打开猫笼子,逗玩着。
…………
“机票呢?”医院里,林飒醒来后,接过秘书递来的机票,匆忙上车。
她乘坐最后一班飞机赶往席璟琛的海外拍摄地点,抵达时,那边的天色也已经黑了。
无人接机。
尤向南在医院里陪着席璟琛,只给林飒发了定位,并没有亲自过来。
林飒打车过去,一路风尘,百般辛苦。
到了医院以后,她找到尤向南,冷着一张脸,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
席璟琛在海外的拍摄大多数都是与水有关,并不是阳光太炽烈,晒得晕倒。
尤向南面色沉重,把医生的诊断书递给林飒,“林姐,你先看看。”
林飒打开诊断书看了一会儿,说道:“疲劳过度?”
“不全是。”尤向南走到玻璃窗前,望着病房里的席璟琛,解释道:“最近,璟琛的眼睛似乎不大好。我已经要求医生做更多的检查,但是,详细结果最快也得三天才能出来。”
“行,你和他暂时留在这里等结果,其他行程我去安排。”林飒说道。
“林姐,你现在就走?”尤向南估计已经没有机票了。
“明天吧。”林飒话音疲倦,坐在了长廊的椅子上。
“林姐,旁边有一个家属休息房间,你可以去那边躺一会儿。”尤向南看得出来林飒气色不太好,劝说道。
林飒头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睛说:“你若是不睡,就守我一会儿。没有几个小时了。”
“好,那我叫你。”尤向南在一旁坐下。他的精神得益于一杯浓黑咖啡。
“嗯。”林飒的声音越发轻浅,最后,消失了。
…………
第二天,席璟琛一早醒来,刚睁开眼睛,一束光线透着玻璃窗铺洒下来,明亮而刺眼,又赶紧闭上了。
他的眼睛有点疼,类似被风沙迷了眼,怎么揉都不舒服,而且,还会不停地流眼泪。
尤向南听到声音回过头来,一张脸煞白且僵硬,没有任何表情:“你醒了?”
“嗯。”席璟琛坐起身,慢慢地睁开眼睛,尽力去适应刺眼的光线,心情不是很好。
尤向南走过来,递给席璟琛一杯水:“水是温的,你先清下嗓子。”
“嗯。”席璟琛接过水杯漱口,咕噜噜的声音,听起来很有活力,完事后,他问:“什么时候出院?”
“三天后。”尤向南如实回答。
“这么久?”席璟琛察觉异常,“是不是我的眼疾出问题了?”
“不知道,得等具体结果。”尤向南推了推眼镜,说道:“三天以后。”
“噢。”这个时间意料之中,不过,席璟琛却在考虑别的事:“行程怎么办?”
“林姐的意思是全部取消。”尤向南话音一顿,又说:“昨天晚上,林姐过来了。早上临走的时候,也向医生询问过了。她让我捎个话给你,安心养病。”
“不安心,我也没有办法。”席璟琛眼睛微微痛着,越发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
那是记忆里太过熟悉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无底洞,每一分秒都会出现黑暗。
他倚靠在床边,抬手遮挡住眼帘,如此才舒服了一些,眼底的刺痛变的浅了。
“璟琛,这个情况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一直和你在一起,怎么没有发现?”尤向南也是纳闷了。
半月海湾那套房子,目前只有尤向南和席璟琛在居住。
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作为一个贴身助理,尤向南竟然没有注意到席璟琛的变化,真的有点失职。
“差不多有一段时间了。”席璟琛想了想,总还是不舒服。他拿出一条干净毛巾沾了水,然后往眼睛上一敷,才说:“没当真,以为不会这么严重。”
“算了,人没事就行,有病就治。”尤向南委婉地劝着席璟琛。
“林姐还说什么了?”
林飒大老远过来一趟,不留下点痕迹,怎么可能?
“真没有。”尤向南披上外套往外走:“我去给你买早餐,你别乱走。”
“不走。”席璟琛按了一下眉,眼下情景,他能去哪里?
眼下,他是一个走到任何地方,都极度弱视的人。
尤向南走到门口发现没带钱,又跑回来取。他还记起一件事,“不对,林姐确实留话了。”
“什么话?”席璟琛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
“林姐说,让你别随便上网,乱发些消息。”尤向南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睨了席璟琛一眼。
“不会。”席璟琛换了姿势,躺得舒服一些,他朝尤向南摆摆手,“快去,买早餐。”
“成,那我先出去了。”尤向南不等到席璟琛醒来,他也不敢出去。
病房门关上了。
房间里恢复一片安静,仿佛能听到呼吸的声音。
席璟琛躺在病床上,敷着眼睛,感受着黑暗里隐约泛起的一点疼,不知不觉,也不知道是困了,还是等得乏了,竟然有些困意。
恍惚间,他好像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有个人推门而入,走了进来。
空气中多了一抹浓烈的香水味,并不是尤向南常年喜欢的味道。
“谁?”许是昏暗的光线里,人的警惕性总是特别高。
席璟琛倏地坐起来,冰敷的毛巾掉落在地上,他睁开眼睛,依然被房间里的光线刺痛。
一个女人的虚影出现在那光线里,隐约可见,却又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