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浅看着地上的众人,冷哼一声,将目光投向那唯一站着的领头男子。
他也沉默了下去。
他素来听说南家大小姐资质聪颖,文武双全,如今一见,传言果然不虚。
领头男子没有回应南浅,只是拱起拳头,望向了何伽。
“少爷,既然南小姐在这,属下便晚些时候,再来叨扰了。”
说罢,领头男子便带着自己的一众下属,离开了猫咖。
唯独留下了站在原地愣神的南浅,和无奈失笑的何伽。
幸亏猫咖选址偏僻,来往的人流并不是很多,方才的一幕才没有被人拍下传到网上。
南浅震惊不足,疑惑有余的望向何伽。
少…少爷?
南浅茫然的看着何伽,面对南浅的疑惑,何伽噗嗤一笑。
随之将手中的小猫咪放到了地上,表情无奈地看向南浅。
“他们只是来劝说我回归家族的下属,对我并无恶意。”
“啊?等会,没恶意?没恶意你不早说,让我和他们打半天?”
何伽轻咳一声,似是有点尴尬。
“我还想要阻止你来着,但你们动作太快了......
不过,让他们知道你的手段也好,也许近期不敢再来打扰我也不可知。”
“那......少爷是怎么回事?”
在南浅疑惑的目光中,何伽向南浅解释了三年前自己突然离去的原因。
“原来,你是国外何氏流亡在外的少爷,如今,是何氏第一顺位继承人?”
南浅不可置信的看着何伽,她实在无法将当年那个穷困潦倒到街头卖花的青年,居然是何氏未来的继承人?
而这何氏,居然就是自己曾在祖父长辈等人口中,听说过的那个何氏!
那何伽现在的身价,便可想而知了。
眼底那一瞬的惊讶很快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出自朋友之间的戏谑。
“可以啊老何,有这大身份还屈尊来当我的模特?小的当年多有冒犯,对不住了!”
强憋着笑意,南浅昂头调侃道。
面上的正经却抵不过那双满含笑意的弯月水眸。
“当时我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认真地看着南浅,何伽认真解释。
即使南浅不追究,自己还是想要告诉南浅真相。
“浅浅,我真的很感谢你,那日在街头,若不是你找到我让我当你的模特。
我很可能,熬不到家族来找我的那一天……”
南浅若是真心想要找模特,容貌气质一绝的人大有人在。
又何必偏偏光顾了在街头卖花,一天都无所得的他呢?
何伽清楚地知道,南浅于自己是救命之恩。
如果没有南浅的善良,就没有自己的今日。
何伽温润的眸子,此时被认真和感激填满。
藏在此之下,还有一分南浅未曾察觉的爱慕。
“浅浅,我可以为你做出任何事情,只要你需要。”
南浅听到何伽这样说,眨了眨眼睛。
这气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严肃了?
南浅笑了起来,用开玩笑的语气对何伽说道。
“那眼下,就劳烦何大老板送南浅小姐回家吧。
路上你得好好的和我说一说养猫的注意事项,和那些东西的用法。”
气氛一下子舒缓了不少。
何伽当然是笑着应承下来,坐上了南浅的车。
这边,南浅别墅门口。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了花坛旁边的树荫下。
伴着树上鸣蝉呱噪无比的叫声。
秦沉的心也像乱了套的麻线球一样杂乱无章,烦躁不安。
刚才他下车按过门铃,然而南浅并没有来开门。
原本停在后院的车,也不在原来的位置。
种种证据,全都表明南浅外出了。
今天是南福珠宝的休息日,南浅又能去哪里?
秦沉看着手里秦太太生日的邀请函,这几日的烦躁泛上心头。
就算见到了南浅,她......会原谅他么?
就在这时,一辆车子缓缓停在了南浅别墅的门前。
秦沉抬头,望向车子方向的眼睛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惊喜。
车子稳稳当当的停在路边。
然而从车子后座出来的身影,却让秦沉原本惊喜的心情,瞬间像是被泼足了一盆冷水一般。
何伽!
秦沉看着眼前的男人,一个名字出现在脑海里。
从安力调查得到的资料来看,这个人,既不简单,又与南浅的关系不一般!
秦沉阖下眸子,原本阴沉的脸色,因为何伽从南浅车上走下,变得更加阴晦。
何伽用手虚拦着南浅的头顶,防止南浅的头撞上车子的横杠。
发现何伽做法的南浅,随之仰头对着何伽笑了一笑。
这一幕本是友爱的一幕,落在秦沉眼底,却是无比的刺眼。
何伽和南浅一前一后走入别墅,司机将车子驶向后院的方向。
在蝉鸣和风声混杂的吵杂环境里,秦沉的心却是像腊月里的冰面一般寒冷。
孤男寡女,他们两个,在里面干什么?
不可控制的想法从脑海里冒出,秦沉走下车,拿着邀请函,径直走向别墅的大门。
开门看见两人坐在一起逗猫的秦沉,在那一刻,脑中的一根弦突然嘣的一声,断掉了。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秦沉冷笑一声,看着南浅说道。
南浅听到男人独有的磁性声音,缓缓别过头来。
秦沉?
看着秦沉阴得想要滴出水的脸色,南浅冷着脸问道:
“你来,有什么事吗?”
冷淡的语气与刚才和何伽友善交谈的欢愉完全不同。
秦沉看着对自己分外冷漠的南浅,没有说话,将目光随之投向坐在沙发上的何伽。
二人目光相撞,何伽温和眼眸里隐藏的侵略性,和秦沉眼中同样的神色撞了个正着。
几乎在和何伽对视的瞬间,秦沉便明白了过来。
自己的直觉没有错,眼前的男人,和夜泽一样,对南浅有着爱慕之心!
而看着何伽精致而充满混血气息的面孔。
秦沉精明的大脑几乎在瞬间,就搜寻到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南浅的画室。
那一日,在南浅画室参观之时,在南浅早期的画作之中,他看见过面前的男人。
秦沉将目光重新转回南浅的身上,看着南浅对待自己和对待何伽完全相反的态度。
不知名的怒火和失望宛如麦浪一般,层层袭上心田。
“南大小姐,繁忙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