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摄政王府的正门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王府门口站着两队人马,每一队人马都刀剑相向。林老将军坐在高马之上,手里握着长剑,“冲进去!杀无赦!”
慕容舒等人出现在门口,看似气定神闲风淡云轻,完全不惧怕府外的数千士兵。他从阿肆手中拿过一把弓箭,“林老将军最好能够保证,在我这箭刺中你之前,能把我们这些人杀无赦。”
男人冷冷笑起,眸子如腊月冬雪,冷的刺骨。慕容舒肌肉舒张,拉开弓箭,箭在弦上!林老将军额头上已经出了汗,现在让人去拿盾怕是来不及了。“林老将军,如今青宸帝还在位,你就帮着三皇子篡位,青檀王朝有你这样的臣子,实在是王朝不幸和百姓不幸。”
慕容舒嗤之以鼻,怒骂道,“我青檀的将士,应该拿着兵器一致对外、保家卫国!”
他咬牙切齿,“而不是,像你们这群不仁不义不忠之徒,对着自家兄弟自相残杀的!”
男人的声音掷地有声,充满力量,令人深省。战神所说的话,让不少拿着兵器的将士都深深为之动容。可惜,不等再进行自我反省时,林老将军却开始洗脑。他雄赳赳喊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不改朝换代,我的将士们就只能只是普通的将士!”
“只要我们辅助三皇子登基,不谈我个人,就连我的将士,也能够论功行赏、封侯拜相!”
话毕,白琉璃甚是感慨,摇首,“有这种口才,这么蛊惑人心,不去当说书的还真是可惜了。”
她实事求是道,“不过,老东西所说的论功行赏、封侯拜相,的确比摄政王所说的仁义忠诚要来得有吸引力。”
人活着一辈子,图的不过就是吃饱穿暖和日子风生水起。眼下就有一个风生水起的机会摆在眼前,大多数人,都不会经受住蛊惑。“丧门星!你等着!”
“等摄政王死了,我一定会拉着你的尸体去鞭尸!让世人知道丧门星的下场是什么!”
林老将军火冒三丈,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自己被一个二八女子羞辱的样子!他是三朝老臣,他的胡子,还没人敢揪过!白琉璃不服气,“等着就等着,不过,怕是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真是讽刺,你的儿子林初承是战死沙场、为国尽忠,可你倒好,背信弃义、助手为虐!”
“你这种所作所为,我要是你儿子,我一定重新气活,再从你们家族祖陵里爬出来,随便葬在哪都好,就是不能葬在乱臣贼子的祖陵!”
慕容安阴郁的心情被白琉璃对林老将军的这一顿臭骂,驱散不少。他侧目道,“我没想到,你骂起人来,竟然一日比一日厉害。”
白琉璃差点破防失笑,随即调整状况,又目光凌厉有神的对着林老将军。林老将军果不其然被气得胡子横飞,“住口!住口!”
许是白琉璃刚刚骂的话太难听,以至于老头差点眼前一黑昏倒过去。只听白琉璃无赖般回道,“你叫我住口就住口,那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林老将军,你年纪大了就回家躺着养老!何必撺掇那么多年轻好汉当个乱臣贼子?”
“就算老天不长眼,你们真的篡位了,那你们的身上也一辈子都贴着不忠不义不仁的败类标签!”
说罢,林老将军终于是两眼一黑,晕倒了。白琉璃闷哼着,这老狐狸铁定是骑虎难下,没办法应对慕容安的箭,也不好意思鸣金收兵,只能装晕。林老将军摔下马,被人抬走去医治。府邸门口的人马也僵持不下,一时半会僵局解决不了。慕容舒收起弓箭,这会,白琉璃忙是把他拉到一旁。“我这有一种药,人一吃下去,就能昏睡三天三夜,就是睡梦中被人用生锈了的锯子砍首,也不会醒过来。”
她细长的柳叶眉微挑,“这药,你是要还是不要?”
慕容舒不改神色,指出关键问题,“林将军府的将士足足有十万人,你有放晕十万人量的药?”
在慕容舒看来,人命就是人命,多一条总比少一条好。因此,若是能不战而胜,就是一件造福天下的大好事。白琉璃深思熟虑,“虽然任务的确很艰巨,但是我就算不吃不喝不睡,也会尽量赶出多一些的药量来。”
“要是能找到尽可能多的帮手,那或许制药的速度能快些。”
尽管,就算制了足够多的药,也很难将药下到林将军府的队伍中。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只有药物足够,才能够往这条用药不战而胜的道路上走的更远些。“好。多少人,多久。”
慕容舒言简意赅道,“现在大战一触即发,我最多能再拖着时间僵持三日。”
男人神情凝重,“他们那些人攻不进来,但三日后,为了避免百姓生活造成影响,我们会发起进攻。”
白琉璃明白慕容舒的考量,只是三日的时间,实在是太赶。她坚定道,“我会竭尽全力。”
好在摄政王府后院门口可以直接通往城外,并且附近也有不少的药铺。想来,弄到迷药的原料也不是什么难事。白琉璃忙是回院子写药方,准备召集人炼制药粉。慕容舒也没闲着,“阿肆,为了防止林将军府的人用火攻,去挑水,将王府里外都给我淋透了!”
阿肆应下,也去做着正事。直至夜深人静时,白琉璃突然听见屋顶有人走动的声音。她不会轻功,只能小心翼翼去院子当中看个究竟。这时,只见自己的屋顶上站着一个黑衣人,黑衣人并未带剑,身上也没有什么兵器。黑衣人瞧见白琉璃时,立刻用轻功从屋顶上飞身下来。“长宁郡主。”
男人轻声喊了声白琉璃。白琉璃拿出银鞭准备作战,“你是什么人?”
女人转而一想,她和慕容舒住一屋,又何必劳烦自己动手。于是,她不假思索,立刻大声喊道,“慕容舒!院子里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