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苦笑了一声。
主上为了一个女子做到此种地步，又是自降身份亲自牵马又是不计较前尘往事非要纳其为妾，这倒是让他之前的担忧全部成了真。
大将军帝王之才，怕是迟早得毁在这个女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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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来临，蛮人兵强马壮，开始借机侵扰边境。
“章蜀那头一直有人往乌恒部落递消息。”
暗卫将拦截到的书信全部拿出来：“那些南蛮人扮作游商，两方偷偷往来已经有一段时日了。”
“属下依照将军所言将信件拦截下来，然后临摹字体七分假三分真重新传递出去，暂时还未被对方识破。”
傅景修揉了揉眉心：“那乌恒部落传过来的消息可都证实过了？”
“证实过了，有小部分为真，其余的还待考据。”
“对待盟友尚且如此谨慎，看样子那阿史那戒心还真重。”
男人兴致缺缺的把手上的信件扔回案上。
“都是些没什么用的消息，让人把重点整理出来爷晚上再看。”
“是。”
连日的战事让男人身子后仰贴上椅背准备小憩一会儿，外面却突然有人来报。
“将军，江姑娘过来了。”
傅景修闻言微坐直身子。
“进！”
少女眉宇间染了愁绪，一进来就躬身拜倒在地。
“求大人派大夫到军妓营。”
傅景修一愣，接着疑惑问。
“谁生病了？”
“赵蕊蕊……她流产了……”
江晚灵有些艰涩道：“这几天她身子一直不爽利，我原以为她只是病了不舒服，没想到居然是怀孕了。”
“求大人恩典，让她休息几天，再遣大夫给她看看。”
赵蕊蕊是赵家庶女，排行老五，与赵疏玉两姐妹的幸运不同，她进了军营的当天就被迫为士兵提供服务，不过一两个月的时间，已经被磋磨的不成样子。
这些时日江晚灵总往军妓营跑，或是替人看伤或是跑个腿。
那些军妓被锁在营中想做什么买什么都不成，生了病也没有照顾，自从赵疏玉第一次求到她面前，她于她们已经援助多次。
倒不是她圣母心泛滥，只是同样是身处泥沼，她难免会物伤其类生出怜意。
“你去了军妓营？”
抓住重点的傅景修目光冷沉下来：“谁让你去的？”
这些时日他忙于战事对她那厢的消息不曾留意，不想这丫头居然敢往那污秽之地去！
她难道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
见他面色渐沉，江晚灵自知做错了事，低着头不敢直视他。
男人强压着怒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过来！”
江晚灵跪在原地没动。
她低声嗫嚅：“大人，奴婢自知有罪，但赵蕊蕊她流产生命垂危，大人可否先派人……”
“她死不死，与你何干？”还未等她说完，傅景修已经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爷就问你一句，谁让你去的？”
她紧闭着唇没有说话。
见状傅景修深吸了一口气。
前些日子的那一幕在他脑海中萦绕多日，他旁观尚且心下骇然，这丫头自己反而不长记性。