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至深和宋乐虽然没有确定关系,但两人开始渐渐走近。
尽管他还是那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我们所有朋友,都不曾想过,老顾会爱上她。”蒋行宁说到这里,神色突然暗了下来,“也不曾想过,他自己知道爱上她的时候,是在人离开之后。”
期间两人发生过很多事情,可能因此交流了感情。
“我记得……当时是凌晨,老顾给我们打电话,帮忙一起寻找宋乐,她不见了。大晚上的找人很不方便,最后是顾余不知怎么知道人去了郊外,我们过去的时候,房屋都被烧着了,火势旺盛。”
再旺盛的火,只听说宋乐在里面,顾至深便要进去,被人强行拉了过来,然后告诉他,里面的东西都成了灰烬。
一无所有了,都是灰烬。
“我现在挺讨厌那个消防员的,说什么灰烬两个字,害得老顾当场就昏迷,本来被火呛得要死,心也被那两个字弄死了,这还让人怎么活。”
蒋行宁半开玩笑的语气,可脸上怎么也笑不出。
宋宋听到这里,缓缓问道:“后来呢?”
“后来,老顾一直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一下子成熟很多,他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寻找宋乐,只要任何相似的身影,他都会冲上前,抱着极为渺茫的希望看看是不是。”
当时郁少也劝过,话说得很直白,宋乐如果真的还活着的话,她那么爱顾至深,怎么可能不回来找他。
这话很欠揍,所以郁少毫无意外被揍了。
“我们大家心里都明白,郁少说的话是对的,宋乐她怎么可能丢下父亲和最爱的人,离开云城呢?除非她真的在那场火灾里永远消失……”
谁都明白的道理,只有顾至深自欺欺人,执迷不悟,不断地寻找。
直到遇见宋宋。
“宋乐为什么在深夜去郊外那里,而且还会发生火灾。“宋宋突然问。
“唯一知道一点的情况的是顾余,当时他和宋乐聊天,她告诉他,至深约她去郊外,然后,便没有音讯。”
所以顾余一直认为,是顾至深害死的宋乐。
听到这里,宋宋突然确认了。
似乎,她真的就是宋乐。
可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你是不是在想,自己到底是不是宋乐?”蒋行宁抿唇,微微一笑,“不用想了,只要你点头,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帮你恢复记忆。”
她没说话。
“我只担心,你恢复记忆后,未必有现在过的快乐。”他深沉地呼了口气,“你那个时候,太傻了,受过不少的伤害。”
“可那终究过去了。”宋宋淡淡一笑,“虽然我现在无法确定自己到底是谁,不过你能帮我恢复的话就恢复吧,我也很想知道,我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有多爱顾至深。”
“其实……嗯……如果你恢复的话,可能会讨厌他。”
“为什么?”
“因为以前,我们都看不惯他对你的冷漠。”
宋宋哦了声,不介意的摇了摇头,“无所谓,都是过去的事情,我不记仇。”
她慢悠悠走近窗台,抬手摸了摸含羞草,大脑沉静得可怕。
她想起来了,五年前,哥哥和母亲告诉她所有的事情,告诉她是谁,好朋友是谁,该做什么。
那个时候的她,对这个世界几乎没有认知。
她的记忆被人尘封了,而且那个人,毫无意外是自己的母亲或者哥哥,他们是顶级的医生。
宋宋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就是宋乐,也隐约想起了一些事情,可是在别人面前,她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
想起来也好,方便她调查父亲的死因。
她来云城,就是为了调查父亲是因为什么而去世的。
“对了,宛若她……你会不会恨死她?”蒋行宁问道。
宋宋转过头,无声无息地笑,“恨她的功夫我还不如多拍两场戏呢。”八壹中文網
“你……哎。”他略有无奈,“有时候性子还是一点也没变。”
“你帮我恢复记忆的事情,能替我保密吗。”宋宋抿了抿唇,“包括顾至深,也不要告诉他。”
“为什么?”
“我和他,不会长久的。”
“别说这样的话,你们会天长地久的,两人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不能说散就散啊。”
“不喜欢他了。”她言简意赅。
蒋行宁只觉头疼,这多半和那副象棋扯上关系,那自然和他也脱不了干系。
“那你要喜欢谁?”
门口忽然传来顾至深的声音。
宋宋回头看去,男人正一步一步不急不缓地向她走来,手里的东西随手放在桌子上。
顾至深半倚在窗台前,单手抄兜,嗓音淡漠到极端,目光瞥向床上的人,“他吗?”
蒋行宁,“……”
感觉自己躺着也中枪。
宋宋并不去看这个男人,依然漫不经心地拨弄含羞草,“和你无关。”
“不过是救了他一次,难不成还要人以身相许了?”顾至深冷笑了声。
蒋行宁,“……”
感觉自己要完蛋。
偏偏宋小姐没有一点要为他们的关系辩解的意思,继续懒散散的样子,学着别人的语气,“
老顾啊,你说的话还能再难听点吗?”
“嫌我说的难听,怎么不嫌自己跑到男人病房里丢人?”
“我觉着我没跑到男浴室就不算丢人。”
“看来你还有这种想法。”顾至深有条不紊地陈述,“改天,不,想看的话晚上就可以。”
宋宋总算拿正眼瞅了瞅这个男人,没什么情绪的小脸冷静从容,“你还要怎样?”
“和以前一样。”
“以前我们没有在结婚。”
“……”
在旁边默默观看的蒋行宁恨不得找个洞把自己塞进去,多余得跟条狗似的呆在这里,想笑又不能笑出声,憋在心里又委屈自己。
尤其是看着霸道总裁范的顾总被小女人说的话搞得无语时,蒋医生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老顾啊老顾你也有今天。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了。
顾至深走向床边,状似很关切地问:“感觉身体怎么样?”
“还……还好。”
“好好恢复,现在计较的话还说我欺负一个病人。”
“……”
蒋医生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