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晚丢下你一个人不管就是去找人？”顾至深的重点显然和她不同。
宋宋咦了声，“是这样的啊，你倒是帮我找找啊。”
顾至深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她，良久没说话，不禁引起宋宋的愤怒，眉头蹙着，“你什么意思，不帮我找就算。”
他低头看了眼她新换的鞋子，摊手，淡淡道：“连你这种蠢萌的人都知道鞋子湿了去换一双，昨晚捣鬼的人是傻子吗？”
“……”
“再说，这天气这么糟糕，刚才大家随便走走都弄脏了鞋子，你让我怎么帮你找？”
“……”
虽然很不服气，但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有道理。
“别想那么多了，以后都在我房间里睡就没事。”顾至深像是在摸小狗似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原本觉得他是正确的宋宋没好气翻了个白眼。
吃早饭的时候，不知是谁把这件事情传开了，宋宋不免意外，她没告诉别人白影的事情，怎么大家都知道了？
再看阿西，她更不可能是那种把事情传播开的人，她和以往一样安静极了，一点都不显眼。
宋宋竖起耳朵倾听，才知道不知是她一个人看见白影，其他房间的人也看见窗户口也有白影飘过。
只是飘过，不像她们房间窗口那样，逗留很久，只让人产生那玩意会随意破墙而进的错觉。
“我前些天听这里的老人谈起过，这里一直都不安平，不受政府重视的原因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
“天啊，那我们在这里住下去岂不是很可怕，我还没找老婆生孩子呢。”
“怕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还是说你们都做了傻坏事？”
半是玩笑地讨论一番，表面上带着笑，心里多少惶惶的，听到一些可怖的字眼也会觉得毛骨悚然。
只有宋宋她们知道是有人在捣鬼，不然不可能会因为阿西要出门，那个白影就会突然消失。
但到底是谁呢，是谁这么无聊，大半夜不睡觉尽吓人？
“你们的鞋子是干净的吗？”始终没有参与群众讨论的顾至深忽然来了一句。
大家先是一怔，自然意外他会突然参与。
“干净的。”反应快的人连忙看了下自己的鞋子，热情地回复，“怎么了顾总，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只是随便问问。”顾至深淡淡扯了下唇角，“你们都是读书人，自然不会相信有鬼神的说法，那昨晚的白影只可能是别人的恶作剧。”
“顾总说的有道理，但是和鞋子有什么关系？”
“恶作剧的人应该走了不少的路，那么他的鞋子肯定不可能是干净的，而且比我们其他人要脏许多。”
闻言，他们互相看了看，不禁点头称是，同时又后悔自己怎么没想到。
“如果大家想尽快揪出这个捣鬼的人，就相互监视吧，看看谁的鞋子最脏，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
“可是顾总啊，那人不会换鞋吗？”
一个人提出疑惑，不少人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
顾至深摁了摁眉心，轻微的不耐烦，“那他换下来的鞋子搁哪里？直接扔掉？”
当然是放在房间里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大家完全可以在房间里互相监督，谁的鞋子比平日里脏一些，一目了然。
光说没有用，大家用最快的速度把饭吃完后，兴致勃勃地站起来，像是组织了侦探小分队。
“顾总，咱们是分开去房间里查看呢，还是一起去？”有人讨好地向顾至深请示。
导演很是嫌弃地看了那人一眼，“你是不是傻，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还用问吗，当然是一起去，单独的话，万一恶作剧的人事先把鞋子藏起来怎么办？”
“确定是一起吗？”
“怎么，你这么问很让人觉得你心里有鬼。”
提问的人有点气，他不过是随口问问而已，所谓的一起也需要人齐啊，他们刚才一班人吃过饭后，有的上厕所，到现在还没回来。
“阿冬那小子呢？”导演一边剔牙一边问道。
“不知道，他没有和我们一起吃早饭，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刚才我好像在厕所附近看到他。”
导演点了下人数，除了阿冬不在，其余人都齐了，连厨娘也包括在内，她是想凑个热闹。
他们找了几个房间，把臭鞋子从床底里找出来，查看鞋子肮脏的程度。
查到第一个的时候就有人喊好脏好脏，查到第二个第三个的时候都没人说话了。
大家的鞋子都一样，脏的不行，又大多数是男子汉，懒得洗刷，随便扔在旮旯处放着，等回去的时候带走，或者不带。
他们去第三个房间的时候，实在受不住臭鞋子味道的人忍不住抱怨，“这要找到什么时候？”
“再看看吧，我也受够了，这什么东西，脏死了。”
导演一边说一边把脚底下脏兮兮不成团的东西踢开。
细心的人却发现一个重大的问题，那个脏兮兮的东西托着一根鞋带。
“导演，这是鞋子。”细心的人蹲下身子，抬手，小心翼翼捏起那根鞋带，忍着恶心说道：“太脏了，所以没认出来。”
“不会吧？”
闻言，导演皱眉看过去，细看的话果然是个鞋子，上面满是淤泥，很难看出原本的模样。
“这是谁的鞋子？”
没有人应。
“住这个房间的人都出来。”导演一声命下后，从人群中站出三个大青年，面面相觑。
“我问你们，这鞋子是谁的？”
“不知道……”三个人异口同声。
导演把手搁在背后，嘴里叼了根香烟，俨然把自己当成一个大侦探，“你们不知道？那我知道？”
三个大青年一脸懵然。
宋宋和顾至深进来的时候，三个大青年的脸上都浮现快要哭了的神色，导演义正言辞地说他们三个之中肯定有人在捣鬼。
“导演，真不是我们，我们三个昨晚睡得好好的，才不会做那种事，再说，捣鬼对我们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是啊是啊，这么冷的天，谁没事做才去装神弄鬼啊。”
“我们比窦娥还冤啊。”
三个人纷纷为自己辩诉。
顾至深微微皱眉，看他们那样也不像是捣鬼的人，这导演脑子坏掉了非要揪着他们不放？
“这个屋子里住着的只有三个人？”顾至深开口问道。
“不是，还有阿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