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宋吃吃地笑着，不承认不否认，满脸的不正经，“哪颗树上舒服就在哪颗树上吊着，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许凝心挺意外可以想得如此开明，她自己表面上洒脱自在，心底的想法只有自己清楚。
既然在树上吊着了，哪能这么轻易地更换。
她们拎着购物袋出了超市的门，许凝心最先发现门口有个熟悉的男人身影，微微眯眸，“那不是，顾余吗？”
宋宋闻声看过去，有些近视的她盯着看了许久，点头称是。
不等她们走过去，男人先一步到来，瞥了眼宋宋手中的袋子，顺其自然地抬手拎过来，“我帮你。”
“哦……”宋宋眨了眨眼，乍没反应过来，“你怎么在这里？”
“最近犯了一种一个人吃饭就没胃口的病。”
“……”
宋宋嘟着小嘴，很是无奈，“诶，我今天真的没空，我和凝心一起。”
“没关系，我请你们两个。”
思来想去，因为是三个人，一起吃饭也没什么，何况这是在本身就拒绝不了的情况下，宋宋自然答应下来。
有男人陪着一起逛街的感觉……微博上都称像是在遛狗。
实际上，他们三个人漫步在步行街，只会引起过路人的目光，俊男靓女，尽管宋宋有意和顾余保持距离，但还是被人猜忌。
有家生意火爆的冰淇淋店，宋宋只是多看了两眼，顾余已然轻飘飘开口问道：“要吃吗？”
“不了……”
“什么口味。”
“真的不用。”
“我已经去排队了。”
“哦好，香草味，还有巧克力味。”
只见一个身材挺拔修长的男人像个高中生似的进入排队系列，天色昏暗，灯光照出他侧颜英挺的轮廓，全身散着与生俱来的矜贵。
和那些站都没有站相甚至喜欢插队的小青年完全不同。
男人耐心排队的时候，许凝心得空拉住宋宋的衣角，“红杏出墙？”
宋宋愣住几秒，旋即拍开好闺蜜的手，“瞎说什么呢，人家就是给我们买个冰淇淋。”
“这就是你话中所说的另一棵树？”
“……有没有搞错，我没说要换树，你别瞎想好不好？”
“其实顾余比顾至深帅。”
“我知道……诶，你拿他们两个比较什么？”
许凝心托着下巴，饶有兴致，似是沉思了一会，“我倒是挺看好你和顾余的。”
“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不理你。”
宋宋终于忍无可忍，继续威胁道：“不是不理你，都不和你交朋友了，这种事也是乱说的吗？”
“好好好，我不乱说。”许凝心作投降状，“你不愿意换棵树吊着，但顾余貌似喜……”
“来了。”
一个男声中断她们的谈话。
宋宋从顾余手中接过冰淇淋后，忙使了个眼神给闺蜜，不准再胡说八道。
许凝心只能默默在心里道，就算她嘴上不说，也掩盖不了事实啊。
这顾余，平日里愣是一高冷少爷，怎么到了宋宋跟前就跟一个傻大个似的。
逛街的过程只会说三个字：买买买。
然而宋宋提着大包小包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欢快得像只小兔子。
直到手里再也塞不下袋子，她们才罢休，一股脑把东西塞进后车厢，许凝心缓了口气，“接下来做什么，看电影？”
顾余嗯了声，正要带她们过去，接到一个电话。
他站得稍微远些，才慢条斯理地和那边说几句话，期间，他的视线环顾四周，眉头微微锁着，对那边道：“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顾余重新出现在两个女人跟前，“抱歉，临时有点事，可能不能陪你们了。”
“哦，你有什么事快去忙吧。”宋宋体贴道。
许凝心慢悠悠点上一根长长的女士香烟，“什么情况，好端端地比陪我们宋宋看电影还重要？”
“嗯，有点急事。”顾余耐着性子，“下回再补上。”
“好啦，你快走吧。”宋宋颔首，“别耽搁了，路上小心。”
临走前，顾余似有深意地看着宋宋，目送她们离开视线，才收回目光。
低头，正要摸出手机，一个低淡醇厚的男声响起：“你们真有能耐。”
不用去看也知道是谁，顾余停止摸手机的动作，不经意间掏出一个烟盒，他抽出一个香烟，发现没有火机。
“怎么不说话，心虚了？”顾至深缓缓靠近，身上弥散着源源不断的戾气，“我以为你的能耐高估我想象，怎么连说话都不敢了。”
闻言，顾余稍稍抬起头，漠然地睨着，“你逼逼歪歪什么东西？”
“告诉我，宋宋是谁。”
“呵。”
“你在笑？”
“你连自己老婆是谁都不知道，还有脸面跑来问我？嗯？到底是谁老婆？”
夜晚的风冷得透人肌骨。
“好，不说是吧。”顾至深十分有耐心的样子，“那你告诉我，是不是喜欢她？”
顾余讥笑了声，“你他妈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
“直接说你会回答我？”
“不会。”
“……”
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概是被这个弟弟磨尽了所有的耐心，顾至深薄唇紧抿，一瞬不瞬盯着对方的眼睛，“她是宋乐。”
简单的四个字没有疑问，直接从男人的喉间陈述出来。
顾余面无表情地站着，也许在接到电话的时候就能猜到，也许早就会料到这件事不会瞒太久。
没有得到任何回答，顾至深上前一步，拽着顾余胸前的衣襟，“是不是，嗯？”
低淡的嗓音从喉骨间溢出，掺杂无数的愤恼和迫切。
顾余低眸看了眼那双青筋暴起的手，不动声色，不急不慢抬手推开，又理了理衣襟，“问我做什么？”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回答是不是，你都想打死我。”顾余呵笑两声，“不管什么答案，总归不会让你心情好的。”
“所以，她是宋乐。”
“既然调查清楚了，不妨直接找本人，找我，没有用的，我只会讽刺你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顾余对人心的了解也许不比蒋行宁也浅。
他清楚的很，顾至深现在自相矛盾着，希望宋宋是宋乐，这样就可以圆满了，可这也代表，他一直被瞒着，没有人告诉他。
最可悲的是，本应作为宋宋最爱的人，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