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那种窒息感,让我很熟悉,同时也让我非常的害怕。
因为前死,我记得自己被活埋的时候,当泥土朝我身上填充时,当我的眼睛鼻子全部被埋了起来时,就是这种无助而窒息的感觉。
傅寒就在我的身边,我的手伸过去突然握住他的手。
男人的手带着一丝冰凉。
这种不正常的凉吓得我摁下窗户冲着钟伯大喊:“钟伯快快,傅寒好像好像……”
后面的那些话我已经说不出来,眼睛也被泪水一瞬间模糊。
只是原本钻心疼痛的肚子这会儿,像是知道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突然不疼了。
钟伯听到立即走了过来,随即我看到同他一块走过来的人都是一些我没见过的,只不过他们身上的衣服我确十分熟悉。
白色大褂子,一般穿这种衣服的人是医生!!!!!
看到他们的到来,我整个人的眼前一片光亮。
当他们推开车门,并且把车盖打开,皮椅放平时,我只取的退到一边。
车子依旧在堵着,钟伯已经叫来了给顺出一条道,并且向四周人说明这里的情况。
因为人基本都是善良的,所以,并没有人对我们进行摁喇叭之类的事情。
几个医生带着自己的工具进了车内后,很久都没有出来。
听钟伯的意思,大概就是他们要帮傅寒把身上那把刀给拔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站在车外,几次钟伯叫我离开,我都没有离开。
直到半个小时过去后,车内的医生满头大汗的走了出来。
而这个时候原本堵着的路也突然畅通了。
“他身上的刀是拔出来了,然后血也止好,但还是需要赶快送去医院动……。”
“现在路通了,我们可以马上去医院。”因为紧张,我在对方的话还没有说完时,便打断了这个医生的话。
一来我怕时间不够,二来我担心傅寒的身体情况,所以希望自己能尽量争取时间。
医生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明白我此时着急的心。八壹中文網
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后,我们还没到医院,就有
几人从医院里面走了出来。
他们从头到尾只是看着傅寒,并且关心着他,完全没有看我们一眼。
直到满身是血的傅寒被人抬上了担架上。
钟伯和我一边跟过去,他一边对我说。
“刚才长满胡子的男人姓莫,是一个特别有名望的医生,所以你不用太担心。”
虽然钟伯讲话时他的声音很稳,但是我就是能看得出来,他是在安慰我。
其实我知道,傅寒身上严重的除了那致命的一刀之外,还有很多细小的伤口。
很明显,是那些打傅寒的人,故意弄上去的。比如被玻璃刺伤的部位比较多,因为如果只是一刀的话,不可能整个衣服上全是血,所以我怀疑除了那道几道重要的伤口之外,还有一些看不见的伤口。
想到这里,我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很可怕。
因为从我身边路过的小护士被我的表情吓得直接跑走,但是这个时候我完全没有心思管别人,管我自己的面部管理,我只希望,也祈求希望傅寒没事。
来到手术室外,我静静的坐在走廊里,全身都沾满了傅寒的血,但此时我已经没有时间去新洗。
滴答滴答,钟表的声音一直在响。
时间也一分一秒过去。
突然有几个医生过来,她们看着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于是便说是钟伯叫她们过来替我包扎的。
我整个人有点心不在焉,只是点了点头。
反正她们在这里呆着,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才离开的。
我只知道他们在我身上,头上,每一处都擦了擦随后又绑了纱布,明明我的伤不重却把我差点绑成木乃伊。
可伤口重的人却依旧躺在里面,没有任何消息。
整个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因为这时我额上绑了条绷带,所以并不方便,也没有心情去理会是谁引起的这阵骚动。
我面如死灰地坐在急救室门外的椅子上,大概由于乱动扯到了伤口,那绑带上透出了点血迹,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自己伤的受居然也不清。
而我之前一直都没有查觉,难道是因为我之前的视线一直在傅寒身上?
当我整个人还在游神,突然有一个人出现在我的面前。
紧接着抬手,啪--一阵轻响,我的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
感觉到疼痛,我缓缓抬头,看着眼前这个人影,原本想骂人,结果在看到眼前这个女人后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夏晚清一见我,就上前给了我一个耳光。
没错,刚才那一掌,就是出自她之手。
打完后,夏晚清并没有罢休,于是开口骂道:“贱人!你到底想害我儿子到什么时候?为什么你还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而不是代替他躺到里面去?”
她很激动,所以说话言语的字眼,以及语气也十分重。
我明白她的心情,虽然从奶奶那里知道,他们不怎么关心傅寒,但到底是母子关系,怎么可能自己儿子受了那么重的伤,母亲不难过的呢?
“夏夫人我……”我猝不及防地挨了她一掌,讲真这样被人当着众人的面,还是在医院,这可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
内心很委屈,差点哭出来,但我自知理亏,也不想反抗,倒像一条任人宰割的鱼肉悲悲戚戚地说,“我对不起你们,傅寒要不是为了救我,他就不会受伤……”
明明在心里暗示自己要坚强,明明不想要哭,毕竟我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可是眼泪还是忍不住自己往下掉。
“对不起?你还好意思说?”夏晚清气结,抬起手又想再打,却被钟伯手拉住了。
“夫人,这里是医院,你冷静一下。”钟伯走到我面前,直接把我和夏晚清两个人挡住,并且分开:“你们在这里吵,少爷也不会立即醒过来,而且如果吵到医生,很可能会影响急救。”
他的话落后四周死寂一般的沉默。
大概持续了十来分钟,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推开了,从时面匆匆走出来一个白大褂医生,那白大褂的视线立即扫过来,径直问:“伤者失血太多,需要输血救助,你们谁是他的直系亲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