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单没有让他等太久，李牧出去时，那个小护士向他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谢谢！”透过玻璃，李牧无所谓的笑了笑，接着便跟金单来到医院的抽烟区。
“说说吧！怎么回事，小娇的情况，清辉大师说了必须得服用鬼泪才有望治好，我可不信你用那个鞭子随便挥几下就能消除阴气。”
金单好歹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李牧深吸一口，接着缓缓的将烟雾吐出，“就知道瞒不住金叔的眼睛。”
“少贫了，你那个什么鞭子，我就当不知道，但是鬼泪，我必须得知道你是哪里来的。”
李牧有些不明所以，将烟掐灭后，神色凝重的看向他，仿佛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似的。
“你别这么看着我，清辉大师德高望重，即便是他，手里也没有，为什么要问你出处，也是有原因的。”
见李牧不愿意说，金单也没逼问，只是面上带着些许不自然，像是有什么事想说不好说一样。
“要是机密事，这么为难就别说了。”
李牧加入灵事组，也是因为同金单做的交易，若是说点什么，导致他麻烦上身，那就得不偿失了。
“哎！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还记得你第一次遇见的那只灰影吗？”
李牧顿了顿，回想起那天为了去接爷爷，不小心陷入的困境。
“记得，怎么了？”
金单看着李牧，缓缓道出：
“我们调查那起案件时，还以为是偶然发生的，但是在查看受害人，人际关系时，发现了一个事儿。”
“龙庭华苑死在浴缸的那个男人，名叫陈洪。”
“前几天你们去的那个南郊开发区，就是他的。”
李牧皱着眉暗自嘀咕，“陈洪？不对啊！林胜不是跟我说人早就跑国外去了吗？”
思及此李牧问出了心中的另一个疑惑，“那陈洪死多久了。”
“一个星期，而且我们还查到一些不一样的，只是没有确定而已。”
这些话都是压低声音说的，李牧不禁产生了一丝好奇，“什么事你一次性告诉我呗！总这么吊人胃口干嘛！”
“林胜说的那人是前一任开发商，名叫崔俊豪，失踪时正是灵体盛行那段时间，失踪没几天他老婆就报案，说他卷款带着情人跑国外去了。”
“接着过了没多久，那个名叫陈洪的就成了南郊开发区的法人，而且合同上有崔俊豪他老婆罗美芬的签名。”
李牧突然想起了什么，快速问道：
“等等，崔俊豪死了，陈洪夫妻也死了，那陈洪的一双儿女呢？”
金单正要回答他，却听出了他话里的不对。
“你是怎么知道崔俊豪已经死了的？”
“难道...”
李牧知道他误会了，后退一步，赶紧摆了摆手大声道：
“金叔你想啥呢！”
“那天在南郊开发区，我和林胜遇见的，应该就是崔俊豪的鬼魂，既然找不到，只能看见灵体，那不就是死了吗？”
金单知道李牧没理由骗他，又给他点了支烟，神色凝重的问道：“那鬼泪？”
见他这么问，李牧就杆子往上爬，嬉笑着点了点头，“那个鬼泪就是他的，我那些朋友下手太重，把人打哭了。”
“不过金叔你可别怪我，鬼泪只有一颗，所以...”
话没说完，他就明白了，平静的摇了摇头，“东西是你的，做什么决定也在你那里。”
“况且清辉大师也替周雯雯看过了，虽然不严重，但是以后小姑娘体质会很弱。”
李牧有些惭愧，但他的能力也有限，正要说什么，身后就传来了一声轻响，金单和李牧对视一眼后，猛地就将门推开。
“没人？”
空荡荡的走廊里连个人影都没有，两人也没放心上，回到室内，金单顺手锁上了房门。
“雯雯的事可能无法改变了，但你给小娇吃了那么珍贵的鬼泪，等她醒来后，我就和她讲。”
金单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有关李牧的传言，要是能趁此机会解开误会，说不准两人的关系也不会像之前那么僵硬了。
李牧有着自己的思量，摆摆手，拒绝了金单的提议，“金叔，这事不能告诉她，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为什么？”
“周力是您的朋友，您是我的顶头上司，
若是他知道你的职员明知道你们是朋友的情况下，还把东西给了另一个人，
或许他不会想太多，可是雯雯的妈妈爱女心切...说不定会给你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金单完全没往那方面想，听完后也不得不深思起来，“你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那等小娇醒了，我就说是他爸爸想的办法。”
两人商议好后，就离开了房间。
直到走出好远，吸烟室隔壁，杂物间的房门就被打开了一条缝。
一双眼睛毫无波澜的看向他们离开的方向，直到看不见了，这才关上门快步离开。
金单的手机里传来爽朗的笑声，李牧知道，这应该就是白小娇的父亲了。
“老金呐，这件事我可以保密，但你可得帮我好好谢谢救了小娇的那人，别的不说，以后来了京都灵事组，让他有事只管找我。”
李牧站一旁听得真切，有些犹豫要不要立刻说出自己爷爷的事情，可金单后退一步，朝他使了使眼色。
“成啊！等他哪天进了京都灵事组，有事一定劳烦您。”
又相互说了几句后，金单才将电话挂断，李牧站在一旁显得闷闷不乐，但也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话这么说，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你小子还挺沉得住气，我这么说是有原因的，
你想想，你要是现在说了，就会让人觉得你是有所图，才会救他女儿的，把这个人情欠着，等到合适机会再提，他肯定能帮到你，明白了吗？”
李牧愣了愣，原来是这么个情况啊，“看来白小娇的老子，还挺有实力的，轻易做这种许诺。”
两人各怀心思，回到了白小娇所处的病房，还没进去，就听刚刚那个小护士说：
“白组长刚才醒了后就转到15楼去了。”
两人点点头，就要往电梯方向走，小护士轻轻拍了拍李牧。
“我叫罗佩珊！你叫什么？”
“李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