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这么失态的中队,有些愕然。“潇潇,快出来,快。”
容寒猛然听到呼喊声,顺着声音看到二楼沿着栏杆奔跑的少女,汗水浸湿了她的头发,湿答答的贴在脸上,她挥了挥手里的东西,朝窗外扔了出去,借着月光折射出一道银光。“可惜”一声枪响,明潇看着自己的小竹马,无声的张了张口,没来得及在说一声对不起,没办法陪你了。容寒还没反应过来,星火气浪铺面而来,高大的建筑开始剧烈的摇晃,偌大的工厂火光冲天,灼的人无法上前。容寒突然卸了力,脸色惨白的跪瘫在地上,怔怔望着被大火吞没的明潇,肩膀不住颤抖起来。……火光化作炼狱,拖住了求生的影子,扼住罪恶的枷锁似乎需要正义的祭祀,烧去恶魔的同时献祭了神明,回首过往简短的岁月,似乎只有一丝遗憾。京城第一街朱雀街铺开了红妆十里。惹得平头老百姓纷纷驻足欣赏,尖锐喜庆的琐喇声中,花轿里已经断气的姑娘缓缓睁开了眼睛。“要怪只怪你不该当我儿的路,更不该非要嫁给那个花花公子。”
尖锐的妇人声因为太过恶毒,还不停的在耳边环绕着。 “给我绑起来,丢到花轿上去,要死也不准死在家里。”
二十一世纪的唯物主义明长官就这样荒诞又诡异的从爆炸现场逃了出来,被人架着扔上了花轿。这么一番折腾下来,明潇感觉全身每一处肌肉都十分酸爽,她费力的抬了抬眼皮,才缓缓反应过来,自己这是魂穿到别人身上了。今日原主大婚,却被继母灌了毒药,没抗过去,好死不死竟被自己占了便宜。还没等她想出什么,就听到外头传来一声惊呼,随即花轿晃了晃,明潇看到一只指骨分明且修长的手掀开轿帘,隔着盖头,隐约可见红色的衣袖,越发衬的那只手白皙漂亮。喜娘和贴身丫鬟着急的念叨着于理不合,闹哄哄的一片哗然,明潇用着吃奶的劲费力的低头拽掉自己头上的盖头。突然她收紧了手指,一滴冷汗从额角滑落,胸口处传来的慌乱和撕裂的疼痛让她闷哼了一声,血迹从她嘴角溢出来,滴答打在握着红盖头的手上,散出一朵妖冶的花。那只手的主人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钳住她的下巴,将一颗药丢进了她的嘴里,那药入口即化,明潇咳了两声没咳出来,眼前突然传来一阵晕眩,她条件反射就要制度身边的人,奈何身体实在太差,最后一眼似乎看到了容寒,而后直接晕了过去,她没看到的是,同样大红喜袍的人,嘴角转瞬即逝的笑意。“有意思。”
那个男人笑了笑接住了晕倒的明潇,他看着张氏弄死了明潇,原本想着着花轿今日抬不出明府,却没想到,上来竟然看到了奄奄一息却没死透的明潇。这个姑娘,分明濒临死亡,却没消磨掉强大的气场和一身的傲骨坚毅,鬼使神差的,他想救她,分明这个女人死了才是对他最好的。……再次醒来,明潇是被掐醒,她感受着胳膊上传来的疼痛,眼前的红盖头被人挑了起来。夕阳西沉,屋子里变的有些昏暗,丫鬟们麻利的点上烛火,明潇的眨了眨眼睛,被一双笔直修长的大长腿挡住了视线,细瘦有型的腰身直直映入眼帘,明潇想,看这个身材,这才绝逼是个帅哥。“明家大小姐?也不过尔尔。”
跳跃的烛火伴随着星华万千的桃花眸撞入明潇眼中,那人剑眉星目,整张脸棱角分明,微微上扬的嘴角是玩味的笑意,注视着她的眼神,冰冷一瞬而过,快的仿佛她的错觉。我他妈的……明潇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谁能告诉她,眼前这个狗逼男人,为什么和她的小竹马那么像。“怎么,明小姐这是被本少迷住了吗?”
戏谑带着轻佻的语气,声线是清朗不悦的。迷住你大爷,她出不了声,只能瞪着他,可惜她要死不活,这眼神实在没什么杀伤力,秋眸里一闪而过纠结,对着这张脸,她实在没办法表达厌恶。合卺酒辛辣刺喉,陆希看不懂她眼神里的复杂,也不想懂,他不耐烦的将酒塞到她手里,饮了自己的那一杯转身走了。草,狗逼男人,你给本小姐等着。明潇气的咬牙切齿,她怎么会觉得这个鬼男人像自己的小竹马,她一定是瞎了。后院兵荒马乱,前厅却还在热热闹闹,不管陆二多混账,这门亲事听起来多荒唐,两家的面子都是要给的,因而,即便没人想祝福,脸上也得堆着灿烂的笑容。“不好了不好了。”
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进前厅,略微喘息便道:“二少爷丢下新娘子跑了,眼下已经出府了。”
众人:“…”如此丢人的事情,我们并不想听。陆大人脸上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又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尴尬的说道:“犬子顽劣,让诸位笑话了,来人,还不赶紧派人将二少爷找回来。”
呵呵,顽劣…您老开心就好,明大小姐好歹也是明国公的掌上明珠,您改明能给明国公解释这么也挺好的。新郎跑了据说新娘也晕倒了,看热闹的还是真心关心的,都被陆大人命人挡在了门外,只放了陆夫人和大夫进去。据说晕倒的明潇其实只是略微头晕了一下,她给自己掐了个脉,脉象虚浮混乱,一片病气。看着乌泱泱一屋子人瞬间只余下两个贴身伺候的丫鬟,明潇松了口气,无声吩咐眼泪汪汪的丫鬟替她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