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琴惊呆了!
此时此刻,她死死盯着穆筱,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良久,她忍住心中的恐惧。
“穆筱,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放过少凯。”
她颤抖着,之前她觉得穆筱可恨,可恨她把陈家害的如此狼狈的地步,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可是现在,她看见穆筱就像是见到地狱的魔鬼一样可怕。
从起初婚礼少凯的出轨,再到峰林所有的投资商都撤掉了资金,再到峰林每一个产业的合作商毁约,整个洛北以迅雷之势孤立峰林孤立陈家。
短短半个月,陈家从洛北的商业巨头,成为人人厌弃躲避不及的小丑。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穆筱的报复。
她计划精湛,让原本名声大噪,小心翼翼的陈家错漏百出。
沈梦琴脸色苍白,她报复了少凯,现在又要报复她。
如果她身上背负了人命,那她余生岂不是都要在监狱里渡过。沈梦琴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变的冰凉,原来一个人可以变的这么可怕。
这一切都是她计划好的,穆筱的目的就是想要搞垮陈家,搞垮峰林。
她只花了半个月时间,峰林就已经被逼到无可奈何,只能出售旗下产业才能周转捋平帐目。
看来峰林是没有翻身的希望了,但愿陈志荣能早一点发现。
“放过他?”
这么多年,四年前的那件事她一直保护的小心翼翼,生怕被别人发现,可终究还是被穆筱知道了。
她罪该万死,可以牢狱余生,可是他的儿子该怎么办?
“他绑架了我,甚至让我死,你居然告诉我让我放过他,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可是这都是你故意陷害他的呀。”
沈梦琴不停拉扯着手臂,手铐敲击桌面的声音响个不停。
“难道是我让他去找人来绑架我的?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罢了。
还有你,若不是因为你,我爸就不会死,我妈也不会那么痛苦。
可你却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去污蔑他们,你害死了我爸爸,你居然连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
“穆筱,我跟你道歉,我求求你,你放过少凯,他这么对你的原因都是因为想保护我。
你不要怪他。你要报复,找我就好了,这都跟少凯没有干系呀。”
“够了,你以为你们陈家哪一个会无辜。
你们谁的手里不是捏着一条人命,我告诉你,你进来了,就等着给我把牢底坐穿。
你最好是给你儿子祈福,保佑他如何度过这次难关吧。”
看着沈梦琴挣扎的模样,穆筱只觉得她是那样的可恨,他的爸爸没了,可沈梦琴竟是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
“你会后悔今天的举动的,陈家现在的局面,压根不会在有翻身的机会,你就好好享受在监牢里的日子吧。”
沈梦琴呆呆的看着穆筱,只觉一切都完了。
她开始后悔,开始疯狂的后悔,可是她却无可奈何。
回到了云霄,许颖那边还在建山公园拍摄节目,公司里大多数的员工都在那边,所以留在公司的寥寥无几。
陆洺泽一边在跑业务,一边在招聘职员,也是忙得乐不可支,充满着干劲。
在临近中午下班时,陆洺泽从外边回来,正好看见在茶水间喝水的穆筱。
“公司群里不是说你被绑架了么?”
“对呀,绑匪已经落网了。”
“谁这么不长眼,居然敢绑架你?”
陆洺泽十分好奇。
穆筱喝完水,冲着他一笑道:“你的旧相识。”
陆洺泽讶异,思考了半晌问道:“陈少凯?”
见到穆筱点头,陆洺泽仍然觉得有些惊奇,陈少凯怎么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不过知道他已经被抓了起来,陆洺泽心里还是觉得非常痛快。
“哈哈,果然老天有眼。”
“你先别高兴的太早。”
穆筱找了一处凳子坐了下来。
陆洺泽给自己泡了一杯速溶咖啡,疑惑道:“为什么?难道陈家现在的实力还有办法让他全身而退。”
穆筱看着他,那目光意味深长。
“昨天晚上,他的母亲沈梦琴已经替他顶罪了,绑匪们证词一致,估计很快就会定罪了,而陈少凯,估计会拘留半个月之后就会被放出来。”
“什么!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陆洺泽的杯子狠狠置在桌上,杯子里的咖啡洒了大半。
穆筱起身,在路过陆洺泽的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来日方长,留在外边的不一定就是好的。
陈家的好戏还在后边,咱们不用着急。
再说了,你现在的处境还担心对付不了一个陈少凯?”
陆洺泽眸光淡淡。
“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非常的不公平。为什么做错事的人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脱正义的制裁。”
“有些东西是法律衡量不了的,就像你说的,陈少凯做了那么多的恶事,如果用法律来制裁他,你就觉得真正能让他受到教训吗。
陈家这个锅,又脏又臭,他岂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躲清闲的。”
“好了,你也别想太多了,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将云霄发展起来,很多事情还是要向前看的。”
这半个月来,穆筱发现自己真正沉迷于报复之中。
就在昨天晚上,她突然发现,就算报复了陈家那些人,她的心里也并不能真正的开心。
离开公司,穆筱驱车来到了市医院。
她先是去了icu看了尤俊峰,现在家属仍然不能照看,但是现在尤俊峰的情况比之前好了很多,已经可以吃一些流食。
尤俊峰的父母互相依偎在旁边暗自垂泪,他们见到穆筱,目光立刻变得不善。
“你来做什么?”
她倒忘了,尤俊峰的父母不止讨厌姜晓薇,甚至讨厌她。
因为他们知道,尤俊峰这么多年被程子玟害的不浅。
“我想来看看他。”
“我的儿子不需要你们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关心,要不是因为你们,我儿子他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一动也不能动,也不知道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