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宋迫不及待的询问只让莫医生蹙紧眉头，沉思许久摇了摇头，“我怎么可能知道名字，就算当时知道，隔了这么久也忘记了。”
至于模样，对于这种千篇一律的网红照片，更难让人辨认出来。
“乐乐……”顾余暗中不急不缓拽了拽她的衣角，试图让她不要太激动，“先别急，让人家慢慢说。”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的确多了，不应该平白无故在别人面前评判顾宛若。
可不知怎么，她心里就是有种预感，所有糟糕的事情都和那个女人有关。
莫医生喝了口茶冷静一会，“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
“是这样的。”为防止宋宋情绪再次激动，顾余先开了腔，“直接坦白地问，宋伯父的死，会不会是因为他杀？”
“他杀？”
旁边的宋宋忙点头。
“你们是电视剧看多了吧。”莫医生忍俊不禁，“别是认为有人要谋害宋先生，故意拔掉氧气管之类的行为？”
“没有可能吗？”
“不可能的。”莫医生摇了摇头，“法医鉴定的结果就是心脏病突发，身上没有伤口也没有中毒什么的，完全是自身死亡。”
闻言，宋宋轻咬着唇瓣，不说话。
她不相信是父亲会这么脆弱。
察觉到宋宋的心情不对劲，顾余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站起来，既然没得到什么结果就先走吧。
临走前，宋宋仍然不死心，“如果我把那个女孩以前的照片拿到手，莫医生能不能认出来？”
“这个……应该没问题的，不过一定得是那个时候照片，不然女大十八变，要不是自报姓名，我怎么可能认出你是小宋乐呢。”
坐上车，宋宋深呼吸一口气，胳膊随意跨在窗口。
顾余没有急着开车，单手握着方向盘，眉目温淡随意，“你打算怎么搞到顾宛若的照片？”
“总有办法的。”
“我倒是纳闷，你怎么事事都怀疑到顾宛若的头上呢。”
宋宋抿了抿唇，淡淡答：“可能她就是我的克星，我身边所有不幸的事情都和她有关。”
“她讨厌你没必要害你父亲。”
“嗯……我也不知道，就是有种预感吧，毕竟莫医生说看到的女孩出现在病房门口，我也只能联想到她。”
顾余轻笑两声，发动引擎。
弄顾宛若以前的照片，并非一件难事，只不过她流露在外的所有照片都是经过精美ps打磨，和本人完全不符合。
五年前的顾宛若……脸上应该还有青春痘，虽然被粉底掩饰住了。
宋宋收到许凝心发来的短信，称郁少找到她订的酒店了，婚礼暂时取消。
她也只能无奈笑笑，没有在意。
回到家，宋宋仍然在思考该如何弄到照片，想着想着，顾至深卡在饭点回来家，她迎过去。
顾先生显得有些……受宠若惊，换好拖鞋后，问道：“你有事求我？”
“没有啊，怎么突然这么问？”
“从前我进门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迎接？”顾至深说这话的时候，顺手摸了摸旁边的二哈，“它都比你好，每回都守着我。”
宋宋杏眸瞪着，“你是在说我不如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当然比狗好。”
“你居然拿我和狗比较？”
“……”
妈的，解释不清。
宋宋一屁股坐回沙发上，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咱们是不是很久没有去看妈了？”
“嗯……有阵子了，她最近忙旅游，很少在家。”
“那也应该常回家看看。”
嫁出去的女人想念娘家很正常，但是想念几乎没住过几晚的婆家，就有些不对劲了。
顾先生敏锐的察觉到异样，“你要去顾宅？”
“嗯……就是想换个睡觉的地方，老在家睡有点腻了。”
“我可以在外面订情趣酒店，想要什么房什么床都可以。”
“外面的有很多人滚过，不干净。”
“有我专属的房间。”
宋宋没辙了，略微恼火地继续瞪着男人。
顾至深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一手摸着二哈身上的毛，一手揉揉宋宋的头发，“说吧，去那里到底想做什么？”
宋宋深呼吸一口气，无奈摊手，“那我告诉你，你答应我要尽力帮忙。”
“好。”
“帮我找一张顾宛若以前的照片，要最真实的那种，妆容要清淡，有全家福的话就更好了。”
只要不是流露在外的照片，想必不会修得太过分。
顾至深眉目不动，“你要这个做什么？”
“只是要张照片而已，我不会做坏事，至于做什么，你以后就知道了。”
“顾余应该知道吧，为什么他知道的事情，你不告诉我？”
宋宋不说话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沉闷下去。
良久，男人缓缓起身，丢下了一句话，“我会尽力帮你。”
简单的几个字藏着无尽的淡漠。
宋宋望着男人的背影，一时惆怅不已，她都不知道自己不告诉他究竟是为什么。
是因为觉得他不会相信所以不想说，还是……她怕告诉之后，顾至深不仅不会相信甚至会和自己的妹妹结盟。
本来宋宋没指望顾至深能帮上什么忙，却不想，他用了最短的时间，把一张照片交到她手中。
同时漠然地扔下一句话：“这是她十七岁时的照片，没怎么化妆，但是站的远，脸不是很清楚。”
宋宋看着手中的照片，沉吟了会，“没有全家福吗？”
“应该是有的，在顾宅放着，我打电话问过我妈，她说她也不记得被她放哪儿去了，现在正托佣人四处寻找。”
“卧室书房这些地方，应该会有。”
男人只淡淡地嗯了声。
宋宋把得到的照片托顾余送给莫医生，得到的结果有些失望，因为照片太模糊，他也认不出来到底是不是。
莫医生的语气有些不耐烦，“这个没法认啊，肯定不是。”
很少有人和顾余这样讲话，他一向是养优处尊，甚至比顾至深要矜贵。
但教养还是有的，即便眼前的老医生这样和他讲话，他只是不悦地皱了皱眉，没有多说，也不想计较，正打算离开，又回头多看了眼，发现不对劲。
“莫医生是不是遇见什么烦心事了？”
难得的，他对一个不熟的人关切地多问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