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尚书府上。
陈家嫡女陈若水正在闹绝食,她的娘亲陈夫人在陈尚书面前哭肿了双眼,“我们就这么一个独女,从小你就把她捧在手心里,她要什么你不给。现在大了,不说多么地富贵泼天,给她择一门良婿,一世安稳也是能够的。她既然不愿入宫,你又何苦逼她!”
陈尚书心头烦躁,女儿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陈夫人在身边哭哭啼啼,他心里更添赌了。
他沉着脸道:“你懂什么?当今圣上文韬武略,才貌双全,这世上再没有比皇家更好的去处了。此次皇上首开后宫,选入宫的以后最低也有妃位,我们的女儿是京城第一才女,容貌出众,她一定能够在此次选秀中夺得皇上青眼。若是上天垂悯,做皇后也是有可能的,以后她生下来的孩子。将是皇嗣,若是生了嫡长子,就是太子。”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从此我陈家便不再是臣,也是君了。”
陈夫人没想到自家相公是这般打量,将女儿一生都谋划了。
他说地容易,却不知道这其中有多辛酸,皇上后宫佳丽三千,新人笑,旧人哭,若是得势还好,若不得势,便是老死在宫中也无人问津。
她这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她不愿意让自己女儿遭这种罪!
陈尚书收了神色,眼里闪过几分无奈,硬着心肠道:“她不愿意吃饭就让她饿着,饿晕了找人惯些汤药进去,三天后,就让她进宫吧。”
“老爷!”陈夫人惊呼,他是铁了心要将女儿进入宫吗?
“好了,此事已定,不必再说。”陈大人拂袖离开。
香榭院内,陈夫人手里捧着一碗鸡汤,苦口婆心劝陈若水,“你父亲心意已决,一定要送你进宫。你好歹吃一口,为娘看着你的样子心都要碎了!”
“母亲!”陈若水知道事情已再无转机,和母亲抱头痛哭。
她不愿进宫,是她已经有心仪的人了。
小时候她贪玩,一个人甩掉丫鬟婆子偷溜出去,在大街上差点被惊扰了的马蹄踏到。
一位少年将她从马蹄下抢抱出来,交给匆忙赶来的婆子,说道:“这么小点的人,仔细看好了。”
婆子和丫鬟们千恩万谢。
等那个高大俊秀的哥哥走后,陈若水问婆子,“刚才那个大哥哥是什么人?”
“哎哟,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这是当今秦王!”
从此,秦王两字便印在了陈若水心上。
后来她长大了些,时时梦到秦王,秦王去了封地,再也没回过京城。
陈若水一日日长大,便一日日地想,自己这辈子一定要嫁给秦王,以报他的救命之恩。
她从小就想着要做秦王妃,怎么能入宫?
她知道父亲这条路走不通后,便想在自己身上做手脚。她喜欢一些民间的雕虫小技,知道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人口吐鲜血,面色蜡黄,瞧着像将死之人。
若面圣时,自己体弱吐血,皇上是绝对不会愿意亲近这样一位病秧子的。
……
皇上这边松了口,礼部和内务府迅火速操办。
不日,各位秀女的画像送入宫中。
小七看着一行送画册的人,心中着急,也不知道女主的画册是哪个?
就皇上那种一见世界女主就被迷地不行的尿性,怕是见了画像也会不行的,她得赶在苗头上掐灭这种可能性。
她洋装惊讶从众位面前走过,“各位大臣,你们搬的是什么?”
最近宫里的人都知道,最近小七公公是皇上身边最得宠的人,皇上做什么都要带着他,是以谁都不敢博他的面子。
礼部的人回道:“这是秀女们的画像。”
小七有些为难地看着这些人,“皇上正在休息,不如我帮你们送进去?”
礼部的人也知道,皇上休息的时候是不要人伺候的,只有小七公公例外。
“那就麻烦公公了。”几人把画册交给小七。
小七等到人走后,把画像送进去,皇上是正在休息不假,但她进来后,祁沣就睁开眼了。
他看着小七把画像放在一旁的桌上,问道:“这是什么?”
本想现在把世界女主的画像偷走的小七吓了一跳,急忙道:
“回皇上的话,这都是秀女小象,皇上要现在看吗?”
“不看,放那儿吧。”祁沣起身。
他刚在练字,这会儿醒了,又在纸上添了两笔,见小七候在旁边,便道:“小七,你过来。”
正准备偷画的小七有些为难,但还是听话走过去。
祁沣在白色宣纸上几笔勾出一个字,“小七,这是你的名字。”
小七看了一眼,这些日子夸皇上顺口了,什么都能都顺口而出,她几乎是闭着眼睛道:“皇上颇有大家规范,这幅墨宝能送给我吗?小七挂在床榻上,日夜睁眼闭眼都能瞧着!”
祁沣屈起手指在她额间轻点,“你啊,字不会认几个,倒惯会捡些好听的话说。”
祁沣手上还拿着毛笔,小七以为皇上是要拿蘸着墨浓的笔头往自己额头上戳。
她吓了一跳,慌忙往后躲,却不料,皇上的手点上自己的额头。
温温凉凉的一点,像是春日里的一滴雨落在额头上。
小七本能往后退,祁沣的书桌做高了一层,小七一脚踩空,胳膊肘在空中挥了好几次。
祁沣眼疾手快抓住她,他一只胳膊缆柱她的腰,把她往前一带。
小七浑身一激灵,刚皇上搂住的是自己的腰。
祁沣把她往前一带,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地很近。
祁沣低头,那么小的人,在自己怀中,好像一只小动物,他一只手就能掌控住,任她想挣扎也逃不脱!
小七想逃,祁沣的一只手牢牢抓她,让她半分动弹都不能!
“皇上,你放手。”小七身体僵硬,皇上放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好像紧紧箍住自己,她感觉自己的腰像是要废了。
“别动,小七。”祁沣道。
小七不敢再动,抬头看去,撞上祁沣的视线。
他眼里有火,她心头好像也起火了,被炙烤地灼热难安。
“皇上,放开。”小七道。
殿外有人敲门,小七慌了神,现在这幅样子可不能被人看到。
祁沣不为所动,很霸道地揽着她,“小七,若你是个女孩子,该有多好!”
这句话落在耳里,小七的耳朵像火一样燃烧起来,她得了空,一时间不知道往哪里躲,见皇上的书桌下空空荡荡,她一下钻进去。
祁沣,“……”
他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