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宋故作惊讶，“原来你一个月花那么多钱，真是太浪费了，你都做什么用了？”
“用不着你管！”
“哟哟，口气别那么大嘛，要知道你现在的性命还掌握在我手中呢，住院费还没交吧？怎么办？”
如果换做平时，宋宋挑衅的样子早已让人忍受不了，顾宛若绝对会扑过去，针锋相对，可现在她没这个本事。
“我算算啊，你习惯不带现金，顾宅可能有点私房钱和奢饰品，但你不可能进得去，过一阵子，就会有人催你交住院费，也就是说，你一分钱没有。”
停顿了下，宋宋又掰开手指，“不对，你还有一部手机和身上的衣服，衣服虽然被我泼湿了，但价值不少于六位数吧？”
顾宛若走的一直都是奢饰品道路，身上随随便便一个东西都不可能便宜。
她戴的耳环还有项链，也许可以卖一点钱，可根本不够她还外债的。
“你非要逼我去死才开心吗？宋宋，不是你说，以别人的痛苦来取乐的人才最可悲。”
“对，我可悲，可你痛苦，我觉得划算。”
顾宛若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女人撕成碎片，那脸上笑得跟花似的妖艳，凭什么她没有赢却可以坦然微笑，而自己失去所有？
这时门开了，蒋行宁站在门口，一脸愕然。
“我现在不知道你想怎么样，但是你不要给我翻身的机会。”顾宛若冷笑，“要么就杀了我，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劝你想开点，尽快把医药费垫上，要是缺钱的话我可以帮你垫上，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宋宋顺着话，“只不过我家里还缺几个佣人，你要不要试试？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薪水方面不会亏待你的。”
“你做梦！”
顾宛若啐了口，张牙舞爪想过去，被蒋行宁及时拦住，他的脸色不太好看，望着宋宋，“你非要这样子吗？”
宋宋眯眸，“怎么，你管我？”
“我记得你以前很善良。”
“你都说了，那是以前。”
蒋行宁深呼吸一口气，无可奈何，把顾宛若架住，轻声安抚：“医药费的问题你不用愁，我可以帮你付。”
顾宛若仍然挣扎不断，“我不需要，不需要你的同情。”
“那你要当她的佣人？”
“你不知道！”顾宛若忽然歇斯底里地朝蒋行宁怒喊，她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只有这个可怜人，“我不仅没钱付医药费，我还欠外债，几千万！”
蒋行宁皱眉，“怎么欠那么多？”
“有人要搞我，我能怎么办？”
“那你先出来，我们再慢慢想办法。”
蒋行宁把顾宛若先扶出去，关上门的瞬间，失望地叹了口气，丢下一句：“宋宋，你的心地本该善良，没必要被仇恨蒙蔽。”
人走后，病房里只有两个人，却安静得很。
宋宋吃完饭后，喝了一大口水，若无其事地坐在床上，漫不经心掖着被子，“蒋医生说我心狠，你觉得呢？”
顾至深唇际微微挽起，抬手摸了摸她受伤的脸蛋，“我觉得正好。”
“还是你说话中听。”
“你杀人，我可以给你递刀，也可以替你背负罪名。”顾至深深情款款地看她，“我们也可以是坏人，只要你不离开我。”
宋宋哈哈大笑。
男人慢慢坐起来，凑过去，轻轻吻着她的唇，指尖在她的耳垂揉着，低喃，“以后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顾忌太多，考虑太多，因为顾宛若伤害她。
房门口，蒋行宁见顾宛若坐在地上，好一会儿，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禁担忧，“你刚流产，地上这么凉，身体怎么受得住。”
“我什么都没有了……”
“你先起来好不好？”
“蒋行宁，为什么你之前喜欢我，后来又不喜欢了？”
男人稍怔了会，“那你起来，我就告诉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试图拉她站起来，往病房的方向走去，过了良久，他低声解释：“我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追不上你了。”
“为什么？”
“可能因为水晶象棋的事情对你有所芥蒂，我喜欢单纯的女孩，以前我觉得你单纯，可后来……”
顾宛若一阵惨笑，原来是因为这个，原来蒋行宁不喜欢她也是宋宋造成的。
为什么，她们的恩怨可以这么大，为什么宋宋总是和她过不去呢？
他们来到病房门口，却见有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站着，蒋行宁没认出来这人是谁，只有顾宛若惶然开口：“姜文。”
男人转过身来，唇际微微挽起像是在笑，可眼底没有半点笑意，“宛若，你可真是有本事。”
“我……”
“我的孩子呢？嗯？”
顾宛若瞳眸放大，无限的恐惧从心头传来，她连连后退几步，像是看都鬼似的，“我不小心弄没了。”
“不小心？”
“你别过来！”
话音落下，她的脖子已经被人狠狠掐住，姜文的力道极大，即便蒋行宁在旁边也没有能力松开他的手。
顾宛若几乎喘不过气来，“对，对不起……是我的错，孩子已经没了。”
“你是故意把我孩子弄没了？谁给你的胆子？是不是觉得我会一直纵容你下去？”
“你松开，我，我们慢慢说。”
顾宛若的体质原本就虚弱，脸上带着不小的伤，唇色苍白，孱弱的身子随时都可能昏倒。
姜文慢慢松开了手，“我自然不能杀你，有人还要把你当玩物呢。”
顾宛若连咳几声，一时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不敢抬头看男人的眼睛，“对不起，我知道全是我的错，我会尽力补偿。”
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姜文的身上，现在能和顾至深抗衡的只有他一个人。
“补偿？你觉得我需要吗？”
“我，我可以为你重新生一个。”顾宛若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你救救我好不好？有人要搞我，我现在欠一屁股债。”
顾宛若在哄男人的功夫上终究是弱了些，如果是宋宋，便不会提这些事，而是用美色或者甜言蜜语勾引，而不是试图引起同情。
因为，姜文是不会有同情心的。
“欠钱是吧，我可以帮你。”
“真的吗？”
“我的酒吧里可是缺了不少卖酒的三陪。”姜文眯眸淡笑，捏住顾宛若的下颚，“凭你的姿色，应该挺受欢迎，何况还挂在明星的头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