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庞前进的时候,邱深并没有没有将眼睛变为那血色星河的样子,而是依靠身体的感染激发出能力,侵入庞前进让其体会确认一下这种新的纳灵。
他打算稍微隐藏一下纳灵的真实效力,也将此事告知了赵安,让他短时间内不要将他眼睛的事外传。
不过情况与他想的不同,庞前进确认了邱深的确拥有了第二种纳灵后,就捂着头愁眉苦脸的挥挥手让他离开了。
邱深临走之前还听到侧面小屋传来噼里啪啦的拉肚放屁声,
恶心得他赶紧弱化听力加速遁走。
“哟,来了。”
邱深在图书馆寻到了整理书架的陈柏科,虽然这里的人们看完书后都原原本本的将书放回了原处,但是他总坐着的话似乎是闲不下来。
“明天就要去大京市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走之前再来看一下你这老人家。”
邱深站过去也将一些稍微放歪的书籍稍微摆弄一下。
“那你可要快点,要是去个一年半载的,回来你连我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
听闻此言邱深手中的动作不禁停顿半晌。
动物园一役,陈柏科虽然是活了下来,但是也是掰着手指头过日子了。
纳灵很神奇,夺人性命,摄人心魄,就连邱深自己也有一个损人利己的血精汲取来维持生命。但是很少很少有可以帮助他人恢复寿命、生命力的特殊纳灵。
有的大多数都是恢复伤势的纳灵,就连‘千幻’也是以寿命为代价强行改变身躯到健康状态来恢复伤势。
他也问过为什么不能从报丧鸟身上人工纳灵‘血精汲取’,但是得来的答复却是轻飘飘的‘不知道’。
仿佛某种限制制约了人类不能触犯某些禁区,说来可笑,这世界都成了这般荒诞可笑,还有着规则阻碍着人类成长。
纳灵有太多的未知,人工授予的纳灵种类太过稀少,多数还是靠着意外?奇遇?或者说不幸才成为的纳灵者。
寿命真的是稀缺品,相比普通人而言,纳灵者的寿命更是昙花一现,流星飞逝。
“我会尽快回来的,到时候你就能恢复正常了。我觉得有些事还是要亲自去做,我当时太想当然了。”
邱深耷拉着眼皮头也不抬的继续整理书架。
陈柏科闻言轻轻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精致眼镜,看着这个几周内变化如此之快的男人有些遗憾。
本该正是大好的青春年华,就这样蹉跎了。
他感觉得到,比起之前泡在图书馆那段时间,邱深现在的心里貌似装了许多的事。
背负了一些事可以让一个人成长,也可以让一个人垮塌。
“放轻松点,有些事还轮不到必须你来做,你当我这三十几年吃干饭长大的,没那么容易嗝屁。”
“嗯。”
“好了别在这里待着了,回去收拾收拾。”
“嗯。”
邱深也想着还有些事要做,随即挥手朝着负二层回去。
...
“我陪你吧,你运气似乎不怎么好。”
姚欣听到了邱深的请求没有拒绝,但还是提出了要求。
邱深想着最后临行前出去一趟,
他之前问了庞前进一下这次的集训,或许是真的很看好他?
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从其话语中能看出他对这次集训的重视,但也能听出危险与担忧,显然,会死人这件事不是嘴皮子上说说的。
足足50%的死亡指标令人望而生畏。
不过他还是会去的,庞前进似乎也看出了他打定了主意,所以丝毫不避讳的将危险性说与他听。
是夜,
姚欣载着邱深出了基地,第一站就来到了生活了好几年的老旧出租屋,很早姚欣就来退了租,还将零星的廉价衣物帮他收了起来送到基地。
熟悉的破落小巷,熟悉的泔水味道,让邱深莫名的升起了怀念感,虽然搬出来还没过一个月,但是却仿佛过了许多年一般。
出租房内有着些许嘈杂,听着也像是一个落魄子。
也对,这般便宜简陋的居所也就邱深一般人能接受住下,不是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而是口袋没钱将就过夜。
接着又去高中学校门口晃悠了一阵,可惜正值上学期间,闲杂人等进不去,邱深的学生证也早就不见踪影。
只好望着那栋“勤学楼”连连哀叹命苦。
不过姚欣看这人嘴角带笑硬挤出来的哀伤也是颇为无语。
之前她就借着邱深家长的名义来给他办了转校,基地出品必属精品,手续简直和真的没什么区别,现在她手中都有一份与邱深为母子关系的证明书。
虽然在接过文件查看的老师看来,这人年轻得着实不像一个十八岁少年的妈。
等到以后有必要的时候,再拿出来给邱深见见世面,让他知道自己还有个娘。
果然,这人看起来严肃,实则也是个黑的。
最后一站,邱深来到了一座陌生的商场面前,
广场上人来人往,一颗参天黄葛巨树在中间被一圈水景包围着,
人造喷泉喷薄而出,淡淡的水汽白雾飘荡在大树周围,萦绕着枝丫树干袅袅舞动。
累了的行人就这样坐在大树周围摆设的老旧石凳上。
这里以前是他的家,孤儿院破拆之前都是。
盯着那颗自由生长的树木,邱深仿佛看到了过去的孩提时光。
自从院长病逝,没有主心骨的孤儿院入不敷出没过两个月就垮了,就连院长的骨灰都没有放进公墓中,而是留下遗嘱让大家帮他种在这颗大树底下。
而几年过去了,简陋的孤儿院改建成了繁华的商圈,而院长的容貌却在记忆中一点点的模糊。
邱深现在恨自己为什么没把那老人的模样记得清晰一点,养育自己十几年的人,就几年的光景就要在记忆中褪色了。
“回去吧。”
出来一趟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但是邱深却觉得异常疲惫。
姚欣也是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看着邱深的神情变化,总觉得这人比同龄的少年人,成熟得不止一点半点。
一个人总是在翻找过去的时候才发觉,当时有多难熬,时间就走的有多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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