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怎么称呼?”
“我姓官,官婉儿,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姓文,单名一个香字。”
“文女士,不好意思冒昧打扰,我想您的儿子,也就是文竹应该已经跟你讲过了,今天找您是有事相问。”
“嗯,他是跟我说过了。”
“那就好。”说完文香将沏好的茶水倒了一杯给官婉儿,官婉儿轻轻啜了一小口:“上好品质的溪沙古茶,味道不错。”
“噢,官女士对茶叶也有研究?”
“没有,闲暇时光喜欢品茶,见笑了。”
“那我们就直奔主题吧,虽然文竹那个臭小子没有跟我讲清楚你来见我做什么?但是我也能够猜出个大概。”
“这你都能猜出来?”官婉儿觉得蹊跷,似乎对面的这个女人理解错了自己的来意。
文香面无表情的甩出一句:“说吧,要怎样才能放过我的儿子,离开他,你开你的条件。”
果不其然,官婉儿猜的没错,文香果然不知道自己的来意,文竹那个臭小子为什么没有将自己见面的理由告诉文香,文香不屑的表情和自以为是的话语激怒了官婉儿,官婉儿好不留情面的反问:“大姐,您的脑子没事吧?你看看我多大了,跟你儿子扯关系,我的年纪够给他当妈了。”
文香被突如其来的反问给问懵了:“难道你不是相中了文竹?”
“清醒点吧,大姐,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除非不是你疯了就是我疯了。”
“不好意思,我刚才冒失了。”
“没关系,不过你的想法让我真的很吃惊,我多大岁数了,你儿子才多大岁数,这感觉不奇怪吗?”
官婉儿可以感觉出来文香提着的一颗心放下了,文香先是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不瞒你说,我这个儿子不知道什么癖好,就是喜欢中年女人,我怕有个万一,给她介绍了好多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年,可是他一个也看不上,还把她们都气走了,我也是着急,他还每半年给我带回来一个比我小不了几岁的女人说要结婚,你说我能不生气吗?所以也只能耐着性子想办法都打发了,只要能拆散,我做什么都可以,你也别笑话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每每这个时候我只能开门见山不能留一点余地和希望给她们。”
官婉儿心想,文竹这个臭小子到底霍霍了多少徐娘才让文香担心害怕成这个样子:“文女士,我觉得这可能是一种心理疾病,现在科学技术还是很发达的,你不妨带文竹去看看心里医生。”
“我也想过了,但是他死活不去,我也是没有办法,总不能捆了去吧,去了不配合也是白搭。”
“说的也是,再想想办法吧。”
“文竹小时候我没在身边,等我改造、学习回来了,他也都已经上小学了,没有陪伴他长大是我的遗憾,也是文竹的遗憾,所以我总是想补偿他,但是忽略了他的思想健康,不瞒你说,我的以前的一个姐妹也被文竹看上了,吓的我那个小姐妹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再跟我联系过。”官婉儿知道文香说的是牡丹,之前文竹提起过。
“可能是缺少母爱吧。”官婉儿说。
“也许吧,不说了,还是说正事吧,那你找我是什么事情?”
“我是前些日子偶然路过,发现鼎尚这间酒吧的,因为好奇进来看看,偶遇了您的儿子,才知道原来在宝八街的那家鼎尚正是您开的,所以不好意思前来打扰,是有些事情想问一下。”
“这样啊,宝八街的那家鼎尚早就是过去式了,清理整顿取缔都是对的,旧社会的糟粕。”文香小心翼翼的说:“你怎么会知道那个店的,都过去好多年了。”
“不瞒您说,我是万恶的小姨,我想了解一些我姐姐的事情。”
“等等啊,万恶是谁?你姐姐又是谁?”
“万恶是我姐姐的儿子。”官婉儿想了片刻接着说:“他离开宝八街的时候很小,他模糊的记得他最初的时候叫万百桩,好像是这个名字,我姐姐是您那里的歌女。”
文香一拍脑袋,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是万百桩,因为你姐姐姓万,但是我们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她生了孩子之后一直没有取名字,这个孩子也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所以我们就管他叫万百桩,原来你是百合的妹妹啊,不过怎么从来没有听百合说起过,她来我这谋活路的时候说她已经没有亲人了,因为身体不好需要长期吃药,她需要一份工作养活自己,所以就在我的店里做了杂役,偶尔一次收拾后厨的时候我听见她在唱歌,声音很好听,所以我建议她去台面上唱,还能多赚些打赏的钱。”
“我家本就穷,养不起那么多孩子,成年之后姐姐就出去了,不想再拖累家里。”官婉儿不敢瞎编,害怕露馅,所以简单的一句话了之,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抹起了眼泪。
“都是可怜人。”说完文香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官婉儿:“虽说后来给百合打赏的钱也不少,但是都送给了药馆。”文香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对呀,百合姓万,你姓官。”
“我姐姐随父姓,我出生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所以我是随母姓的。”说完官婉儿心里长舒一口气,她有点佩服自己编故事的能力。
“哦,不过百合真的是个好姑娘,不管怎样从不肯卖身,洁身自好,只卖唱不卖身,后来不知道怎么找的万百桩的父亲,恋爱了,再后来就搬到万百桩的父亲的家里去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又回来了,百合说那个人回家有点重要的事情,并且答应她回来就正式迎娶她过门,再后来她发现自己怀了万百桩,百合就等他等啊,等他回来,但是百合到死都没有等到他再回来,哦,对了,你刚才说万百桩改名叫了什么?”
“后来是我姐姐的义兄马义夫收留了他,还给他改名叫万恶。”
“万恶,怎么取这么个名字,太难听了。”
“万恶遗传了姐姐,一直有噩梦的毛病,马义夫起先没有在意,后来发现他可以将别人引入噩梦,造成别人梦魇之类的好像,所以马义夫想起来姐姐生前留下嘱咐每天给万恶服药的那个配方,每周抓药给他服下,这才让万恶能够安静睡觉不做噩梦,因为他的这个毛病能祸及他人,为了警示,所以才给他取了万恶这个名字。”
“怪不得,百合的这个毛病我是知道的,因为一直服药所以没有发作过,原来是这样啊。那你找我是想了解些什么?”
“我想了解多一点我姐姐的事情,刚才您也说了一些,能给我讲的再具体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