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妍哭的快要喘不上气，她紧紧的抱住萧芸，撕心裂肺的转头喊道：“救护车，救护车怎么还不来？快来救救我妈。”
萧芸呼吸间，脖子伤口涌出更多的鲜血。
她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想再摸摸钟妍，这是她的女儿。
“妍儿，妈一直瞒着一件事告诉你。你再离我近一点儿，这件事情我只能说给你听。”
“妈，我在听。你说。”
“你其实不是我的亲生女儿，而是我抱养回来的孩子，你是成都首富程家的孩子，你的真名叫程舟舟。钟家别墅后院的桂花树下埋着一个箱子，里面是当初我捡到你的一些信物，还有几封信件。你看完了，就能明白了。”
萧芸说出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完这段话之后，她呼吸更加艰难，像是随时都要昏厥过去。
钟妍哭的撕心裂肺：“我不听。那些事情都跟我没关系，我只是你的女儿。”
“妍儿乖。”
萧芸眼眶蓄满泪水，她百般不舍的看着钟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给她捋了捋耳边的头发：“妍儿不哭。”
话音刚落，萧芸举起来的手就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钟妍瞬间愣在那里，大脑满是空白，她不断的摇晃着萧芸，语气颤抖不停：“妈，妈。你别吓我，我这就带你去医院，你肯定能好起来的。妈，你车丢下我，妈。”
钟妍的哭喊声一声比一声凄厉，在这四处死寂的夜色里，如同百鬼哭嚎。
钟妍坐在地上，把萧芸紧紧的搂在自己怀里，她贴着萧芸的脸，喃喃自语：“妈，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你说了，你要看我成家生孩子的。你还要帮我带孩子呢，怎么就突然不算数了。”
她的声音叮咛，却像是一记记重锤，砸在了每个人的心头上。
甚至连在场的一帮打手都忍不住背过身去，偷偷的抹了一把自己眼角的泪。
他们这辈子什么大风大浪，血腥场面没有见过，但也还是被眼前的这一幕看的红了眼。
钟妍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痛苦无助，让所有人心头绞痛。
亲生母亲死在自己面前，这对一个人来说，是多么大的痛苦。
有父母尚有来处，没有父母只有归途。
唐湛攥紧了拳头，一步步走到钟妍身边，他太清楚萧芸在钟妍心里的重要性，他忍着声音里的颤抖，拉住钟妍满是鲜血的手：“你还有我，钟妍，你还有我。”
听到他的声音，走神得钟妍终于拉回了短暂的意识。
她眼神迷茫的开口说道：“我没有妈了。唐湛，我妈不要我了。”
唐湛再也受不了眼前的这种刺激，直接把钟妍大力的搂进怀里：“阿姨，没有不要你。他只是提前去给你布置下一世的家了。在那里等着欢迎你。”
原本已经哭到泪腺干涸的钟妍，在听到这话时，又忍不住的崩溃大哭。
她把自己埋在唐湛怀里，所有的无助痛苦全都痛快的哭了出来。
但就在这种哀痛的氛围里，突然响起的笑声显得异常刺耳。
钟离心被打手压在地面上，整个人却如同疯了一样，哈哈大笑着。
“钟妍，我终于也让你体会到这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了。看着你这么痛苦，我心里别提多痛快。要是早知道萧芸的死对，你有这么大的刺激，我一早就弄死她。”
一旁的打手都有些听不过去了，上前直接摔了钟离心离心一耳光。
钟离心被打得嘴角出血，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疯狂：“钟妍你现在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生不如死？我告诉你，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痛苦，和我的相比，相差千倍万倍。我一定会把你加注在我身上的，全都还给你。”
钟妍原本有些溃散的瞳孔，死死的盯着钟离心。
她在唐湛的搀扶下，缓慢的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捡起地上的匕首，一步步的朝钟离心走来。
看着对方眼底清楚闪烁的杀意，钟离心终于开始恐慌。
但不过打手死死的压住她，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钟离心看着闪烁在眼前的寒光，声音发颤的说道：“钟妍，你想要做什么？你是要杀了我吗？我告诉你，你会后悔的。”
话音刚落，钟离心就看到眼前寒光一闪。
紧接着，一股遇到的疼痛从手指上传来，几乎要撕毁她，钟离心撕心裂肺的嚎叫着。
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断指以及右手小指处不断流出的鲜血，一时之间还有些回不过神。
“不是说十指连心吗？我就把你的手指一根一根剁下来，让你也尝尝这种痛苦。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的，这样对你来说太解脱了。你既然害死了我妈，那么我也肯定会把这笔账算在方茴身上。她就算在监狱里，我也有的是办法弄死她。”
钟妍眼神淡漠的看着她，居高临下，像是看着地面上挣扎的蝼蚁。
她面无表情的擦掉匕首上的鲜血，那一刻，她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和气场，让所有人眼神的晃了晃。
钟妍扔掉匕首，转身回到萧芸身上。
她费力的把人抱了起来，语气温柔的，像是能揉出水来：“妈，你别害怕，我这就带你回家。”
话说完，就坚定地向门口走去。
但不过没走几步，她就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钟妍！”
她再醒过来时，已经是在医院的病房里，呼吸间全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她抬头看着眼前惨白的天花板，面无表情的问道：“钟离心呢？”
“我已经让人给她包扎的伤口，扔到地下室里去了。”
唐湛柔声说道，昨天钟妍突然昏倒，把他吓了一跳。
但不过幸好只是情绪起伏过大，气血攻心而已。
“看好她，别让她死了。”
钟妍嗓音轻的不像话，但字里行间都是让人难以忽略的冷意。
对于钟离心来说，现在死才是最好的解脱。
只有让她活着，才能更加清楚地意识到，她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这个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